第一百七十一章：荒诞上演，身边都是谍中谍

    洼地中.

    烟火滋滋缭绕.

    张裕全身都在颤抖,不寒而栗的看着脚下的密报.

    从未想过.

    一个类似绣衣直指的大衍司.

    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了解到这么隐秘的事情.

    郭嘉啃了口野兔,眯着眼笑道:“听闻你能断人未来,你看看我未来如何”

    “不知!”

    张裕脸色发白道.

    郭嘉嗤笑一声,说道:“可是我却看到你活不过今夜!”

    张裕惊怒道:“郭奉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郭嘉将野兔递给史阿,行至张裕面前,俯身说道:“你要去汉中请援,还是避难,亦或者害怕刘璋邀请刘备入川剿灭张鲁,所以想要尽快促成西川和汉中的盟约”

    “我只是请援!”

    张裕往后缩了缩,心中更加颤栗.

    他没想到,郭嘉连刘璋想要邀请刘备入川的事情都知道,这可是绝密啊!“我这里有七千蜀兵,还有汉中的旗帜!”

    “你带着他们回到成都,到时候会有人在刘璋面前说辞,让他打开城门放你们进去!”

    “汉中与南郡相连,稍有动静便会传到荆州大地,而此起彼伏的大巴山脉却能将汉中与蜀地隔开,所以汉中暂时还不能动,配合我们拿下成都,益州平定后你还能活着,因为我们需要你继续和张鲁联系,若是不配合,恰好大衍司极为擅长刑法,尤其是折磨人那种…!”

    郭嘉眼中满是戏谑.

    “咕咚!”

    张裕咽了几口唾沫.

    见此,郭嘉转头说道:“史阿,我看他不想配合,你们大衍司处理吧!”

    史阿点了点头,看向两个大衍卫道:“小七带人挖个坑,小八带人去收拢一些蜂蜜,到时候把张裕埋在坑里,只留下一个头,然后在口鼻眼耳处抹点蜂蜜,益州山林猛虫居多,到时候会有无数虫子涌入他的五窍!”

    “喏!”

    两个大衍卫应道.

    “嘶!”

    郭嘉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大衍司擅长情报刺探,缉凶,审问.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折磨人的刑法,太过渗人了.

    “奉孝先生!”

    史阿咧嘴笑道:“不怕他不配合,这只是大衍司最基础的刑法,我还有好多方法,譬如将给他头顶开一个十字:刀口,然后灌入水银,能将整张人皮脱出来,我们时间还够,可900以一个一个的实验!”

    “咳咳!”

    郭嘉转头看向别处.

    张裕眼中血丝密布,崩溃道:“别说了,我配合便是!”

    “哦”

    郭嘉转身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敢临时反戈,大衍司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知道五斗米道都做了什么,一个堂堂正正的教派,偏偏转成了什么所谓的鬼兵,虐杀你阎将也不会斥责我们!”

    “放心!”

    张裕怒吼道.

    郭嘉摆了摆手,淡笑道:“史阿,放开他吧,明日调张任过来,到时候你带着他们入城!”

    “喏!”

    史阿应道.

    一日.

    两日.

    成都,风雨欲来.

    黑色的阴云凝聚在城池上空,宛若要压下来一般.

    法正府中.

    大衍千户恭敬道:“阎将,南方和西南三里外都有烟花升空,看来子龙将军应该已经破开了郫县,带人朝此地杀了过来,而副司主和奉孝先生也成功了!”

    阎川点了点头,沉声道:“孝直,你可以去城楼了,你要做的就是...怎么说服刘璋,让他相信汉中援军为什么这么快过来,记住不能出一点差错!”

    “喏!”

    法正眼中满是苦涩.

    “阎将!”

    大衍千户忌惮道:“法正能相信吗”

    阎川抿了口茶,淡漠道:“孤却不确定,不过无所谓了!”

    “喏!”

    大衍千户应道.

    时间不长.

    成都城楼之上.

    刘璋,法正等人汇聚在一处.

    众人皆是神色凝重,眺望郫县方向.

    北凉第三军,铁蹄驰骋之声,已经远播数里,传到了城楼之上.

    “主公!”

    黄权恭敬道:“斥候来报,赵子龙率军已经距离我们不足五里,马上便能杀过来,城内粮草还有很多,我们撑一个月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张鲁的大军便能赶来此地!”

    “轰隆!”

    “轰隆!”

    第三军临近成都之时.

    南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动,眼见一片烟云沸腾而来.

    “还有大军”

    刘璋身子轻颤,满是绝望道.

    法正眼底闪过一丝哀色,沉声道:“好像不是北凉军,北凉出兵大多都是铁骑,而且逢战便是一个军团两万人,南方兵马并没有第三军那般声势,更没有那么多马蹄声!”

    刘璋难以置信道:“难道是援兵”

    黄权摇了摇头,苦涩道:发兵怎么可能只有一军,我们哪里还有兵马来援助成都!”

    “轰隆!”

    张裕带着大军率先行至城楼之上.

    近百汉中旌旗,明晃晃的映入众人眼中.

    大军前方.

    史阿不留痕迹的瞥了眼张任,孟达等人,低声道:“两位将军,虽然刘璋是你们的前主,可是阎将既然敢让你们来此地,这代表了莫大的信任,我不过是一个大衍副司主,死在成都也无所谓,可是一旦出什么差错,你们应该清楚那是什么下场!”

    “放心吧!”

    张任压低战盔,冷笑道:“刘璋没有识人之能,反而还忌惮有本事的人,我们早就对他不满,如果是不是有刘焉的名声震慑蜀中,益州早就易主了!”

    “让他们开城门!”

    史阿看向前方,低声叱喝道.

    张裕压住心底的恐慌,抬头看向城楼高喝道:“主公,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张裕”

    “你怎么......!”

    刘璋俯瞰城下,惊诧道:“你不是刚走两三天吗这么快就请来援军”

    张裕神色紧张,辩解道:“张鲁察觉北凉动兵,我行至广汉便碰到了汉中的兵马,虽然只有七千军,但我已经让人继续前往汉中求援了!”

    “不对劲!”

    黄权眼中满是疑惑道:“主公,小心有诈啊!”

    法正摇了摇头,进言道:“汉中与广汉相连,与长安也不过是隔着一座秦岭,如果北凉有什么动静,他的确能够比我们先知道,而且张鲁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西川若亡,他又岂能占得住汉中,我们这是相扶相依,谁出了事情对另外一方都是致命打击!”

    “孝直所言不错!”

    刘璋眼中满是庆幸道:“黄权快打开城门,你代我下去迎接汉中来的将军!”

    “喏!”

    黄权眼中满是狐疑.

    张裕回来的太快了,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且,法正一直认为张裕是个神棍,今日竟然给张裕背书,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走下城楼.

    黄权看向左右道:“城外大军有些诡异,你们都做好准备!”

    “喏!”

    四周将士应喝道.

    随着厚重的城门打开.

    七千大军,也彻底映入众人眼中.

    黄权看着张裕身后的张任,身子顿时一震道:“你是张任!”

    “你为什么要认出来”

    张任狰狞一笑,飞马持枪将其穿了个通透,而后挑着黄权尸身,大喝道:“占据城门,只要守住一时三刻,便能等到第三军入城!”

    “杀!”

    孟达长啸一声.

    提着战刀追随张任身后,朝着成都守军杀去.

    他们这些............驻守边关的将士与成都守军不同,成都守军更像是大汉的羽林卫,彼此之间根本没有同袍之情,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忌.

    突如其来的变故.

    令四周将士,还有城楼上面的刘璋等人都陷入了呆滞.

    一个原本是益州的大将,被带回来攻杀成都守军,何其荒诞的一幕,竟然在:他们眼前上演.

    “为什么!”

    刘璋惊恐无比的吼道.

    张任抬头看了眼刘璋,冷叱道:“庸主,如何能够治理天府之地!”

    “哎!”

    法正叹了口气.

    “伯苗!”

    刘璋又惊又怒道:“你立刻.

    带人去斩杀张任和张裕这两个叛逆,我说怎么北凉兵马悄无声息入川,原来是你们这些............逆贼与其......内外勾连!”

    邓芝转头看着刘璋,面色复杂道:“回宫廷吧,那里有人在等你了!”

    “你说什么”

    刘璋蹙眉看向邓芝.

    “伯苗!”

    法正面色复杂道:“你是大衍卫”

    邓芝摇了摇头,自信道:“我是绣衣直指,很多绣衣直指都是历代忠臣之后,大衍司建设之后,司主从新建立情报网络,而我负责接近张裕,查清楚五斗米道的根底!”

    “你是阎川的人”

    刘璋倒退两步,手掌已经压在了腰间剑柄之上.

    邓芝眯着眼说道:“不要做无用之功了,当年先帝便有杀刘焉之心,可惜御史被迁往长安保护万年公主,这才任由你们父子修造宫廷,乘坐天子车舆,阎将已经在你的宫廷中等你多时!”

    “叛逆!”

    刘璋怒喝道:“你们都是一帮叛逆!”

    邓芝摆了摆手,淡漠道:“孝直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以便接应子龙将军镇压乱局!”

    “好!”

    法正点了点头.

    现在,他还是有些茫然.

    阎川入川在多少时间,益州的政治核心就这样陷落.

    一切变化都太快了,让人措不及防,让人感觉身边都是谍中谍.

    下方的厮杀还在继续,法正四周有十余将士护卫,眼眸淡漠而凌厉的防备四周.

    时间不长.

    邓芝带人将刘璋羁押至宫廷.

    偌大宫廷中,只余下阎川一人兀自高坐.

    邓芝躬身道:“大衍百户邓伯苗,拜见阎将!”

    “嗯!”

    阎川坐在宝座之上,俯瞰着下方的二人,淡笑道:“伯苗,如果孤没有记错,你应该是新野邓氏,当年刘焉入川后,你随之而来!”

    “是!”

    邓芝恭敬道.

    阎川抿了口茶,淡淡道:“此次回长安,去大衍司府述职吧!”

    “臣遵令!”

    邓芝眸子顿时一亮.

    大衍司之神秘,远远超过了绣衣直指.

    他回去长安恐怕就会越级高升,而不是在做一个百户了.

    刘璋双眸通红,冷叱道:“阎冲之,你这个逆臣贼子,篡夺汉室天子之权,而今又伐汉室宗亲辖地,真以为摄政御史能操天下大权吗”

    “刘季玉!”

    阎川放下茶杯,沉声道:“孤从可是从未杀过一个汉室宗亲,哪怕是刘虞,刘繇这些人都入了宗正府,至于刘岱之死完全与孤无关,不过你私造宫廷,乘坐天子车舆犯了大罪,孤带着宗正府的诏书,可诛你一族!”

    “你敢杀我”

    刘璋瞳孔顿时一缩.

    其他诸侯可以杀汉室宗亲,可是阎川偏偏不能.

    阎川他自己也算是半个汉室宗亲,不能违逆宗正府条例,若肆意击杀宗亲,将会被天下人唾弃.

    “为何不敢!”

    阎川从袖中取出一份诏书,扔在刘璋面前,淡笑道:“这是你们父子在益州犯下的罪孽,宗正府已经将你们扫出宗籍,你只是一个罪人!”

    “你好狠!”

    刘璋眼中满是绝望.

    阎川起身负手说道:“孤也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善人,今时今日是踩踏着百万白骨而来,你不是第一个被孤杀的人,亦不是最后一个!”

    “咯!”

    刘璋牙齿几欲咬碎.

    阎川手掌划过宝座,淡漠道:“孤高估了你,低估了刘焉,你这样的庸人能守住西川,只是借助了地利与刘焉留下的名望,早知如此轻松便能拿下成都,何必废那么大的力气!”

    “铿锵!”

    刘璋抽出配剑.

    眸子中满是疯狂,朝阎川扑杀过去.

    邓芝挪步在前方,抽剑刺入刘璋胸膛,厉声道:“阎将,此人如何处理”

    阎川挥袖漠然道:“埋了吧,不管怎么说,刘季玉都是汉室宗亲,还是刘焉的儿子,将其与刘焉合葬在一处,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喏!”

    邓芝应道.

    “哐!”

    突然,殿门被掀开.

    赵云满是鲜血,极为疲惫的踏入大殿,瞥了眼倒在殿中的刘璋,躬身道:“阎将,末将来迟了!”

    阎川若无其事,淡笑道:“孤让你一个月之内拿下成都,若不然便率军退回绵竹,你这不是已经拿下成都了吗怎么算来迟了!”

    赵云苦笑道:“只是没想到,阎将竟然先行一步!”

    阎川摇了摇头,沉声道:“孤也是零时决定,此次大衍司截断汉中与蜀地的栈道,拦截到了一封张裕给张鲁的信件,这才提前带人来了成都!”

    “张裕是谁”

    赵云眼中满是茫然.

    “一个神棍,与左慈,于吉,南华并称为大汉四仙!”

    “刘璋听闻刘备击退第七军的消息,想要邀请刘备入川缴伐张鲁,张裕给张鲁泄密,孤怕张裕有其他特殊的山路将密信传入汉中,同时泄露我们攻伐西川的消息,所以就率先领军而来了,不过好在没有大事!”

    阎川风轻云淡道.

    “幸好!”

    赵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