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杀我?我的人都是你的了,对你千依百顺,照顾的无微不至,你竟然杀我?”
“如此狠毒的负心人,去死,去死啊!”
女孩的头颅却没有落地,而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滴着血、大声咒骂的飞冲而来,一下子就咬住了司徒册的脖子。
“啊,啊啊!”
司徒册惊声尖叫着从榻上弹了起来,身体宛似脱水的鱼儿在那乱动着。m.166xs.cc
“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啊!”
“二公子睡魇到了。”
周围全是慌乱的喊声和动静儿。
直到这时候,双手死死捂住自家脖子的司徒册才清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噩梦。”
他无力的平躺在那,口中喃喃、眼神呆滞。
这场噩梦也太凶残了,瑜儿的头颅飞冲过来欲要咬死他的那一幕,将他吓的几乎魂飞魄散。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全府。
知道事情的司徒无骅毫无关怀之意,反而将司徒册一顿训斥,说他毫无定力大惊小怪的,大半夜的,搅扰的全府上下不得安宁,再这般作妖,就搬去别院悔过。
好嘛,摊到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爹,司徒册只能忍着惊吓,承认自己的错误。
总算是安静下来。
司徒册本以为这事是因为自己对瑜儿的愧疚所引起的噩梦,过去就算了,但事实让他知道了不妙。
因为,这夜,只是刚开始。
第二天的夜中,他再度陷入梦境中。
这次,不止是瑜儿了,还有另外一个通房丫鬟兰儿,她们一道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两张狰狞的面容贴在他的脸上。
他无论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只能认命的看着两女如往常一般的服侍了他一通。
待到司徒册满心惊惧的醒来,发现自己虚弱的似乎要断气了,不由的大惊失色。
想起民间传闻,说是女鬼怨灵最擅长汲取生人阳气,他开始怕了。
这事说出去也无用,他父亲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不管谁搅扰到那厮的兴致,都没好果子吃。
司徒册只能忍着。
第三夜,入梦的通房丫鬟变成了三个。
醒来后,司徒册自我感觉,阳寿缩短了好几年。
他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就去找了父亲,说是心神不安,需要去别院将养。
司徒无骅大手一挥,允了。
按照规矩,配给他十几个使唤的人手,其中不少是从过军的。
就从府内搬到了别院中,同时,下令让人寻找奇人异士,为他解难。
他晓得自己遭遇劫难了。
搬到别院也没用,通房丫鬟们照旧入梦而来,数量嘛,隔天就增多一个。
司徒册寿元损耗愈发的大了,这是他的自我感觉,不保准。
最后,不知随从们从谁的口中打听到了徐道爷的名头,知道这位民间奇人对相面和驱鬼都极其擅长,所以,才有了今儿司徒册前来求救的事儿发生。
司徒册停住了叙述,一脸后怕的看着徐树,眼神深处充满期待。
期待徐道爷有办法救他脱离噩梦深渊,他真的受够了。
我在旁看着,暗中摇摇头,司徒册也真是够惨的,这般折腾,再过个十天八天的,不死才怪。
徐树沉吟半响,忽然问:“被你家赶走的那些丫鬟,还都活着吗?”
司徒册急急接话:“我从府中搬出来后,就派人去找她们了,迄今为止,六个通房丫鬟全部找到了。
不管是瑜儿还是兰儿,都活的好好的,我知道留不下她们,就给了金银,派人护送她们回其爹娘那去了。
想来,有金银傍身,她们以后说不上衣食无忧,但也能生活的顺遂些。”
司徒册用袖子擦拭额头冷汗,给出回答。
“瑜儿她们没死?”徐树一惊。
“没死,找到人后,我亲自去见过她们的,我这人虽然纨绔了些,但对自家女人还算是够意思的,这点,道爷你可以在长安城中随便打听。”
司徒册拍着胸膛保证。
我刷新了对他的印象,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挺多情的,还算是有点人心。
“司徒册,跟道爷得说实话;
我问你,可曾仗着身份害死过人?你好好回想,千万不要隐瞒,因为,那对你可是极为不利的。”
徐树眼神幽深的盯住他。
“害人?”司徒册额头再度遍布冷汗,眼中全是思索。
半响后,他摇头:“徐道爷,我虽然出身于官宦之家,但父亲时常提醒我们,这是长安城,天子脚下!
天知道随便一个人会不会牵扯到某位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所以说,非万不得已,不可闹出人命,真的惹到厉害人物,他也护不住我们周全。”
“这话我记在心头,从小到大,虽在花楼和人大打出手过几次,但最多就是伤人,过后还赔了医药费,要说害人、杀人,我真就没有做过。”
司徒册语声认真。
我和徐树都在关注着他说话时的神态,通过微表情分析,这厮说的是真话。
他没有害过人。
即是说,手上没有无辜之人的性命。
我倒是有些惊奇:这般出身的纨绔,身在西汉封建王朝中,迄今为止没有害过人,这也算是难得了。
对此人的印象好了三分。
“瑜儿她们没死,你又从未害过人,这么说,这些阴灵缠住你,和这些人这些事无关;
怨灵鬼物故意幻化成通房丫鬟们的样子,引你入梦纠缠,汲取阳气和寿元。
这类巫蛊邪术,属于鬼蛊,极为阴毒,且施术者的道行不低啊。”
徐树给出答案。
“鬼蛊?”
司徒册快被吓傻了。
“怕什么?贫道在这呢,你还死不了。”徐树给了他一句。
“徐道爷,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啊。”
司徒册一把揪住徐树的袖口,吓的眼瞳都放大了。
“镇定。”
徐树一巴掌扇过去。
啪!
司徒册右脸多了个巴掌印,转瞬高高肿起。
“啊!”他尖叫一声,但也回魂了。
“个没出息玩意儿。”
徐树骂骂咧咧的,手掌在对方华贵衣服上擦拭着。
我注意到徐树布置了禁制,所以,外头的随行人员听不到司徒册尖叫。
“听着,你现在好好想想,自己在家族内部有没有仇家?都是谁?”
徐树沉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