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耗羡归公收上来问题不大。
这本质就是加税。
收上来之后,接下来地方官员会不会继续摊派这才是重点。
永定县这群候补官员培训的不错,接下来就是要放出去盯着地方看看这群狗官到底有没有继续摊派加税了。
耗羡归公,地方不摊派,这是仁政是善政。
若是地方继续摊派,继续加税,这就是催命符了。
耗羡归公除了养廉银的政策搭配之外,还有一样就是永不加赋,而永不加赋还需要一个前提——正税比例要提高。
总之,耗羡归公只是第一步。
后面还需要养廉,治贪,永不加赋,提高正税等一系列的政策。
这一段时间,张好古跟内阁倒是相安无事。
每天张好古都是要去永定县,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跟内阁纠缠。
西苑
朱由校愤怒的把手中的奏折丢到了一边:“这群混蛋,一天到晚还能干点正经事儿么?”
张好古捡起奏本看了几眼,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皇上,这群御史清流的倒是蛮有意思的,天天写这么多的文章倒也不嫌累!”
这些奏折基本上是狂喷张好古的,不夸张的说,能堆满几个房间了。
主要的几个喷点。
第一,搞什么耗羡归公,贸然加税,增加百姓负担,
第二,天天带着皇帝玩,不务正业,荒废政务。
第三,勾结宦官,铲除忠臣。
第四,把户部搬到了外面去办公。
第五,推广阿拉伯数字,在户部搞什么新的算法,还要全国推广,老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第六,跟狗皇帝肯定是有什么不正当的py关系,严重怀疑张好古给狗皇帝卖屁股。
第七,某地有灾就是因为朝廷当中有了张好古这样的奸佞。
第八,村口的母猪不怀孕了,肯定是张好古干的。
第九,……
这些弹劾的奏疏,张好古看了都是直摇头。
越往后就越是离谱。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口锅什么罪名都能往里面装。
跟去年魏公公一个待遇。
这帮王八蛋,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这种奏疏有没有用,全都是看皇帝的意思。
皇帝觉得要处理,那就是要处理的,可是,如果皇帝不当回事儿,那就是厕所里面用来擦屁股的纸。
这帮御史一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那种。
喷皇帝,喷大臣。
别说是张好古了,就算是狗皇帝朱由校不也是被御史给喷到亲妈爆炸?
哪一条朝廷政策他们不得站出来喷一喷。
客观理性,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这要是不出来喷一喷,那么自己这个御史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什么,你说我无凭无据。
那只是风闻奏事。
太祖武皇帝允许的。
杀我,你就是一个昏君,是要被春秋笔法钉在耻辱的柱子上的。
但是,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
只要你承认自己就是一个昏君,只要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前身后名,那么御史们说什么,就随便他们。
千百年之后,历史自然会给你一个公允的评价。
比如雍正。
从一开始,张好古就没把这个御史的话当回事儿。
喷我,可劲儿喷,只要我认真一下,我就输了。
“魏伴伴,全都烧了!”
朱由校心烦意乱的开口道:“朕,看的心烦!”
张好古暗暗的看了一眼朱由校,说实话,如果是嘉靖,又或者是万历,八成就是留中不发,这是天子拿捏宠臣的手段。
留中不发,就意味着狗皇帝随时都会找你算账,也是意味着狗皇帝随时会收拾你,从而让你清醒的认识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赐给你的,从而加倍依附皇权。
如果手腕足够,还会让臣子好好的看看这些奏折,然后表示,朕从来都不把这些奏折当回事儿,朕对爱卿还是很信任的,然后,再把这些奏折全都保存起来。
这些都是帝王心术。
朱由校不是没有,但是,对待张好古却是极为真诚。
“皇上这些御史清流贱骨头也的确是应该好好的收拾一下了!”张好古略微的沉思了一下:“这群贱骨头,不给他们点狠的他们是不知道皇上的手段!”
“魏伴伴,再有辱骂师傅的,直接杖毙!”朱由校狠狠的点点头:“朕倒是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朕的棍子硬?”
张好古眉头一皱,这个朱由校说话有点不对劲儿。
魏公公阴测测的笑着:“皇爷放心,老奴明白!”
“倒也不必!”张好古笑道:“这些御史清流是该好好的治一治了,只是每次都要打打杀杀却也不好!”
魏忠贤道:“张师傅可是又有什么馊主意?”
张好古:“……”
朱由校也是拍着手道:“师傅快说说,你又有什么杀人诛心的好主意?”
“臣,暂时还没有,想到再说!”
张好古苦笑着开口道:“等想到再说,皇上,天色不早,臣也要回去了,这几日就不去永定县了,户部的银子到了,年底结算,臣就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望陛下多多担待!”
“朕自明白!”
朱由校点点头道:“师傅去吧!”
出了西苑,张好古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一边走一边思考。
这个叶向高八成是约束不了东林党了,这段时间张好古倒是没有继续折腾东林党,但是,东林党对自己可是一点都没有消停下来。
张好古跟内阁之间已经是达成了协定,内阁也是暂时没有跟张好古动手。
双方维持在一个相对来说和平的阶段。
但是,都察院,御史清流可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
左都御史是星。
也就是说,叶向高根本就是约束不了东林党,就连星都不听他的话。
这倒也是东林党是一个利益的集合体,各方面都有自己的诉求。
自己跟叶向高达成共识,星却未必就满意。
“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内部分裂东林党呢?”张好古摸了摸下巴心中却是盘算着一条条阴谋诡计。
回到张府
门子来报,有人送礼,有人求见。
张好古自然也明白,这群人是来给自己送礼的,也是来投奔自己的。
只要不瞎就能看出来,张好古现在绝对是炙手可热。
一群读书人,脸都不要了,能眼巴巴的给魏公公当干儿子,自然也是有人投奔张好古当门下走狗。
都知道张好古跟皇帝关系好,也知道张好古喜好殴打东林党的臣子,有些跟东林党有仇,自然齐党,楚党,浙党有些人想要投靠张好古。
不过,张好古还真的没把这群家伙当回事儿。
靠拢自己做什么?
还不是想要靠着自己贪银子?
给自己这点银子好干什么?
拿这个考验干部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群人,张好古是瞧不上的,自己的新政要对付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东林党,这些狗官都是在自己的打击范围之内。
目前,勉强可以算是张好古一党的有徐光启,张瑞图,王志坚,卢象升,孙传庭,这个崔呈秀勉强算是半个。
这其中,张好古和徐光启算是正二品,卢象升和孙传庭算是正三品。
人数不多,跟数量庞的东林党比起来,简直就是清纯的跟白莲花一样。
当然,最主要的是,张好古当官才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他哪来的时间结党?
不急!
只要让朱由校身体健康,时间,终究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户部
到了年底,户部所有的司吏,书吏,各级官员都在计算今年户部的税收。
天启元年的税银是三百万两,一方面是后金攻取沈阳、辽阳,各地又是灾难不断,州府各处都要张口要钱,这也得亏了是万历攒下来了不少家底,这才勉强维持局面。
而天启二年开销的银子更大,第一是孙承宗自请为督师,还让蓟、辽等原来的将领监管各处,见机行事时不必受到其他人的限制,还从国库里面带走了不少银子。第二就是山东徐鸿儒起义,镇压造反又花了不少银子。第三,今年虽然没有去年那么多的灾难,但是,各地开始张口要银子。
这两个是大头,最大的大头是孙承宗这里,修城,防御女真人,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
还好,最大的大是头朱由校想要重修三大殿的维修被张好古摁死了。
现在大明朝的财政,一部分是户部,另一部分就是内帑。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狗皇帝的内帑也没有多少钱了,万历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底,萨尔浒之战亏进去了大部分,三大殿被烧了又花了一大部分进去。
不过,张好古感觉今年的财政收入比起去年应该好不少。
主要来头有有四个,第一是从不少贪官家里抄出来了一大笔银子,让户部有了不少的存银。
第二,就是从永定县的三足金蟾的生意当中有一个提成,这个三足金蟾卖的不错,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竟是卖出了三十多万两,不过,这钱也不是全都属于户部,一部分还是要留下来作为永定县的发展基金。
第三个,就是耗羡归公,这才是大头,张好古制定了一个目标,今年各地必须要缴纳这么多银子上来,先不管各地是否鸡飞狗跳,把银子先收上来再说。
第四个,今年不比去年,没有那么多的天灾,没有那么多的支出,税收高于去年。
“张部堂,已经核算出来了!”
一边的卢象升迅速的递给了张好古一份奏疏。
张好古一目十行扫了下去,微微有些错愕的开口道:“一千四百万两?”
比起去年直接高出了接近五倍?
而后,他笑了起来,有法子折腾这帮御史清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