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没有照顾南宫若兰,杨三牛丝毫不含糊,果断挺身而出,招呼得那叫一个麻利,站在酒楼门口,学起凌云的动作来,既有模又有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南宫小姐,快快…里面来!”
杨三牛热情似火,一点儿都不像当初拦她时的姿态,南宫若兰内心虽有抗拒,但她却明白,如果没有杨三牛的存在,只会尴尬得无从适应,因此心里虽有不喜,但还是接受了杨三牛这一示好,毕竟面子上过得去。
广信城南方酒楼的掌柜,姓江名开霁,有幸见过凌云一面,因而记得他的模样,当他刚一踏入酒楼,整个人猛然一惊,立即甩开手中的琐事,屁颠屁颠跑上前去献殷勤。
只是没到跟前,凌云朝他摆了摆手,那意思非常之明显,就是在示意他不要过于招摇。
江开霁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的酒楼掌柜,因而见到凌云这个动作,立马顿住身子,昂首挺胸,规规矩矩迎接他们上但二楼,乃至进入专门为凌云定制的包间。
凌云不动声色,眼神示意江开霁,无需他亲自招待,换一个正常小二前来即可,毕竟不想将南方酒楼,是自己产业的秘密泄露出去。
江开霁虽有不愿,但凌云亲自下令,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不从,于是乎,只能带着闷闷不乐的心情离开包间。
正所谓,起兴而来,败兴而归,江开霁当前正是这种心情。
按理说,丫鬟不能和主人同桌用膳,这是大户人家摆在明面上的规矩,至少在南宫若兰心里,一直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因而在她进到包厢后,并未让她的丫鬟秋雅坐下,而是立在一旁为她服务。
在她看来,杨三牛和小树身为下人,就算是想要用饭,也是在包间外面,而不是与主人同席而坐。
事实上,进入包厢,杨三牛和小树第一时间抽出凳子,给各自的主人之后,下一刻,竟然也抽出一个凳子坐了下去。
两人的座位相当讲究,杨三牛坐在凌云左手边上,而小树在子萱右手边上。
两人举动,落在南宫若兰眼里,不由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想要开口呵斥,哪曾想当她要开口之时,突然听到小树兴致勃勃,在哪不停地和杨三牛讨论吃啥菜。
两人虽在讨论,手中却没有菜单,没有菜单,却能准确无误说出南酒楼众多菜名,就好像他们对这个酒楼,轻车熟路一般,让南宫若兰一下子,惊讶到忘记开口说话。
南宫若兰既震惊又困惑,想不明白为何两人能做到这一步,低头沉思片刻,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包厢的门,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南方酒楼”四个大字,上面四个大字,不仅笔力气势磅礴,而且入木三分,只一看,就能看出书法大师的字迹。
杨三牛给南宫若兰的震惊实在太多,多到她不敢再轻易开口,生怕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乃至最后,南宫若兰发现,杨三牛和小树两人点菜,根本无需菜单,随口一说,就能说出想吃的菜名,哪怕是很少说话的凌云,以及他旁边的子萱也是一样。
南宫若兰整个用膳时间,大都处在震惊状态,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到最后时刻,杨三牛让秋雅坐下来一同用膳,她心里极其不愿意,但却没有开口阻拦。
如果说南宫若兰用膳时间,一直处于震惊状态,那么对于凌云来说,这个时间段,就是忐忑不安,因为南宫若兰看凌云的眼神,隐隐有些不对劲,幽怨中带着少许情愫,就好像凌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这种感觉,在他为子萱夹菜的时候,格外明显。
当然,这种预感,凌云并没有说出,依旧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给子萱夹菜,再说子萱,面对凌云突如其来的热情,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受宠若惊,但又享受这种时刻。
用膳结束,南宫若兰打了声招呼,领着丫鬟秋雅,灰溜溜离开了,速度非常之快,好像逃离一般,合计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此,凌云并没有挽留,甚至是客套话都不愿意开口,只礼貌的朝她挥了挥手,那挥手的表情,要多绝情就有多绝情。
反观杨三牛,目不转睛,紧紧盯着南宫若兰离开的背影,如果不是凌云在这,估摸他都要追上去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杨三牛,凌云似乎看出什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又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顿了顿,直截了当道,“三牛,你小子…是不是喜欢人家?”
“是…少…少爷,您胡说什么,我…我这只是觉得,觉得南宫姑娘人不错,也就多看了两眼,并没有您说的这般。”
杨三牛不假思索,一下子说秃噜了嘴,急忙捂住嘴,并果断海口。
但此时,纵使杨三牛有一万个借口,百般狡辩,凌云也不会相信,因为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就像他刚刚那样…
知道杨三牛有喜欢的人,凌云由衷为他感到高兴,不忙拍着他的肩膀,夸赞道,“臭小子,你…可以啊!”
顿了顿,接着又道,“这南宫姑娘呢,人好是好,不过这脑子…有点傻,不过傻人有傻福嘛!你若是喜欢,尽管放手去追。”
“少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南宫小姐。”
听到凌云说南宫若兰的不是,杨三牛忽然像个受了委屈的怨妇,嘟嚷着嘴,维护起南宫若兰来,可当他听到凌云后面的话,眼睛不由得一亮,心里更是蠢蠢欲动,只不过这道亮光稍众即逝,一会堙灭眼中。
凌云邪魅一笑道,“怎么,你这小子,竟然还维护起她来?”
抬头啧啧两声,接着笑道,“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喜欢人家,这会又听不得别人说她坏话,杨三牛啊,杨三牛,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凌云知道杨三牛在担心什么,于是毫不犹豫的给他鼓气道,“喜欢就去追,有少爷在你背后撑着,你害怕什么?”
杨三牛心动不已,不确定道,“少爷,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觉得我能行?”
听到质疑,凌云傲气冲天,“少爷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少爷我的人,在这南夷州,乃至岭南省,谁敢说你不行?”
闻听此言,杨三牛笑了,笑得很自信。
“好,我听少爷的!”
此话一出,杨三牛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萎了下来,看着凌云,干巴巴道,“少爷,我…刚刚一激动,忘记问南宫小姐,家住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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