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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回忆
    <b></b>                  与挚友交手之际,雨继续下着,诸伏景光回想起了数天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被组织严密监视,白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并拿出了哥哥诸伏高明的照片,那时候的他就有了一种身陷绝境之感。

    绿川光的这个身份来自于公安部的伪装,从出生到成长的各项细节都绝对经得起考证,因为那本身就是秘密警察为了方便活动而专门建立起的真实档案。

    在大量的失踪、自杀等案件中,挑选出合适的且没有社会关系的人选,抹去他们的结局,然后让干员取而代之是其中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做法。

    假如组织从绿川光这个身份入手,肯定会收获一个完美无缺的调查结果。

    但谁能想到,白兰地直接跳过了这一步,找到了他哥哥诸伏高明的身份,通过诸伏高明入手,很快就能查出他有个名叫诸伏景光,长得和绿川光没有区别的弟弟。再搜索诸伏景光的过去经历,顺藤摸瓜就能找出一个和安室透一模一样的,名叫降谷零的年轻人。

    到那时候——

    不仅自己暴露了要死,降谷零也要遭殃。

    在看到诸伏高明的照片时,他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里。

    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就像当时的琴酒脱口而出的办法,让他去杀掉自己的兄长——

    很明显,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他只要一手软,卧底的身份就会直接被查证,到那时候就万事皆休。

    至于那之后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诸伏景光没看懂,当时白兰地拒绝了琴酒的提议,并且说出了不能靠臆测处决组织的同伴,得找到切实的证据——

    但是你这证据还不够切实,你都把我哥的照片摆出来了?

    再之后,就是建木光雄的刺杀事件,这期间他被琴酒严防死守,贴身监视,虽然想要找机会将情报传递出去,但都没能成功。

    白兰地留着他的命,是的,他清楚是白兰地想让他活着,琴酒对他的杀意简直可以凝成实质,只是在白兰地的要求下没有爆发出来。

    然而,哪怕他绞尽脑汁都没办法想出让他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总不能是白兰地无聊想玩弄他吧!?

    在监禁之中,诸伏景光思考着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死到临头,就算侥幸逃生,不知道情况的安室透也会受他的波及而死。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

    白兰地那天用dna检测的事情吓唬他的时候说过,不能臆测,行事必须服众,也就是说只要安室透和绿川光是朋友这条消息无法证实就可以了。

    走投无路之际,这个想法就是溺水者手中能抓出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的结局既然是死亡,那不如让自己的死变得有意义一点,如此来洗脱安室透的嫌疑。

    这之后能不能成功,失败之后该怎么办,都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

    真是对不起,只能想到这种成功与否只能看运气的计划,果然我还是很没用啊

    在废弃楼房三楼往下与安室透对视的时候,诸伏景光在心底说着抱歉。

    空包弹

    看着诸伏景光转身逃跑的身影,安室透看向落在另一边的手枪,心里计算着大概需要多远的安全距离。

    空包弹是将金属弹头换成了木头或者塑料,在子弹发射出去受到摩擦和高温,这两者会在空中被燃烧殆尽,只要留出足够燃烧的距离,便只会有声响和火焰而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在瓢泼大雨中用这种方法来蒙骗一旁的观察者,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安室透在雨里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手枪单膝跪地,准星瞄准诸伏景光翻越天台的后背,扣下扳机。

    虽然不知道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在想什么,但当子弹射出的那一瞬间,他的表情骤然变化——

    空包弹里装填的火药量比实弹少,弹头更是完全不同,射击的手感自然也截然不同。

    枪身的反馈,发射的声音,诸多的要素全都在向他诉说着同一个事实——枪里的根本就不是空包弹!

    “情况如何?”

    诸伏景光坠楼的方位在楼房的另一面,琴酒的视野只能看到他从天台上翻下去,以及安室透正中他的后背的一枪。

    至于他是死是逃则并不清楚。

    “别急,我这不是正要去看嘛。”白兰地平淡中带着愉快的声音响起。

    琴酒走到落地窗边俯视下面的街道,那里撑着伞的人正沿着楼房间的狭小巷道绕向后方。

    一会儿过后便走入死角,消失不见。

    过了一阵,耳机中才传来白兰地的回复“唔,安室这家伙下手还真狠呢,啧,你可以嘲笑我了——策反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哼,我可不会做这种没有价值的事”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通讯就被浅仓真看似恼羞成怒地挂掉了。

    浅仓真走到诸伏景光身前,抬起伞,透过伞檐看向楼顶,在那里,安室透也正好向下张望,距离不近加之天气阴沉,他没能看清后者的表情,不过想来应该非常糟糕吧。

    毕竟在他眼中,是他亲手将自己的挚友送上了绝路。

    “真是的”浅仓真把伞放平,挡住落在诸伏景光身上的雨水,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模样,心情有些糟糕,“你这个样子,不就显得在琴酒面前拍着胸脯说七成的我像个白痴一样了。”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贴近诸伏景光的颈动脉,还有微不可察的跳动,他眉头一挑,联系起一早等待在旁边的医护人员

    看着七手八脚把诸伏景光抬上车的医生,浅仓真站在原地没有行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很快,安室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打量了一眼急匆匆赶过来的安室透,浅仓真斟酌一下,将视线放在一旁远去的黑色救护车上——毕竟是组织的行动,大张旗鼓开着医院的救护车实在有些显眼,所以现场的是一辆改装版,表面相去甚远,实则内里大同小异。

    他不看安室透的原因,是现在这位公安王牌有些表情失控。

    当然失控的程度也不算明显,差不多是影帝和正常演员的区别,这点差异在普通人眼中可能看不出什么破绽。

    然而白兰地,琴酒这些都是人精,头发丝的缺漏都别想着能瞒住他们。

    “绿川那家伙,怎么样了?”安室透压低声音问道,“说了要留活口,我”

    声色声调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这话浅仓真听起来却有种带着哭腔的错觉。

    “嗯只是损失了一个情报来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他并没有说出诸伏景光还有一口气,而且正在加急送往距离这里最近的急救医院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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