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洪亮之声,在整个大厅回荡,听得出谢清浊心情很好。
风尘看着这位王爵,想不出该是怎样经历,让这种性格的人,拼奋到这样的地位。
“您可别开这种玩笑了,在王爵面前哪有我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显摆的道理。”
谢清浊第一次见面时就很中意风尘这种浑不吝的脾气,全不顾别人的眼光看法,把自己认为不重要的关系东西随便展现出来。
“杏坛学生都这么评价自己,让我手底下这群小子还怎么活,尘先生今日何来啊?”
“王爵,我们准备近两天启程回去了。所以特意来跟您告辞顺便感谢。”
谢清浊有些意外,“哦?有做过什么需要你特意表达谢意得事情吗?”
“当然有,您毫不怀疑得相信处以援手,我们才能顺利的把事情解决,这种功劳,我可不敢一人都占了。”
谢清浊明白风尘这次处理的事情多少有些干涉鸿雁馆的权力,所以特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哈哈哈,你就别客套了,这些都是小事,没必要挂在心上,肯给我山城馆脸上贴点金,我自然也不跟你客气。”
风尘觉得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
谢清浊又加了一句:“警察局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显这位王爵对于这种新鲜事物更加好奇。
风尘却苦恼了:“额……这个……就是专门抓罪犯的,匪徒、强盗、杀人犯等等,反正,正义的化身,公法约束的执行者,大概这样。”
谢清浊有些理解,“嗯~!除了匪帮我们不管,其它的确实都归我们管,不过其实鸿雁馆历史建立以来,最重要的工作并不是这些。”
风尘和江小米跟着谢清浊边参观介绍,边往后堂书房走去。
谢清浊说:“自有王国,便有了鸿雁馆,据说还是第一代王权主张建立,当时的建设鸿雁馆的任务只有一个,你绝想不到?”
风尘咂么着鸿雁馆的名字,随口一猜:“难道是用来送信的?“
谢清浊扭头问道:“你这不是知道吗?”
风尘晃着头,无奈说:“瞎猜的,没想到猜对了。”
鸿雁啊,纸寄情思,看来第一代王权也是个妙人,就是不清楚会不会和自己的时代有些联系。风尘如是想着。
谢清浊呵呵一笑:“杏坛的后辈果然都聪慧异常,确实如你所说,鸿雁馆只是负责送信而已,一直到现在也是,负责王国各种文书,纪要,信件,消息的传递。后来因为自身的便利条件,又负责拱卫腥旋,和心螺的分发派送。就这么一步步成长到今天,你说那些事,其实是近千年才有的工作。”
能看的出,王国从几千年的传承,都是一个物尽其用的国家,不知道枫江对岸的临渊部落不是一样的情况。
经过几千年的繁衍,永尽大陆的人们依然不是很多,这种不是很多,是指和风尘原本生活的世界相比。
鸿雁馆掌握着王国最强大的内务守备力量,管理着信息的传递,各地的治安,国内的犯罪,腥旋的守卫和心螺的分配。
这样的国家强力机构,自然有着超凡脱俗的起源。只是一同和历史淹没在了浩荡长河之中。
好在名字流传下来,让后辈永远记住先祖们的初衷。
谢清浊领着风尘和江小米进入了他自己的书房。
和馆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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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简洁且陈旧。
根入齿骨的守旧意味,似乎从来都不需要特意维系,便能传承下来。
在桌上摆好三个被子,捏了些不知品种的茶叶,水的温度刚好,不一会就能看到叶片的起伏。
风尘端起喝了一口,今天走的路有些多了,因为灵晖的枯竭,体力下降的太多,这就已经有些疲累。
正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进入正题的时候,谢清浊反而主动问起。
“尘先生有事,但说无妨,我山城馆能办的,我还做得了主。这里也没有外人了。”
风尘看出谢清浊爽利,干脆也不扭捏,直接将钱婆婆的信,从怀里掏出,递了过去。
谢清浊看着皱皱巴巴的信纸,明显经过了蹂躏,上面还有些泥土,多年侦办各类事件,一眼就认出像是鞋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
“你小子是来逗我的?山城馆茅厕的厕纸也比这好看一些吧?”
江小米今天反应出奇的快,“诶,你不是扔了吗?什么捡回来的?……唔……唔唔……”
风尘本来在江小米诶出声的时候就赶紧扔了茶杯,吐了茶水,慌忙伸手去,想捂住江小米的嘴,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就你话多……”然后转向谢清浊尴尬的哈哈两声,“哈……哈哈……额……这都不重要,都是幻觉,重要的是内容,看信,看信。“”谢清浊只要低头读了起来,这才发现竟然是钟氿渊的笔记,大意是让风尘去信上的地址找一个人,应该能解答他关于风之力修炼的问题。
眼下这才释然,看完信,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信纸会变成这个模样。
“哈哈哈,你是不是走到门口,看到我这金字招牌,一下子以为被耍了?”
风尘只好尴尬的陪笑,没有开口解释,因为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谢清浊继续说:“他就爱搞这种神秘,不过你没来错的地方,我确实是末法之力,风属性的能力。但我更好奇,你怎么又决定进来的呢?”
风尘听到谢清浊的解释,终于放心下来,于是也不瞒着,说:“我后来想想钟掌印大概不是这么无聊的人,王爵,您应该和钟家关系匪浅吧?虽然表面上看并不怎么和谐。”
风尘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钟家和鸿雁馆吵的不可开交的模样。
又看着谢清浊的眼睛,不闪不必,直直的问着:“王爵,您……该不会姓钟吧?”
江小米本来无聊的玩着手中的茶杯,想着保镖的工作实在太无聊了,还不如在家睡觉开心一些,不过能坐着有茶喝,好像比以前电影里演的强一些。
这时候听见风尘这么不客气的问题,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张着小嘴。
谢清浊却没有任何瘟怒的表情,简单的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眼神也清透的很,没有波澜,只有疑惑,甚至是好奇。
风尘看他的反应,觉得自己应该真的猜对了:“王爵,您的名字也都带着水,钟涼、钟沫、钟氿渊也是,我想这大概是家族的记忆和规矩。”
谢清浊皿了皿嘴唇,“呵呵,想不到,你确实天马行空,而且敢这么大胆的想。我的名字确实是上一任掌印给的,也就是谢清浊的父亲,也是我的养父。”
风尘并不吃惊,只不过涉及到一个家族的秘辛,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再追问似乎就有些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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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谢清浊可能也不想多说,“不提也罢,都是陈年旧事,我还得谢谢你,肯因为你的事情,让他欠我一个人情,这可不容易。哈哈哈。”
笑声中没听出高兴,带着点忧伤孤寂,风尘听着语气,突然有点感受,普通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那样的家族,得有多少身不由己。
“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我很惜命的,虽然已经玩命很多次了。”
狡狯的回应,让谢清浊笑的更深了,和有意思的人聊天,真不会让人讨厌。
“这么说来,你也是风之力?”
“对的,王爵,为什么会选大家口中最浪费灵晖的能力,看过您出手,以您的才智学识,应该不会别无选择。”
能看出风尘压抑在心底的疑问已经很久,迫不及待的就问了出来。
“存在便有道理,风属性末法之所以没落,是因为长久缺失的历史,让人们遗忘了太多东西。这种遗忘,并不是对某些高深使用方式的理解,好比你师兄曾施展过的‘白矮星’。就我所知,还有至少一个人可以使用。这种遗忘说的是对基础规律的遗忘。”
“既然能有流传,那它肯定存在过,我始终相信,千百年来人类先祖们一步步摸索总结的东西,绝不会有浪费一说。只是即便是我,也不敢说尽然了解,咱们这种方式的根本逻辑。”
“至于你前几天看到的那种效果,是因为我有落刃,掌握落刃能让我更通透的理解这种基础规律。才能促成我现在的境界和成就。”
风尘默默听着,皱着眉头,还是有些不懂,“存在即真理……仅仅这样吗?”
谢清浊说:“你认为风是什么?”
风尘说:“空气的流动?”
谢清浊点头再问,“空气是什么?”
风尘很想说氧气和氮气,太过惊世骇俗,所以没有回答。
谢清浊继续说:“你师兄的末法灵晖,能操纵一切土石砖瓦,可明明世界上的石头都不止一种,你老师是大陆上冰之力的佼佼者,但你可能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最擅长的却是水属性的力量。杏坛大先生尤擅御灵之力,问题是,世界千万种植物,你又可曾见过他还只会掌控某一种树木,某一类鲜花吗?所以,你又怎么知道?空气就只是空气呢?空气难道就不能分很多种吗?”
风尘惊讶的看着谢清浊,想不到这个世界如此匮乏的理论物理知识,竟然能让人用这么清新脱俗的方式想到诧异。
谢清浊以为风尘没有听懂,耐心的补充道:“他们之所以说风之力始终浪费,是因为它无法像其它属性一样,一坨屎晒干了都能把人砸死,风却不行,无数人尝试将一阵风凝练到屎的状态,但都失败了。所以总说想要控制风造成相应的破坏力就要耗费更多的灵晖,我却不这样觉得,我听说你曾用过‘须臾’,这种利用旋转成柱的方式,也算你有些感悟,可惜只是皮毛而已。”
“而我觉得,风拍不死人,只是因为你控制的不够广阔,就好像你把一坨屎搅碎了扔到空中,同时还扔出去好多猪屎,牛屎,你拼了命想把它搓成一团,好丢回粪坑里,结果那些猪屎牛屎也混了进来。这些你还控制不了的东西,让你更难把握。当有一天,你能挥洒着所有的屎,充斥着整个世界,随手一挥,便能山河万里,意念一动,便能积屎成河,那该是怎样一番壮丽景象啊,又哪还有人是你的对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