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付骑兵的想法?那就是自行车啊,或者三轮车也行,这总比人跑快多了吧?
自行车不需要蒸汽机或者内燃机啊,整个架子,加两个轮胎就搞定了。
说干就干,杨子正跑到铸造局找到了副局长佘义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nbp;&nbp;并画出了一系列的草图,说明每个东西如何做。
但是,很快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浇灭了杨子正的热情,那就是橡胶树还没有来到中南半岛,那是19世纪末才有的事了。
不过,直接用木轮?只是能承载得了几百斤么?
先做吧,试一试总是好的,不行了再说。而且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弹簧钢造不出来,&nbp;&nbp;减震无从谈起。
说来说付出,还是炼钢不行。
想到了这些后,杨子正兴趣缺缺,不是理工男啊,吃亏就在这里啊。后世的老师说的对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就是学艺术去了,这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学问没学到。
……
当制造新东西的热情被浇灭之后,他还是回来折腾学问与管理吧,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
是时候按后世现代企业的管理模式来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来年规划,每个部门都要做,包括中华民军的都督府也要做。
提出总目标,再提出分解目标,把目标分解到每个季度,每个月,&nbp;&nbp;每个人。
除了来年的计划,&nbp;&nbp;还有就是马上要过年了,他这个做东家的得给一年之中表现优秀的人寄去亲笔勉励的信。
所以,得来次年底大评奖,除了年底奖金之外,还有优秀奖,这优秀奖分为优秀管理奖,优秀技术奖,优秀劳工奖等。
而这个年底的优秀奖评奖,也掀起了中华邮行内部的一个小,对各个子系统的评奖考核内容是由五十来个小班学生出的,特别是方以智与李信很是积极,他们想到了许多方面的考核标准,但被投票采纳的很少。
因为不切实际。
最后杨子正在大家的充分讨论与总结之后,提出了他的意见。
“考核分两种,一是人员考核,二是部门考核。部门考核是过去的这一年是否完成了年初设定的目标?部门考核是否完成直接关系到人员的考核,这让每个人员有集体感,有团结力,因为部门没做好,&nbp;&nbp;他们个人就拿不到足额的考核奖励。”
杨子正边说,学生们边记。
“往年我们都会做一个部门的年度计划的,&nbp;&nbp;关于明年的计划在腊月二十五之前也要交上来,没交的扣来年的考核分。”
“部门考核之外,又有人员考核,但这个人员有不同啊,有的是管理者,有的是工匠技术人员,有的则是普通的劳作者,那如何分呢?”
“我觉得分德、能、勤、绩、领导力几个方面来考核,有些是所有人都要参与的考核,有的是只有相关的工匠或管理者能参与的考核。这就要求我们在考核卡上标明了考核者的类别,目前就分三类,一是管理者,二是技术工匠,三是普通员工……”
现代化的管理手段说一说,交待下去,立马让学生们又是耳目一新,怎么他们总觉得杨子正是一个挖不尽的宝库呢,在任何事上都有一套超越于常人的看法与做法。
而且是考虑周全,很是合理。
哪怕如方以智他这种饱满诗书者都无法想到这些知识是从哪里来的,真是奇了怪了,杨子正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然什么做计划,评奖之类的,那就是家人的团聚了。
有人一年没回去了,是不是允许回家过年?有些人的妻儿来丈夫工作的地方过年,是不是允许他们团聚?
这些都是人性化的管理与手段,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太先进了,先进得大家很不适应。
反正杨子正不管,不怕别人不会,就怕你不教。
如果杨子正老是觉得这是在古代,我们就要帝制,我们就要儒家盛世,我们就要王道。那是狭隘的想法,杨子正是一个穿越者,穿越者最大的愿意就是在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复制原世界的繁华与昌盛的景象,顺便改变国家与民族的命运。
而不是想着回去当皇帝,或觉得这样也合适这个朝代,那也不合适这个朝代,难道把一脑子的后世知识带进棺材?
杨子正让大家制定出了探亲休假制度,让大家感受到在中华邮行温暖。
有了这制度的出炉,很多人都开始申请了探亲或接妻儿过来了,包括方以也是如此,他准备让自己的妻儿来安南过年。
大明朝的许多官员是不带妻儿在身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上任,又任多久。
还有就是中国传统守住土地的思想,让妻儿在家里守住那些地与家产,生怕人一走就没了。
除了方以智的妻儿要过来,杨子正的几个弟弟与妹妹也长大成人了,嚷着要来安南。
杨子正没办法,只得回信让他们过完年再过来。
所有在安南的大明人似乎在为年底的评奖也好,还是团圆也好,又或是计算今年的好收成在高兴,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一直被边缘,被泯于众之中的郑森。
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这是他父亲写给他的一年之约的信,他得回去了,他答应过的一年之约。
可是他舍不得啊,他在这一年当中学到了太多的新知识,新事物,也交到了许多的新朋友,新同学。
他在这里是快乐的,思想是自由的,感觉每天都是舒畅及奔腾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很快,杨子正发现了郑森的异样,仔细一想他才恍然大悟。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把郑森请到了家里做客。
“老师,我,我父亲来信了。”郑森接过杨子正倒过来的酒说道。
“我知道,一年之期到了嘛。”杨子正笑道。
“可,可我不想走。”郑森毕竟才十六岁,虚岁十七,正是在校园里烂漫的年纪。
“郑森啊,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短暂的离开可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所以,不要感伤。我,包括维崧他们也舍不得你。但是,郑家更需要你,那可是有数万依附在郑家生存的人,这一个个人的后面是几口之家。所以,你不仅要为自己考虑,为你父亲考虑,更要为这数万人考虑。”
杨子正劝道。
“老师,可,可,森觉得回去实现不了科学的价值,跟着老师才会。”
“不用担心,科学之道急不得,你在这里感觉到科学可以随意的应用,那是因为老师建立起了一个科学的环境。而郑家是没有的,所以你千成不要急着去实施什么科学,只会误事。”
“为师给你两行建议吧。”
“老师请说。”郑森深深的作了个揖。
“一,尽量的配合你父亲,把荷兰人赶出流求岛。二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身体是本钱,身体不好什么梦想大志都无从谈起。”
“学生郑森谨遵师谕。”
“好,那就不要想多了,来,喝酒。”
其实杨子正从未把他们这群学生当学生,而是一直当朋友当兄弟姐妹,他也只有18岁啊,说起来杨子正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