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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最大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1641年的三月十五日,在郑阮之战开战十日后,中华民军正式占领了广南省,北起灵江,南至妇仁,彻底统一了安南。

    阮主带着三万残兵与众多的财富去了更南边的富安。

    本来茅破虏还可以带着人继续往前追,但是,&nbp;&nbp;杨子正的命令是占领广南就好,剩下的以后再说。

    当下要做的是占领一地,吃下一方。安南还只是占领,还没吃下,真正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吃下安南。

    杨子正与一众高层们正在冒险,也正实验。

    冒什么险,&nbp;&nbp;实什么验?

    冒的是摒弃所有儒家官僚体系的险,实验的是快速用科学官僚体系来代替是否可行。

    因此,&nbp;&nbp;在中华科学堂的大礼堂内,杨子正看着被召集起来的当前在安南培养起来的一批基层管理人员,还有一部分学了一年的科学学子,总共有一千五百多人,他们将奔赴安南的各个官场任职。

    这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因为好多都没有从政的经验,他们有管理几千号中华邮行员工的经验,他们有管理数千号中华农庄农民的经验,甚至还有管理数千人工厂工人的经验,唯独没有管理过地方的经验。

    他们已经花了一两个月集中学习了官员体系中的各部门的官场流程,以期以最快的速度让地方衙门运转起来。

    但这很显然是有问题的,肯定会矛盾一大堆的,但杨子正已经不在乎了,必须让他们下去。

    这1500人是人力部部长钱书刚从去年开始就被杨子正安排做的事,杨子正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想证明他不用儒学体系的官僚一样可以运转出一个效率更高,管理更简洁有力的政体来。

    用后世的话来说,&nbp;&nbp;他是蛮干,&nbp;&nbp;不遵循当下中国的占地可以,&nbp;&nbp;当皇帝也行,但官员必须还是儒家子弟的传统。

    这样蛮干的代价有多大?会不会成功?杨子正心里没底,但他必须这么干。

    面对如此宠大的政体机器,他们一直在研究开会怎么优化政务流程,反正已经很头大了。

    看着台下的一千五百人,杨子正站在台上虽依然热血,但却有了几分担忧,打仗占领土地很容易,但要管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各位即将上任的地方官员们,今天大家难得一次如此整齐的齐聚一堂。以后坐在你身边的人就是你们的同事了,你们会在政务上产生很多的交集,这些交集有些是好的,有些也会是坏的。”

    “好的,是让彼此的行事效率更快更优。坏的是可能因为部门利益,个人利益不得不与他们争夺、互撕,甚至影响行政的推行与效率。”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是人就会有利益纠纷,更何况有时代表的是一个部门团体的利益呢?谁不想自己的部门做的更好,有更多的功劳?然后让自己升迁更快,&nbp;&nbp;或者让部门同事更受益,&nbp;&nbp;由此更爱戴你这个部门的领导?”

    “这些都是一些衙门里的潜规则,避免不了,哪怕我们用科学的方法一次次的去解决,但依然避免不了。因此,我在这里给你们几条忠告。”

    “一,我不希望有些人为了个人利益及部门利益而影响到了衙门团结,影响到了衙门运转,影响到了做事的效率,影响到了衙门与地方群众的关系。”

    “凡是破坏影响的,放心,会有纪律监查部的人员去找你们的,按照相关的处罚条例来处理你们,所以,你们记住要有底线。”

    “说到这个底线,我又要忠告各位了,虽然我们是科学学子,但是我们也学过儒家经典的,道家经典的。为政一方,我们不仅要用律法来约束自己,也要用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记住,千万不要把官场当成了敛财的地方,当成了耍权威的地方,当成欺压百姓的地方。记住你们的使命,你们去各地方衙门,是为群众服务的,是帮群众解决问题的,是为才百姓排忧解难的。”

    “老百姓没了收成,你们要想办法如何保证老百姓能有口粮渡过困难。老百姓的收成太低,你们要想办法如何增加他们的收入。老百姓受人欺压,你们要想办法如何让他们免除欺压。老百姓生了病,你们要想办法如何让他们能治上病。老百姓受不了教育,你们要想办法让他们去识字读书,并告诉他们的好处。老百姓日子苦,你们要想尽办法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这才是你们真正的使命。”

    “这管理地方难不难?难,因为有很大的阻力,这些阻力来自哪里?来自以前的既得利益阶层,比如士绅地主,比如官商恶霸,这是他们阻碍你们的第一大难点,因此需要大家通力合作,解决这个困难。”

    “第二个难点是什么?是民族冲突与矛盾,是土司管理与地方管理的冲突。这个我早就说过了,首先,我们的对各民族是融合、团结、协商、不冲突。然后就是利益的分配,有些族的族长、王,他们有他们的利益,我们要适当的保证他们的利益。但是,我们也要他们保证民族内群众不受压迫,少纳粮纳税,受教育的权力。我们的这个各民族的政策我觉得做的很好。”

    “在当地开办学堂,学堂内教授大部分汉学的同时也教授他们本民族的语言与文化技能。律法上不违反基本原则,无故打杀族人及发起与其它民族的战争,交纳少量的粮税即可。”

    “这个难点,最难的是沟通,我相信只要你们沟通好了,也不会太难。”

    “第三个难点,是宗族难点,这个我们也讲过很多遍了。一是宗族不拆散,不打压。但要跟他们讲明白,一是不能随意处理宗族内的财产分配权,这是衙门管的事。二是,他们没有行刑的权力,这也是衙门的事。除了这两点基本原则,宗族可以做族内处理纷争的第一道处理程序。”

    “第四个难点,那就是儒家学说或者某些地方学说与科学之争的难点,这个不要一味的打压,我们要开放,要敢于让大家一起来辩论,我们学科学的要有胸怀。”

    “另外……”

    杨子正本来也就是想简单说两句的,但发现越说越多。他是担心呐,放心不下,怕他们做不好,总想让他们把该注意的全都注意到,该考虑的都考虑到。

    这就像一个老母亲,当孩子们第一次出门总是絮絮叨叨的,说这说那的,希望孩子们出门后一切顺利。

    讲的口水都干了,喉咙冒了烟,杨子正才停下来,想了一下觉得该交待的都交代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