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正始终云淡风轻的与洪承畴交谈着,可能是洪承畴习惯了在大明朝廷与满清朝廷那种状态,所以他说话一直小心着。
“哈哈,洪大人,不要这么拘谨,我们这里没有说错话就获罪,跟我争论就要被定罪,&nbp;&nbp;我们这里是自由的,你我都是平等的,可能在职位上我有管着你,但是在人格上,实际你我都是平等的,甚至按照年龄来说你还是我的长辈呢。”
“在工作上,我是你上级。在生活中,你是我长辈,但在尊严高低上,&nbp;&nbp;我们是平等的,我不比你高一等,你也不比我低一等。不仅是你我,哪怕是这里在码头上干苦力的人也一样。在法律面前,在尊严面前,我们跟他们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一级。”
洪承畴微微张嘴,他是知道这个的,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沽名钓誉的,没想到是真的。
“所以,在这里你大可不必对上级盲从,但也不可对普通人耍威风。”杨子正笑道。
“啊,大都督,&nbp;&nbp;这个老朽记下了。”洪承畴点了点头。
“好,&nbp;&nbp;那走吧,&nbp;&nbp;回去吃饭,&nbp;&nbp;喝酒,&nbp;&nbp;听说你喜欢喝‘酒鬼’,今天咱们尝尝跟‘酒鬼’不一样的。”
“是……好,多谢大都督。”洪承畴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经过半个时辰的马路赶路之后,让他实在是震撼不已,这里的道路足可以并排走四辆大马车,而且很平整,人群熙熙攘攘,个个精神饱满,而且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生活的满意,对未来的希望。
看到这些人的精神状态与当地的繁华,这是在大明与满清从未曾见过的。
再一刻种后,他们的马车经过一片望不到边的水田,农人们正在忙于下种施肥,这才二月初这边就开始下种了。
杨子正的马车经过之处,凡是有相向而行的路人既不避让,也没下跪,只是朝杨子正挥手致意,喊声“大都督好”。
杨子正带洪承畴回到家中,&nbp;&nbp;既不是豪华的大宅院,也不是破落的小地方,中规中矩的三进院落。
“杨杨,才子,华华,来,过来,给你们洪爷爷见礼。”杨子正招呼着正在玩耍不过两岁左右的三个娃娃。
这时三个娃娃跑得飞快的走了过来朝洪承畴拱手施礼,“洪爷爷好。”
“哎,好,好,你们好啊。”洪承畴摸身上想摸个什么银两或玩具送人,但发现没有。
“哈哈,洪大人,不用给他们送什么,以后经常过来,难道来一次送一次?这样对孩子不好。”杨子正赶紧拉着洪承畴朝客厅走去。
那里已经布置好了一张桌子,然后几个小年轻人在忙活着上菜,弄火锅。
“哎,大哥回来了,这是洪承畴大人吧?洪大人久仰了,我杨家老三,叫杨子成,这位是我的四弟杨子明,五弟杨子文,四妹杨巧慧,五妹杨丽梅。”
“洪大人好。”几人跟洪承畴打招呼。
“各位公子小姐好。”洪承畴这才明白这是真正的家宴,不带假的那种。
“哦,他们都是到了旬假了然后回来吃饭,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进了军队的进军队,搞研究的搞研究去了。”杨子正笑道,然后他看到自己的三个老婆过来,给洪承畴介绍。
“这是我的大夫人蓝凤凰。”
“洪大人好。”
“杨大夫人好。”
“这是我的二夫人寇白门。”
“洪大人好。”
“杨二夫人好。”
“这是我的三夫人卞玉京。”
“洪大人好。”
“杨三夫人好。”
“好了,都不要站着了,坐吧坐吧,开饭了。”蓝凤凰随意的说道,手里拿着一把青菜就往火锅里下,这可是她的最好,这边的野菜。
“好,吃饭了吃饭了。”几个人也是兴奋的叫着。
“咦,酒呢?我要跟洪大人喝一杯,子成,子明能喝么?一起喝点?”杨子正喊道。
“不成啊,大哥,我只能喝一小杯就醉了。”子明摇头道。
“我能喝三两,多了就不行了,下午我还要回学堂呢。”杨子成说道。
“行,能喝多少随意。三位夫人也喝点么?”杨子正问道。
“你倒是把酒倒上啊,问啥问?”寇白门笑道。
杨子正笑着摊了下手,然后从家里的保姆那接过酒开始给众人倒酒,洪承畴立马双手捧着杯子接酒。
“洪大人随意一点,就当是在自个家。”蓝凤凰笑着说道。
都倒上酒后,杨子正举起杯,“来,让我们欢迎洪大人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安南,干杯。”
“干杯。”
“干杯。”
……
酒过三巡,洪承畴喝了酒后算是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了,然后开始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了。
真的让他感觉就是在自个家里与几个晚辈一起吃顿饭一样的,不一会还来了个叫李岩的,进门后二话不说搬了个凳子坐下,跟大家喝起酒来。
“李岩,你啥时候回来的?”杨子正问道。
“呃,回来好几天了,在娘子军那队休息了几天,这才赶过来的,不是没啥重要的事么。”李岩讪讪说道。
“哈哈,也好,也好,跟红娘子好好聚聚,这回去南洋与那些西方红毛子打交道有啥心得啊?”杨子正随意的问道。
“跟他们?跟他们打交道特别简单,一,用拳把他们打趴下,告诉他们我现在是老大,他们乖乖听话。二,用利益交换,直接开价多少钱,没有是他们不能卖的,出卖队友也行。三,这帮子人可真臭啊,受不了受不了,跟畜牲一样的味道。”李岩挥着手仿佛现在还能闻到。
“哈哈……李大人,听说爪哇岛上有一种龙,状如蜥蜴,却大如牛犊?是不是真的?”杨子明笑着问道。
“嗯,这个倒是真的,我看到过,那玩意真恶心,特别是还不停地流着口水,什么都一口吞下去,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劝你千万不要有好奇心。”
“我听说还有一种巨牛,嘴上只长一只角的,是不是李大人?”杨巧慧问道。
“是有这么种动物,他们叫独角牛,而且浑身的皮肤像铠甲异常的坚硬,之前荷兰红毛夷喜欢杀了割皮卖到欧洲。”
说着李岩从火锅中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哇,那我月底的外出学习要申请去爪哇岛看动物。”杨巧慧兴奋的说道。
“杨巧慧,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天天想着看动物,不想想嫁人的事?找个男朋友,先谈个恋爱?等十八岁了好出嫁。”杨子正训道。
“不是,大哥,是你说要大家好好读书的,我这好不容易喜欢读两天书你又要让我去找男朋友谈恋爱,那我不读了,我回武冈了。”杨巧慧生气了。
“啊,嘿,你这妹子,好,行,行,行,随你,反正急的又不是我,是婶婶。”杨子正无所谓的摊手。
“来,来,来,喝酒喝酒,对了,李岩晚上一起去抓青蛙么?好久没吃青蛙肉了。”杨子正问道。
“这,不大好吧?是你规定了不能抓来吃的,那是吃害虫的。”李岩愣了下小声的说道。
“没事,我们就抓个……三十只,抓三十只就够了。”杨子正说道。
“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你个大都督违反纪律多丢人?”
“那我就说我是来抓你的呗,然后把你抓起来,把你的抓的青蛙缴了……”
“嚯,合着我就是一个去顶罪的呗?”李岩恍然大悟。
“哈哈……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你的娃都两岁了。”蓝凤凰笑骂着。
“洪大人,晚上一起吃青蛙肉,那东西比鸡肉好吃。”杨子正没理会蓝凤凰的指骂。
“啊,好,好,好,老夫也是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好多年了都忘了,那还是在江南的时候有吃过,后来去了西北,不要说青蛙了,连老鼠都被吃光了。”洪承畴不胜感慨。
“嗐,那我们今晚就尝尝。对了,洪大人,你是想以后带兵还是想干文职?”杨子正突然问道。
“这个,老夫还是想带兵的,毕竟在哪跌倒的人都是不服的。”洪承畴苦笑道。
“那行,回头你先去军事学堂学习学三个月,再之后我让你组建一个军,让你指挥。军功,你慢慢建,我不能一次性让你有个很高的职位,先得让大家熟悉与服务不是?”
杨子正笑道。
“那是,那是,能让老夫单独领兵就已经是很好的照顾了,多谢大都督。”洪承畴很高兴。
“对了,我们这是军职可以转文职,文职不能转军职的,军政是分开的,谁也不能干涉谁。”杨子正知道洪承畴的能量,但不能一下子就安排个大官,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水土不服,得先融入进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