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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她乾坤袋中的那些金阳骨都还保留着,一根都没动,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根据叶烟读烂的那些宗门器修典籍——将金阳骨融化之后,可以将其用于炼制防御护具,但若将其按照一定比例和金罡液融合,便可用到武器升阶,使其更加坚硬扛打!
而另一材料,金罡液,虽然珍惜却并不难得,一些大商铺应该有卖。
叶烟脑海百转千回,已经默默打了个草草腹稿,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她脸色变了又变,皆是暗自打量她的身份来历。
“我没听错吧,你要帮我塑剑?当真?”燕睢刚开始还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故意打趣他这个不拘小节的粗人,可她真的有理有据要借走他的剑,他有些不淡定了。
见燕睢依旧不相信,叶烟又拿出自己的溯洄剑,放在她眼前,让他自己好好的瞅一瞅、学一学。
好好学学她这位保养老婆剑的学习标杆。
在不战斗的状态下,溯洄剑剑刃外的蛛网纹路色泽暗淡浓稠,表面依旧呈现墨黑色,看上去就和一把普通法剑差不多。
窗外日光投落在修长平滑的剑刃上,微微泛出些许的幽蓝,透出一股子让人目眩神迷的玄妙感。
然而最让人惊奇的是,经历上百场战斗,溯洄剑的剑身却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甚至连一丝轻微划痕都几不可见。
除去叶烟经常性地给它泡剑浴、涂抹保养精油,她还会经常花灵石选购珍贵材料,替它修补划痕等等。
此番对比之下,燕睢手中的火云剑就好像乞丐家被贱养的可怜草根娃儿,连个像样的剑鞘都没有,更别提那剑刃边缘处的几个小豁口。
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在战斗时,这些瑕疵依旧会拉低剑本身的威力。
“你真的会修补武器啊……”
燕睢大为震惊,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盯着神情自若的她,说话都不利索了,“可你、你不是剑修吗?”
“……生活所迫罢了,多一技傍身,多一口饭吃。”叶烟三分谦虚三分感慨四分惆怅,“也没人规定剑修不能修器道吧?”
谁能想象,她炼器的初衷只是因为请不起炼器师,这才临阵磨枪自己上场……没想到却收获了一个副业。
“这倒也是。”
燕睢挑不出她话中的错误,虽然觉得一人修双道令人难以置信,但好像……也没太大问题!
他便把火云剑交给叶烟,两人暂时相约三月后碰面,期间用传讯玉碟联系。
而此时,屋中,另一边。
哀声叹气,不绝于耳。
一片萎靡不振之象。
此番争夺异火,众人皆空手而归,心头难掩消沉。
没想到忙活了这么久,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实在让人心绪难消,也不知道那异火最终落到谁手中了,能否有机会去抢一抢?
“浪费了那么多宝物,却空手而归,掌门肯定要失望了……”一位万剑宗弟子叹息道。
燕睢手掌拍向他的肩膀,“话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没能窥得那异火面貌有些可惜,但此番出行的凶险程度确实出乎意料,但是,咱们四位师兄弟都活着回来了,这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他笑容春风和煦,意气风发,极具感染力。
几位弟子见此,心里却更难受。
其实他们都知道,此行最想得到异火的便是大师兄了,如今空手而归,最失望的便是他自己,但他却能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安慰他们。
大师兄……
大师兄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师兄!
“嗯!大师兄您说的对!我们记住了!”经过燕睢的一番开导,几位师弟也解了心绪。
机缘强求不得,看开点,日后不如意的事情还多着呢。
“我倒是知道还有另一个异火,不知各位可有兴趣?”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男人的珠落玉盘的嗓音,清冷而雅致,令人忽觉寒峭春风袭来。
“谁?!”
众人面色一怔,纷纷站了起来,扭头冲门口看去,紧紧盯着那道呼之欲出的身影。
其中不乏几道火热的注视。
异火?
这人居然知道异火的消息?
只见一双锦绣云靴踏入门槛,紧接着是月白藏银的锦袍,涡纹腰带勾勒精瘦有力的腰身……这一身矜贵逼人的派头,叶烟太熟悉不过了,连脸都不用看,她就能猜出来者是谁。
她专门找着名声好的大裁缝铺,给玄佘量身定制了好几套漂亮衣服,衬得他的气势相貌更胜一筹,宛若天道眷恋的绝色神祗。
之前在家中,她每天,都让他在她面前换着穿……实在是养眼养情的很。
玄佘笑对着屋内一众惊诧的众人。
他明明穿地一身正气清雅,那双狭长的双墨瞳却透露出一股邪气,让叶烟无端感到几分陌生。
“异火?你说的当真?不是在诓我们?”
有人惊疑出声,即便知道不可能,但他们心生出几分侥幸,嗓音都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你是哪来的?是何身份,又从何处听到这消息?”
“尔等若是敢骗我们,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人群的质疑声越来越大,玄佘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高挑秀美的女子身上,冲她缓步走来。
小妖颀长俊逸的身姿映入眼,迎着日光,略微有些晃眼。
他的身形边缘勾勒出的金边,显出几分模糊与不真实感。
叶烟眯眸看了他半响,“……你不是有事出去了吗?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那家伙逃了。”玄佘走在她身边,清冷视线落在她脸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他身上,几乎将人的背部戳出个大窟窿,然而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叶烟知道他是在等她开口。
心头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抿了抿唇开口,“我之前怎么没听你提到过,还有另一个异火?”
“我也是刚知道的,之前不确定,便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异火!”人群中有人迫不及待出声。
玄佘却停住了话头,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迎着多到好像要吃人般的视线,叶烟便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玄佘这才恍若听闻,笑着开口,“九幽骨火,异火榜排名第三,就在乱妖海。”
听他说出最后三字的时候,叶烟微愣了下——小妖之前便说要来乱妖海,莫非便是在寻找这颗异火?
但他怎么不提前说?
便便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像有意为之,不知道不外露这个道理吗?
这个笨蛋小妖!真是让人不省心。
待他话音一落,屋内的气氛陡然变了,沉默的有些诡异。
上百道的目光紧锁着面目带笑的玄佘,似没想到他竟如此轻而易举,使将异火的动向昭告?
众人一时哗然,心思各异。
太轻易得到的消息,反而让人觉得有诈。
但万一是真的,倘若错过……
几番权衡之下。
燕睢率先出声,便对众人道,“三日之后,我会出发过去,有意跟随者,可来。”
他和在场的大多数人拥有同样念头。
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前去看一看,万一是真的呢?错过不就亏大了!
这些人都是前来寻找至宝的亡命之徒,连前往熔岩火山都毫不畏惧,又何惧这一遭?
如果真的空手而归,白来一趟,这才是令他们最不甘的!
等众人商议完之后,便纷纷散去了。
叶烟去集市逛了一圈,顺手买了一堆吃食回家,等她把自己那一份囫囵吃完之后,却发现玄佘却半分都不沾,连手边的茶水都半分不动。
“你不是最喜欢吃烤肉吗?怎么不吃?”
平日里他见到肉,就仿佛饿虎扑食,眼睛都在发光。
“最近又不想吃了。”玄佘笑看了她一眼,他在桌前单手托腮,长眉含笑。
依旧是那副清冷绝色的勾人模样,但叶烟看着这样的他,却感到有些说不出上来的反常,但让她说吧,也说不出来。
她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肉,冲碗筷扔了个清洁术,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将塑剑材料的配比进行了一番调整,一直忙到了大半夜。
入夜。
春末如秋,地火上升。
叶烟翻来覆去,睡不着,热……她突然喜欢上了前两天抱着小妖尾巴睡觉的感觉,就好像抱着一个大冰箱,解暑舒服的很!
不用白不用。
当她提出让他把尾巴露出来时。
玄佘愣了愣,却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了半天,一口回绝,“不要。”
“为什么?”
他不是没事就喜欢在她面前遛尾巴吗?还经常主动缠上她,让她又摸又夸。
“……不好看。”男人嗓音微低,扭头看向窗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觉得好看。”她道。
男人又愣,视线重新转过来,眸光触碰到她诚挚的神色,薄唇微扯,“……不。”
不好看的。
他是被人厌恶的,那条丑陋的黑尾巴,象征灾祸与永夜。
“嗯?”
叶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小妖有些不正常,自从今天回来之后,他就表现的有些不太正常。
……莫非是被人夺舍了?
她心中闪过这个猜测,但谁会去夺舍一条蛇?
算了,不管他了,她有些困了,倒头就睡。
听着身旁传来的平稳呼吸,男人单手托腮,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睡颜动人的女人,眸底闪过趣味。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没了那股子清冷直率,方才更显出她眉眼的娇魅,红唇娇嫩,漂亮又勾人。
她一头墨发凌乱而松软,尽数铺散在床褥上、他的身上,散发浅淡又迷人的香气,仿佛勾起了他体内天性的渴望,让人着实口干舌燥,蠢蠢欲动。
几缕墨发纠缠住男人修长骨干的手指。
“……”他眸色微动,不自觉伸手勾着发丝玩了玩,眸色迎着月光,透露出几分晦暗。
喃喃开口,“……怪不得他会选择你。”
等到了出发那日。
众人乘坐燕睢的灵舟去了乱妖海。
当然,都是掏了钱的,燕睢还狮子大开口,一趟万灵石,来回两天万灵石。
灵舟上有余人,每个人需要交付万灵石,这一番韭菜割下来,燕睢可谓是赚足了黑心钱,就算他没能拿到异火,也收获颇丰。
等进入乱妖海,此处属于海妖族与狼族的争夺地盘,若不小心招来妖王可就完蛋了!
众人为了减小移动目标,便下了灵舟,纷纷御剑向更深处赶去。
叶烟掏出溯洄剑,自然地握住男人修长冰凉的手,他的体温实在太低了,不像一个正常活人的体温。
“……”男人低头垂眸,看向两人双手相接处,身形僵硬透露几分不自然。
他的手掌修长略大,本可以轻易包裹住她干净秀美的手掌。
而女子的手匀称白皙,骨肉薄厚有度,柔软却不缺力道,让人握着爱不释手。
他自发的亲近恰到好处的温暖。
越往乱妖海深处走,周遭的气流流动变更加疯狂,叶烟全心全意御灵控剑,稍有不慎便会被风吹落葬海,终于,等他快到乱妖海中央,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海底漩涡。
火焰中间仿佛有幽蓝色的火焰在跳动。
不少修士想要前去夺宝,却被那全漩涡直接吸入海中,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了生息,她心有余悸,不敢贸然接近,只敢飞到高空观察。
“烟烟,不想下去看看吗?”耳边传来轻笑声,紧接着有人从后面猛推了她一把,她上来不及御灵抵挡,便被那力道直接拍落海底。
“扑通——”
海水铺天盖地地冲口鼻涌去,叶烟御灵在自己周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泡,想要从孙暖的海水中爬出来,然后那强大的吸力却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向海底拖去。
她目光望见高空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不对,不是玄佘!这是个冒牌货!
那真正的玄佘又去了哪里?!
叶烟脑袋浑浑噩噩,她甚至来不及憎恨,整个人便消失在海中,被海浪吞噬地无影无踪,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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