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借石大哥吉言了。”白柒柒说罢,起身告辞。
来到马车旁,临上车,她抬眸又望了一眼前方的马车。
真巧,竟然还是个同路人。
石栓柱望着白柒柒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位贵客倒不似往常遇见的那些人,这位还挺平易近人的。
回到马车上,白柒柒心中不由盘算起近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先是将她赶出皇都,接着便是安阳国公赶赴边关身死。
躲在暗中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此针对安阳国公府,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会是那位吗?
如果是,那么没有了安阳国公的国公府,他还会继续针对吗?
无论如何,她想守住国公府,柳景恒他……
想到这里,白柒柒幽幽一叹,缓缓闭上了双眼休憩起来。
商队简单修整后便再次动身向北而去。
……
“流风大哥,你的伤要不要紧?”小雀儿咬着唇,泪眼婆娑。
流风大哥都是为了救她,才会被那个疯女人射伤的。
都是她拖累了他。
流风面不改色,将手臂上的短箭拔出扔在地上。
小雀儿从袖中拿出手帕,小心的替流风擦着血迹。
“流风大哥,那些人还会来吗?”
流风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次也算因祸得福,身后的尾巴因为浮云楼的人,此刻已经被引到了别处。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尽快返回去寻主子。
“轰隆隆……”
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流风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乌云密集,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临了。
流风皱了皱眉头。
荒郊野岭,再下一场暴雨,这山路将越发难行。
不过,暴雨将冲刷掉他们的痕迹,只是……
流风回头看了一眼小雀儿,眉头又紧皱起来。
小雀儿不安的扣着手指,她害怕流风觉得她麻烦,将她丢在这荒郊野岭。
流风看破她的心思,“这里距离下县只有50里路,我会先将你送过去,随后你是返回还是留在下县,皆看你自己选择。”
“流风大哥,我能不能跟着你。”
流风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走吧,先找一处避雨的地方。”
……
几日后,荆水。
宋家商队随着入城的人群,缓缓驶向宋家在荆水的分会,分会的大管事带着护卫,早已在府门前等着刘管事一行。
“大管事,刘管事也不是第一次来荆水,哪需要您亲自在这里等他。”一旁的心腹,小声埋怨着。
大管事抚摸着胡须,笑道:“我等的可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心腹还欲再问,大管事摆了摆手,“莫要再问,到时你便知道了。”
“来了!”
看到街角的马车,大管事脸上浮现几分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车队的护卫,远远瞧见大管事走来,敲了敲刘管事的马车,轻声说道:“管事,分会的大管事来了。”
“哦?他怎得来了。”刘管事惊讶的探出头,看到越走越近的大管事,他赶忙停下马车,便跳下去朝大管事走去。
“宋老哥,好端端的你怎么亲自来了?”
大管事摆摆手,着急的问道:“听闻那位公子随车队一起来了荆水,快带我前去拜见。”
刘管事翻了个白眼,“宋仁政,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不是来寻我的,那位公子在车上又跑不了,等进去再拜见也不迟。”
“行了,快带我去吧。”大管事拍了拍刘管事的肩膀,“你也清楚公子的性子,这会儿不拜见,转眼人就没了,到时候我去拜见谁。”
刘管事听到这里,也不再劝,带着大管事走到第二辆马车旁。
白柒柒撩起车帘,坐在车辕上。
“石大哥,那位是?”
石栓柱手握缰绳,嘿嘿一笑,“那位可是咱们分会的大管事。”
“哦。”白柒柒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大管事拱手躬身,“宋仁政拜见公子。”
马车里传出一道温润的男声,“大管事客气了,瑞惶恐。”
“分会已经为公子打点好一切。”大管事顿了顿,“其中有一株千年人参,想来此次公子定可以打动神医。”
“有劳大管事。”
“公子客气了,能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是小人的福气。”
“大管事辛苦了。”马车里又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一只纤纤玉手从马车里探出,手中还握着一只玉瓶。
“这里有两颗神医制的养颜丹,大管事可在这个月的拍卖会上拍卖。”
宋仁政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瓶,拔出瓶塞凑近轻嗅。
宋仁政大喜,他原就在发愁本月的拍卖会。
神医制的灵药,也可应付过这一次。
大管事的脸上容光焕发,“多谢公子解了小人的燃眉之急。”
“大管事,不如上车与瑞一叙,如今这般停在路上,恐怕会影响到旁人。”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悲悯。
宋仁政一拍额头,“公子说的是,是小人思虑不周。”
待几位管事爬进马车,车队又再次缓缓动起来。
白柒柒撇了撇嘴,这位公子可真是耐得住性子,这么几日都不曾露面,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了生理需求。
“白小弟,你快坐回去吧。”石栓柱轻声说道。
白柒柒嘿嘿一笑,“石大哥,这都快到了,也不想闷在车厢里,不如便看石大哥驾车,还能趁机透透气。”
“好吧。”石栓柱也不强求,一甩缰绳,跟着前方马车缓缓前行。
“白小弟,如今已经到了荆水,我们便要分开了,往后你可多保重啊。”
白柒柒拍了拍石栓柱的肩头,“石大哥莫说的这么伤感,若是有缘还会相见的。”
石栓柱微微一笑,“那就祝白小弟早日得偿所愿。”
马车停稳,白柒柒跳下,站在马车旁。
最前面那辆马车,二位管事大人纷纷下车,分别立在左右两旁。
接着,又跳下来一位红衣少女。
那红色,让白柒柒有一瞬的恍神,红色也是她极为喜欢的颜色。
“公子,请下马车。”少女将手伸到马车旁,目光中流露出几分难掩的崇拜,仿佛马车里是她的信仰。
一只手从马车中探出,缓缓放在少女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