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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不逗你了!
    不是霍朗又是谁?

    而他这会儿手里拎着的,正是之前在大豆地那块儿,司宁宁提到过的陶罐、腌菜坛子。

    “害……”

    两下涮干净饭盒放在池子边缘,司宁宁起身朝着霍朗快步走去,“我中午才说,你这么快就找来给我了?”

    这也太效率了吧!

    “下工早,正好没别的事,就搜罗了一下。”

    “那先谢谢啦!”

    司宁宁甩甩湿哒哒的手顺势要接坛子。

    霍朗见她手小,手腕胳膊也纤细,担心她拿不了就只松手给了她一个。

    “哼哼~”

    司宁宁小小粉唇微微上扬,眸子一弯冲霍朗咧出一个笑容,率先抱着坛子回到井边,霍朗则跟随其后。

    “大哥!”

    早苗想像平时在家一样,大哥回来后,亲昵地围绕大哥打转,结果刚准备起身,胳膊就被禾谷拉住了。

    “大哥!”禾谷也叫了一声大哥,霍朗点头算是回应,接着放下坛子躬身帮司宁宁打水。

    这时,禾谷才悄悄贴近早苗耳边咕哝:“别去给大哥捣乱,我们玩我们的!”

    早苗眼里闪过迷茫,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司宁宁按住霍朗打水的手,把桶接过放到一边,“这坛子好久没用,上面积的灰得泡会儿才能刷得下去。”

    见霍朗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司宁宁弯月眉闪过不解,“是不是要喊禾谷他们跟你一起回去?”

    “不是。”

    “唉?”

    “不是说搭秋千?”霍朗大手探进腰侧背筐,从里拿出一卷麻绳,“你选地方,其他的交给我。”

    “……啊,好……”

    司宁宁没料到霍朗过来是因为这个事,之前她以为霍朗就是随口一提,为此回来路上还琢磨过,要是真考虑搭秋千,到时候还得想个话术,请霍朗过来帮忙长长眼,看看哪些树合适。

    免得弄巧成拙伤了树,生产队那边再生事端。

    司宁宁手背撑腰呈现双耳壶状,目光四处环视一圈,没什么好的主意,所以直接询问霍朗,“我也不知道哪种树能搭秋千……就想着现在天热,能搭在阴凉地方就行,要不然位置你来决定?”

    “行。”霍朗颔首,目光晃了一圈扫视周围,半晌又低头睨向司宁宁,“锄头或者镰刀有吗?”

    “镰刀没有,锄头有……有半个,我去给你拿。”

    霍朗浓眉扬起,锄头还能有半个的?

    司宁宁小跑到知青点门前,刚才回来直奔水井,她还没进屋呢。

    两下抽掉门上麻绳,进屋把依在门后烂得只剩半拉的锄头拿了出来。

    把锄头递给霍朗,司宁宁不好意思挠挠前额左侧,“这个行吗?要是不行,我去生产队借一个。”

    她也不知道搭秋千为什么要用上锄头,要是没什么大用处,倒是可以对付着用,要是需要锄头出大力,那就只能去队上借一个。

    霍朗提着锄头柄掂了掂,“这个行的。”

    说着话,长腿已经迈出,穿过小道去了水井对面杂树丛里。

    自留地在知青点右边,水井则在知青点的右侧斜对角。

    霍朗选的那个地方与水井相邻,不过大体范围正对应女知青这边屋子的大门,只是中间隔着一排树,还有一片宽敞平坦的开场。

    霍朗来时本来打算在门口那几棵树中的任意选一棵,听司宁宁要求说要避阳,他就打消了念头。

    知青点附近不是树,就是竹子,除了自留地那边,平时大部分地方都接触不到阳光,就下午靠近傍晚那会儿太阳能照进来。

    赶巧的是,太阳照到的地方,正好就是那几棵树的底下。

    而知青们平时干活,也就下午下工时间多点儿,能松快一下,要是放在冬天还能蹭上最后一丝丝的日光,暖和一下。

    夏天那么热,还是算了吧。

    霍朗想着,已经躬身把那半拉锄头挥得“簌簌”作响。

    这块地方看着树多,其实都是已经木质化的藤草和一些指头粗的小树苗,因为生长过于密集,即使不被清理,一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

    或者还有另一种结果,那就是养分抢不过,直接被淘汰。

    霍朗清楚这一点,因而手下动作快如闪电,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清理出一圈干净的地方。

    饶是如此,他环视一圈,仍觉得不满意,于是又躬下身,向周围继续拓展。

    目的不光要能荡秋千,还要确保周围安全。

    杂草杂树多了,容易藏污纳垢,躲些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

    司宁宁见他后背全被汗湿透了,就回厨房取了一只海碗,从空间拿出两瓶冰矿泉水,飞快挑出一碗冰柠檬茶。

    “歇一歇喝口水吧?”司宁宁把碗端给霍朗。

    霍朗旋身睨了一眼碗,又抬眼看向司宁宁,最后才将海碗接了过去,“咕咚”喝下一大口,“冰的?”

    “早上出门就用水湃在厨房了,还有一些……你先喝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倒。”

    “够了。”霍朗淡淡应声,扬起脖子又是“咕咚”几口,碗口宽大,两侧零碎水珠从他唇角溢出下滑。

    司宁宁本是等着霍朗手里的碗,霍朗仰脖子,她视线下意识跟着碗走,也就这不经意的一瞥,不知怎么的,视线聚焦点忽然落在霍朗滚动的喉结上。

    水珠滑过脖颈棱角分明的小鼓包,有种莫名的性感,而且那小鼓包还会动……

    戳一下会怎么样?

    喉结这种东西,就像腹肌、人鱼线一样,爱的人是真爱,怎么样都会觉得又欲又撩。

    司宁宁拇指修剪圆润的指甲克制不住的刮了刮食指,食指有点发热,还有点痒痒的,是想要做坏事的征兆。

    她舔了一下粉色唇瓣,目光盯着那个因吞咽、还在上下滑动的小鼓包,脚下无意识小步往前了一步,同时伸出食指,颤巍巍抬起了手臂。缓慢的靠近。

    近了……

    更近了,再往上一点点,就要碰到……

    啊——

    试图作乱的手被人扣住了手腕,司宁宁一秒回神。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俊脸被碗遮了大半,只浅浅露出一侧眉眼与薄唇,此时正居高临下灼灼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低沉嘶哑,带着一丝丝质问的口吻,让司宁宁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霍朗是温柔的,但同时,他也是野性霸道的……

    就像是身姿敏捷健硕的猎豹,亲昵时像大猫,冷淡时,他就是暗夜立于枝头,俯视一切、随时都会伸出爪牙的“兽”。

    强大,危险,令人畏惧,同时也容易激起人内心底层的征服欲。

    司宁宁喉咙不自然滚了滚,桃色唇瓣微微上扬勾起甜甜弧度,“那里,有片树叶。”

    话一出口,那只被霍朗扣住的手腕,因惊吓而有些萎靡的食指再次支棱起来,往一侧偏了偏,指向霍朗右侧肩头。

    霍朗微微侧目,右键确实粘着一片破碎的枯叶。

    霍朗缓缓松了司宁宁的手腕,见那白皙手腕被他捏出明晃晃的五指印子,他深邃眉骨皱起,心里不由轻叹了声“娇气”,可面上又摆出一副严肃老干部的架势:

    “你是个女同志,不对男同志多加防范就算了,别总做出这种让人容易误会的举动。”

    霍朗说着,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唾沫。

    司宁宁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不觉玩心大气,偏着脑袋故作的无辜眨巴眨巴眼睛,“我只是想帮你把叶子摘下来而已,你误会什么了?”

    “没什么。”霍朗不自然地偏过脑袋。

    他感观敏锐,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司宁宁的动作。

    随着那只手越来越靠近,霍朗当然知道,司宁宁原本目的就不是帮他“摘”叶子那么简单。

    可当他意识到某种可能时,手已经先一步做出动作,扣住了司宁宁的手腕。

    他的心乱了半拍,就在刚才那片刻。

    这一点不置可否。

    “好了不逗你了!”

    看多了霍朗或温柔或严肃的模样,这种一本正经的害羞,她还是第一见。

    反差太大,怪稀奇的。

    司宁宁以拳抵唇笑得眉眼弯弯,“喝完了没?”

    “喝完了。”

    霍朗把碗还给司宁宁,交接时两个人指尖偶然擦过,又迎上那明艳如桃花一般的面容,霍朗侧过身打着忙碌的幌子,以此来掩饰略显僵直的脊背。

    司宁宁说话算话,说了不打趣霍朗就会做到,她接了碗往回走,半晌拔高嗓音问井边的两小只,“你们渴不渴?要给你们倒点水不?”

    很快,早苗乖巧的声音和禾谷邀功的声音传来:

    “好!谢谢宁宁姐!”

    “司宁宁,我今天可厉害、可听话了!我把你教给我的歌儿分享给周小翠他们了,他们想学,我一点都没有偷藏,全都教给他们了!”

    “哇,那他们学会了吗?”

    “大部分都学会了,就是铁蛋太笨了,我都单独教了他十几遍,他还是只会唱前两句。”

    “大家的先天条件不一样,要多一点耐心~不过你已经很棒了,要继续保持!”司宁宁摸摸禾谷脑袋,毫不吝啬地给予鼓励和夸奖。

    “嗯!”后者则是仰着小脑袋,十分认真地点头,“司宁宁,我会的!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榜样!”

    “哈哈,好~”

    一大两小先后进了屋,门前树丛里,霍朗暗暗骂了一声“死小子”。

    不过仔细回顾,司宁宁教育孩子的方式确实很独特。

    这,或许就是知识女性和糙汉的区别吧……

    霍朗摇摇头。

    差不多清理完毕,霍朗抽出一根藤条,把杂乱的小树和草藤一起扎成捆,拖到门前空地零散铺开,晾两天脱去水分就能当柴火烧。

    忙完这些,霍朗问司宁宁有没有锯子,司宁宁刚想说没有,想起什么,她问:“锯子没有,锯条行吗?”

    “行的。”

    司宁宁火速翻出锯条。

    霍朗带着那小小薄片的锯条去了屋后竹林,不多会儿再从竹林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根腕粗的竹子。

    随便捡了块石头逆向去除分支,霍朗将已是光杆的竹子压在台阶上踩着,聚成七八塅、长40公分的竹筒。

    大概罗列了一下,觉得宽度可以就将竹子拢到一起去井边清洗,进行下一个捆绑的步骤。

    司宁宁给早苗他们倒了水,便走到井边,看霍朗操作。

    见竹子截断部分十分整齐,司宁宁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粗点的竹子能锯吗?猫竹那种?”

    霍朗睨了她一眼,“簌”的一声两臂忽然使劲,几节竹子瞬间被拉拽并拢,宛若一个小型竹筏的雏形,“能。”

    “你想要做什么?”

    司宁宁眨眨眼,“知青点的杯子太少了,平时禾谷他们过来都不够用。”

    霍朗敛下眉眼沉稳调整“小竹筏”上个别突出的竹筒,嗓音低沉嘶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嘿嘿。”司宁宁眼眸弯起,笑得狡黠,“谢谢啦~”

    免费的劳动力,使唤起来真得劲儿。

    司宁宁挽起衣袖往一侧挪了一步,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搓洗浸泡有一会儿了的坛子,她眼睛笑眯眯弯起,眼底泪痣随之轻颤,灵动又可爱,心情有多好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诉说……

    也就侧目打量两眼的功夫,霍朗忽然“嘶”的一声,按住竹筒的手迅速抽开。

    “怎么了?”司宁宁偏过脑袋询问。

    霍朗摇摇头,“没事。”

    说着话,霍朗身体往一边侧了侧,在回避司宁宁视野的地方,他冷静抽出扎进指腹竹刺,暗红血珠冒出,很快被他用大拇指捻紧蹭去。

    三心二意办不成事。

    古人诚不欺我。

    霍朗将秋千扎好,撑着锄头把周围一圈枯枝落叶拢到边角处堆着,石头块丢去一边,坑坑洼洼的地方填平,可谓真的是细心到了极致。

    忙完秋千这块,他就去竹林里拖出一根粗壮的猫竹。

    一整根竹子也不可能就锯下来两节竹筒,其他的都不要了,于是乎,当着司宁宁的面,霍朗给她锯了足以堆起一个小山包的竹筒。

    “够了够了!太多了……一会儿你拿几个回去!”

    在井边把新锯好的竹筒洗干净,司宁宁分批往屋里搬,留几个她和禾谷他们用,其他的看晚点儿徐淑华她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