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继续!”内萨瓦尔克约特的声音提了一些,“没听懂吗?”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特索索莫克。却见特索索莫克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胜负已分。但既然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这么说了,你们就做到他满意为止吧。”
场上的武士全部都来自内萨瓦尔科约特和欧索马里特,和特索索莫克没有办点关系。特索索莫克也不认为艾拉会输。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既然想继续打,那特索索莫克自然没有理由制止。
“使用武器、不许留情,除非找出了他们的所在,不然就不许停止。只要他们没投降、只要我们这边还剩一个人,这场决斗就没有结束!”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毫无怜悯地下达着命令。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马上开始!”
真正意义上的乱战开始了。
每名士兵都在不分敌我地攻击着身边的战友。每名士兵都在遭受战友不分敌我的进攻。顷刻之间,广场上的士兵就倒下了一半。广场仿佛一瞬间变成了炼蛊的器皿,在里面站着的每一个士兵,都成为了蛊罐里的毒虫。
“疯了!全都疯了!”
装成阿兹特兰士兵模样的达斯特闪过几次来自左右前后的进攻,一头扎倒在了地上,压着声音对躺在地上装被火烧伤的艾拉说道:
“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不暴露,也会在混战中被打死的!”
“师父加油。”艾拉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从嘴里喷出了浓浓地酒气,“我在这里装死,他们不打我的。”
话音刚落,一个阿兹特兰士兵且战且退,一脚踩到了艾拉的手掌上。艾拉一下子倦意全失,多亏达斯特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哀嚎声。
“乱战,这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想出的方案。”艾拉忿忿地说道,“我给他来一瓶海洋之火!”
“我看到了。”达斯特醉醺醺地朝着看台上的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一指,“就是那个胸口别朵花的家伙。”
“是可忍孰不可忍!冲了!”
于是,看台上的观众们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阿兹特兰士兵前一秒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后一秒却忽地跳了起来。她嘴里嚷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一路冲到看台下,并甩手朝看台上丢了一个瓶子。
“轰”的一声,一团火在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周边爆炸了。
“在那边!”场上的阿兹特兰士兵喊道,“那个女人在那边!”
“咕啊!巴塞丽莎永不为奴!”
艾拉在醉酒之中绕着看台的边缘疯狂逃窜,一边逃一边乱丢装满海洋之火的瓶子。虽然合围之势已隐隐形成,但阿兹特兰人一时半会儿却没法抓到她。倒是有几个瓶子误飞到看台上,把上面的特拉托阿尼们给点着了好几个。
看台上不停传来他们在烈火中的惨叫声。
“别管那个女人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随从奋力拍着主人身上的烈火,但越拍火势越大,“先帮特拉托阿尼把火给灭了!”
“对对对!快来灭火!”
被波及到的马斯特拉和提奈克也在烈火中里不停地跺着脚,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在跳舞。
“快点拿水过来!水!”
“嘶……不能用水!”内萨瓦尔克约特尚保留着理智,“这火一遇到水就爆炸!”
“那……那这火该怎么灭?”
火势越来越大,甚至已经蹿到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眉头。虽然掌握着火的魔法,但在熏香的味道下,他无法得到太阳战神的加护,被火烧的苦不堪言。
“快抓住那个女人!让那个疯女人把火给我们灭了!”
“疯女人?咕啊——!”
艾拉一个急转身。在身后追逐的阿兹特兰武士的长矛刺进了她的身体,但她却依旧活力十足地对着看台上的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张牙舞爪,大有再往看台上再丢一瓶海洋之火的架势。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连跪下的心都有了。
“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比赛吧!你赢了!嘶……你赢了”
“好的。”艾拉停了下手里的动作。然后,她醉醺醺地对着阿兹特兰武士咧嘴一笑,喊道,“师父,结束了,走……我们再去吃点东西。”
“什么‘好的’啊!”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旁边的随从急的直跺脚,“快来把这火给灭了!”
要灭海洋之火,需要使用沙子。但如果就这样把火给灭了,海洋之火对阿兹特兰人来说就怎么不神奇了。虽然喝醉了,这点事情艾拉还是能想明白的。于是她大大咧咧地朝着达斯特一挥手,喊道:“师父!过来给地上的沙子施个法,好灭火!”
“施法?”晃晃悠悠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达斯特没有听明白艾拉在说什么,“施什么法?”
“让沙子可以灭火的魔法!”
“我不会啊?”
“胡……胡说!你之前不是给艾米施过法么?”
“那是驱赶恶灵附身的……”
“那不是一……一样么!”
艾拉一把把达斯特勾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师父你就把火当成恶灵,给驱了不就行了!”
“有……有点道理!”
达斯特点了点头,随即“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能快点吗?”内萨瓦尔克约特儿身边的随从大声催促着,“火已经烧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大人脑袋上了!!”
“等……再等一下。”
清空完胃的他晃晃悠悠地在地上摸索了一回儿,就在众人疑惑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把自己伪装成阿兹特兰人时丢掉的佩剑重新捡了起来。
“快点!”那随从的声音越来越急迫,“再不灭火,大人要被烧死了!”
“师父……嗝,你这不对。”
艾拉醉醺醺地晃着手指头。
“伊瓦尔是被剑杀死的,所以用剑。现在是火……所以不能用剑……大概得用火?”
“好……好像有点道理。”
在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哀嚎声中,达斯特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剑又给丢掉了。
看台上的烈火已经波及到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身边那个救火的随从,这次,连催促的声音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