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蠢狗。”阿基坦公爵扫了那近卫一眼,“这不是普通的没落贵族,这是掌握着军队的没落贵族,是对抗法兰西岛伯爵有功的没落贵族,这里除了我,没有人配和她说话!”
喝退了近卫,阿基坦公爵转头对露卡说道:“看来小姐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没有关系,我们的军队就等在外面,你们要是攻不下巴士底狱,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
说着,他把手一挥,带着那几个近卫转身走人。
“停下,留下一根手指再走!”
露卡出人意料地挥剑冲了上来,阿基坦公爵的那几个近卫一惊,连忙拔剑相迎。却见那电光火石般的一闪之间,一个近卫的食指已经被露卡砍了下来。露卡一击得逞,当即后退,与瞬息之间闪过了其他所有近卫的攻击,并将一个上前追击的敌人一脚踹翻在地。
“现在我只收一根手指。”她喝到,“再上前一步,我就要收下你们公爵的项上人头!”
阿基坦公爵黑着脸把手一横,拦住了想要继续上前追击的近卫。
“露卡小姐,你这脾气可是要吃大亏的。”他说道,“这笔账我就先记着。你到底能不能攻下巴士底狱,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扶起那个受伤的近卫,阿基坦公爵一行人愤然离开了围城营地。
吉尔斯苦笑着走上前来。
“露卡,你刚刚做的也太过火了。”
“过火?如果让外人随意打我的士兵,这支军队就会军心涣散。贵族又怎么样?贵族随意欺凌平民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露卡把那个挨揍的士兵扶了起来,用手帕替他擦拭着伤口。
“他笑我攻不下巴士底狱,那我就偏要攻给他看。传令全军,今晚夜袭!”
“得分一点士兵防备阿基坦公爵的方向。”吉尔斯说道,“我怕他会突然袭击我们的后方。”
露卡点了一下头。
巴士底狱遭到夜袭的消息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送入凡尔赛宫的。那时,玛丽尚还留在接待室,同阿尔弗雷德与海斯泰因交涉。听到这个消息,她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大晚上的不去睡觉,居然搞夜袭?卑鄙无耻!卑鄙无耻!卑鄙无耻!”
约瑟芬慌慌张张地就往外面跑:“小姐,我马上去为你准备马车。”
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
“这样吧,玛丽小姐,我的提案你就慢慢考虑,今天晚上,我们就先陪你你去城墙上,也认识认识这一次的敌人,如何?”
“只有你,不要把我包括进去。”海斯泰因冷冷地说道,“我就继续坐在这里,看那法兰西岛伯爵什么时候回来。”
而在巴士底狱,城上、城下的火把已经将夜晚照的亮如白昼。疲惫了一天的双方士兵们再度爬了起来,在那巨人般的城墙上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战斗。
下达这个命令的露卡,依旧和往常一样,立剑矗立在城墙下方,纵观着整个战场的情况。
“吉尔斯,是我的错觉吗?夜晚的敌军,似乎比白天要松垮不少。”
“不,我也发现了。白天的敌人堪称铁军,而现在的敌人却和普通领主的士兵没有什么区别。”吉尔斯破为疑惑,“是夜袭的效果吗?可这效果未免也太好了。”
说话之间,已经有一名士兵爬到了城墙上。他原本只是农民,但跟随露卡征战,身上现在已经穿上了从阿勒曼尼军队身上剥下来的全套铠甲。他只坚持了十多秒就被从城墙上捅了下去,但这一点时间,已经让越来越多的战友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见状,露卡一把将那把大剑从地上拔了出来。一旁的吉尔斯看了,连忙阻止道:“露卡,不要冲动!”
“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握着那把大剑冲了上去,不用手攀、只用双脚连踩,就踏着云梯登上了城墙。把剑竖着一砍,一个敌人就被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又横着一挥,挡在前面的三名敌人就被齐刷刷斩成了两截。
义军登时气势高涨,而守军的士气则跌落到了谷地。面对露卡的进攻,城墙上已经出现了逃跑的敌人。
“全军压上!猛攻城墙和城门!”吉尔斯只能在下方用命令支援露卡,“跟随露卡小姐的脚步,我们就能获得胜利!”
吉尔斯的本意是用疯狂的进攻来分散露卡正面受到的压力,然而露卡却已然在敌人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将城墙上的敌人杀的溃不成军!
“跟我去放下城门!”她于血海之中奋力举起一只拳头,“把城外的友军都给放进来!”
——“圣剑之下,即为正义!”
随着一道光芒照耀全场,那些溃逃的敌军忽地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露卡照旧劈砍,那些敌军照旧被一刀一个砍成两截,可却没有一人再转身逃跑,那铁一般的军纪,甚至让露卡一度以为自己在砍的是一堵铜墙铁壁!
敌我双方的士兵都在接二连三地失去、又接二连三地被后排的士兵补充。城墙上的战斗再度演变成了惨烈的消耗战。但事已至此,露卡能选择的也就只有继续进攻——直到精疲力竭!
“当”地一声,她的大剑第一次被人给挡住。她这才凝神注意站在眼前的对手。她刚刚的那一击势大力沉,可站在她面前的那人仅仅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剑尖,利用剑尖的弧度,就轻松地让她的剑偏了开去,甚至都没用什么力气。
她连忙把剑收回,往后连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她问道。
“阿尔弗雷德。”
说着,阿尔弗雷德若无其事地把剑尖偏了回来,继续指着露卡。
“原来是大不列颠的骑士王。”露卡小心地变换着架势,以试探阿尔弗雷德,“怎么,你和法兰西岛伯爵也是一伙的吗?”
“看起来你就是这支义军的领袖。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叫露卡,对吧?”阿尔弗雷德同样小心地应对着露卡的每一个动作,“是不是一伙的,现在还不好说。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觉得解决掉法兰西岛伯爵,就能消除这一次的瘟疫吗?”
“谁知道呢。”露卡毫不在意地回答道,“试试再说。”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错怪人了怎么办?”
“没有什么错怪不错怪。”露卡上前一步把剑劈下,“你们这些贵族,有一个是一个,全部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