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安排后，姜小凡顾不上吃饭，去了一趟工厂。
工厂一共十条生产线，如今四条线停工，工厂刚刚积累起来的蓬勃干劲，一朝被击垮，加上车间主任姚为民突然车祸去世，在每个人心上都蒙上一层阴影。
士气，姜小凡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士气问题。
所以，姜小凡当场联系了高成福，高成福立马从银行送来千万现金摆放在工厂大门内，形成一道极其亮眼的风景线。
“倾城国际不差钱。”
这是姜小凡当众讲得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效果却出奇得好。
“麻辣隔壁，你是不差钱，拿的可都是老子的钱啊。”高成福听到姜小凡的讲话，差点没气得吐血三升，这个逼装得真忒么有水准。
稍稍稳定军心后，姜小凡又第一时间联系了孙世元。
工厂突然坏掉的四条生产线绝对被人动了手脚，这人必定会将其揪出，但生产线确实太老旧，必须更换。孙世元如今可是艾科集团老大，联系几台新设备问题不大。
等姜小凡匆匆处理完公司一堆破事后，便接到了黄四海的电话——与李南军会面的地方安排好了。
“今晚七点，我一定到。”
姜小凡略作沉吟，随后驱车回总部向罗静媛复命。
“又找高成福贷款？”
罗静媛秀眉微蹙，公司效益虽然不错，销量非常持续稳定上升，线下实体店接连开业，销量还会有所提升，但罗静媛不想靠着借钱过日子。
“不是贷款，是借。”姜小凡刻意强调了一下，“以我私人名义向高成福借款。”
“借就不用还了吗？”
罗静媛翻了个白眼。
“借钱要还的啊，我不知道啊，高成福也没讲。”姜小凡揣着明白装糊涂，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
罗静媛狠狠剜了姜小凡一眼，便不再开口。
“对了，你联系上云姐了吗？”
姜小凡随口问道，却有点小心虚。
“没有，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兴许忙着吧。”罗静媛蹙着眉头，轻轻摇头，神色怅然。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缠住了吧。”
姜小凡心虚的同时，又有些小失望。
“因为云姐离开，公司事务繁多，除了销售这一块，人事与研发两大部门也得盯着一些，如上一次研发室被盗绝对不能再次发生，那是公司命脉所在。”
罗静媛郑重提醒道。
“呃，加钱不？我现在拿的可是卖白菜的钱，操的是卖白粉的心啊。”
“你不喜欢我了？”
罗静媛秀眉微扬。
“喜欢。”
“那你不想跟我结婚？”
“想！”
“那就努力赚钱，一年之内履行约定，否则，一切都是白日做梦。”
“能否给个吻提提神？”
“滚！”
“k！”
姜小凡真滚了，出了公司便直奔黄四海发过来的地址——悠然居，一家位于郊区的私人庄园，很低调，内里又十分奢华的会所。
在一间套房里，姜小凡见到了曾经的上司，也是姜小凡曾经无比敬重的男人——李南军。
李南军年近六旬，个头也不高，仅有一米七左右，却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虽然未着戎装，负手而立的李南军依然如一柄垂直向天的利剑，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李南军率先打破沉默，端详着他最好的兵，鼻梁酸楚。
“不想来，又不得不来。”
姜小凡多次调整呼吸，尽量压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当年，姜小凡有多崇拜李南军，在三年前姜小凡就有多么失望，乃至绝望。
“你对我不满？”
李南军没有生气，满是沧桑的脸上反而多了一抹淡淡笑意。
“不是不满，是恨，恨不得杀了你！”
姜小凡微微摇头，呼吸逐渐粗重，恨意让那张国字脸，显得尤为狰狞。
李南军没有逃避，与姜小凡坦然对视。
“你明知道我们是被人冤枉的，你为什么不站出来？我姜小凡以及众兄弟，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落了个‘叛国’重罪，我姜小凡可以忍！”
姜小凡情绪激动，到最后变成了嘶吼。
“我不怕委屈，不怕被人冤枉，可我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算？他们死了都没法魂归故里，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你可曾想过，在九泉之下，他们能瞑目吗？”
“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纵然被人算计，又何至于导致战斗小组全军覆没？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别人怎么会陷害成功？”
李南军灵魂反问。
“呵呵。”
姜小凡冷笑道：“你可真能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今天能来见我，是为了抓我回去领赏，对吗？”
“不，如果要抓你，三年前你能跑得掉？”
李南军淡淡摇头，突然叹息道：“雾里看山，你还是太嫩了一点。今天我来找你，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绝对实力，请你马上滚蛋，你的行踪或许已经被那些家伙洞察到了。”
“当年陷害我的那群杂碎？”
姜小凡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精神为之一震，“你知道他们是谁？”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姜小凡急了。
“因为你还是弱了一些。”
“……”
闻言，姜小凡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没被活活气死，这语气比老不死的还要膈应人。
“黑暗之王的名头足够响亮，不到二十五岁的地级强者，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堪称古武第一人，只是，与那些庞然大物相比，你终归是弱了一些。”
李南军没在意姜小凡表情难看，继续道：“与三年前相比，你确实成熟稳重了许多，身上那股子血厉之气更重。令我欣慰的是，你并未迷失本心，哪怕在欧洲大陆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依然在为国家默默奉献。”
“你调查我？”
姜小凡面色疑惑，又难看，感觉自己像是没毛的猴子被人看光了红屁股，极不自然。
“不是调查，是一直关注，毕竟，你曾是我们的骄傲！”
李南军红了眼，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