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没说借钱做什么,只说:“有用。”
萧羽和秦蓁对视了许久,最后起身进了屋子。
片刻,她从屋子里出来,抬手将厚厚的一沓银票扔给秦蓁,道:“拿去。”
秦蓁盯着那银票看了半晌,抬眸去看萧羽,张了张嘴,道:“你……”
“别给我说什么恶心的话啊,小心我揍你。”萧羽指了指她,表情凶恶。
秦蓁一顿,随后扑哧一声笑了,说:“要真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萧羽怒了,立刻撸袖子就要跟秦蓁打架:“来来来,咱们练练,看看到底谁厉害。”
秦蓁拿起银票起身躲开,抬脚往外走,不忘回头对萧羽晃了晃银票,说:“谢了,嫂子。”
一声嫂子,一下子让萧羽红了脸。
自从嫁进秦家,秦蓁就从未规规矩矩的喊过她一声嫂子。如今乍然听见,竟然让萧羽有点不知所措。
“滚吧,”萧羽红着脸瞪她一眼,“看见你就烦。”
秦蓁大笑,拿着银票走了。
萧羽身边的丫鬟看了眼秦蓁离开的背影,轻声说:“公主不问清楚她要那么多银票做什么就把银票给了她?”
萧羽低头继续缝衣裳,淡淡的说:“不管她要做什么,这钱我都给。”
丫鬟道:“你就不怕……”
“够了,”萧羽打断那丫鬟的话,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些话,以后不许再说。”
那丫鬟抿了抿唇,低声应下了。
萧羽又说了一句:“我们是一家人,我是她嫂子。”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有句话叫长嫂如母,不知你听过没有?若是没听过,就多读读书。”
说完,低下头缝补衣裳,只是那脸蛋绯红一片。
那丫鬟张了张嘴,最终是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秦蓁拿了银票直奔王府。当她把银票塞给玲珑的时候,玲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郡主,你、你莫不是重新干起了老本行?”
秦蓁被她说的一愣,有些不解:“什么老本行?”
玲珑:“打家劫舍。”
秦蓁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在想什么呢?”
玲珑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银票:“那这么多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秦蓁笑了一下,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玲珑紧紧的捏着手上的银票,仰头看着秦蓁,一脸的欲言又止。
秦蓁瞬间看出她在想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楼衍的命,其他的一概不重要。你如果连这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那你也别跟在他身边做事了。”
玲珑深吸一口气,说:“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筹集粮草送往南疆。这一批粮草送到南疆,一定能解王爷的困局。”
顿了顿,又有些担心的道:“只是,王爷孤立无援,怕是……”
“放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秦蓁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光,沉声道,“那个故意拖延不去救人的刘家人,我要他死在南疆。”
玲珑一惊,楞愣地看着秦蓁。
她从未见过秦蓁这么狠戾的样子。
秦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戾气,督促玲珑尽快去办这事儿,随后便走了。
玲珑拿了银票,开始筹集粮草送往南疆,顺便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告知楼衍。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玲珑突然听说朝堂上出了大事。
御史台一个官员突然间绕过云丞在朝堂上弹劾兵部尚书刘长松,说他滥用职权包庇属下,纵容属下胡作非为鱼肉百姓等几十条罪状。
而这个属下,正是远在南疆带兵的那位刘家远亲。
这事儿,让皇帝震怒,下旨大理寺彻查此事。
又过了一天,大理寺突然慌慌张张的求见皇帝,说是有要事求见。
那一日,大理寺的官员与皇帝在勤政殿待了半个时辰,谁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在大理寺的人走了之后,皇帝立刻召见了太子。
太子离开之后,皇帝才召见了兵部尚书刘长松,让他跪了一个时辰,再严加斥责一番,最后罚俸一年将人给打发了。
刘长松一瘸一拐的从勤政殿出来,出了宫坐上马车,就见马车内早已有人在等着他。
“见过四殿下。”刘长松连忙行礼。
萧遥伸手一把将人拉起,扶着人坐好,沉声道:“这是在宫外,我们是一家人,舅舅不必多礼。”
刘长松眼里露出一点笑意,说:“四殿下重情,我却不能不懂规矩。”
萧遥叹了口气,喊了一声:“舅舅。”
刘长松摆摆手,没再多说。
萧遥伸手按了按他的膝盖,担忧的问:“舅舅,你的腿没事儿吧?”
“没事儿,”刘长松语气轻松,“这点苦头我还是能吃的了的。”
萧遥抿了抿唇,最后说:“我没料到太子居然敢正式跟刘家撕破脸,这次的事是我连累了舅舅。”
“四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事儿不怪殿下,迟早都有这么一天的。”
顿了顿,刘长松又说,“我只是不知,御史台里居然还有太子的人。”
萧遥蹙眉:“这事儿我也没料到。”
“还是云丞太废物了,”刘长松语气里有些不满,“身为御史大夫,却连手底下的人都管束不住,竟然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弹劾我们。”
“舅舅消消气,”萧遥伸手拍了拍刘长松的手背,道,“云丞那边,我会跟他谈谈的。”
刘长松点了点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看不上云丞的。
“说起来,也是那狗东西不争气,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尽给我惹麻烦。”刘长松沉声道,“幸好他远在南疆,如今战事胶着,陛下不会轻易临阵换将引起一丝意外。否则这事儿,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过去了。”
萧遥没接话,一直沉默着。
刘长松偏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萧遥皱着眉头,缓缓的道:“舅舅,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刘长松挑眉:“你想到了什么?”
“你说,太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萧遥沉声道。
“不可能,”刘长松一口否定,“他没有消息渠道,更没有那个脑子想到那里去。你别多想了,他只是单纯的想给咱们找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