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楼门口悬着一盏灯,有点旧式风格,还带着灯罩。
一对男女在灯光下拥吻,真是养眼。
可许言倾只觉得煎熬,这个时间点,肯定会有邻居进进出出。
聿执仗着身高优势压制她,吻得也很细,明明是寒夜凉风入骨,他却偏要弄出一汪缠绵的缱绻。
“呀,有人在亲嘴。”
不远处,一阵声音传过来。
许言倾吓地睁开眼睛,余光望过去,原来是楼上的两个邻居,小姑娘才读初中,看到这一幕,羞得用手捂住了眼睛。
旁边那人是她同学,脸也涨得通红。“你们小区的人……胆子都好大呀。”
许言倾可不想跟人迎面碰上,她乌龟一样缩着肩膀,将脑袋扎到聿执的胸前。
似乎觉得这样没什么用,她抓着聿执的西装,将她的脸埋得严严实实。
两个小姑娘捂着眼帘往家门口走,可抵不过好奇,就透过指缝偷偷往外看。
看不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但那个小哥哥,侧颜都惊艳,更别提他的正脸了。
她们经过聿执身边时,走得很慢。
他语气透出不耐烦,“快走。”
整个人冷冰冰的,像是一尊雕塑,吓得两姑娘快步跑上了楼。
这地方不宜久留,许言倾松开手就要回家,却被聿执伸手拦住了。
“想不想去看看,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许言倾抬起了一双平静的眼睛,“去哪看?”
“有专门伺候他们的地方。”
聿执料她是不会去的,女人么,都胆子小,谁大晚上的喜欢看血腥场面呢?
许言倾仅是犹豫了下,但很快就点头了。“过去远吗?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不远。”
“行。”
聿执到车上去等她,没一会功夫她也上车了。
江怀还想劝她一句,“许小姐,要不带你四周转转、玩玩,有些场面不适合女人看,我怕把你吓晕了。”
“没事,我要晕了,不还有你们在吗?不愁没人把我送医院去。”
江怀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到达目的地时,聿执朝窗外看眼,他真是闲的,大晚上居然提议来这种地方。
可许言倾率先下了车,这地儿挺荒的,周边都是老房子,灯光零碎,意味着没什么人住。
江怀走在前面,推开了门,一股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
聿执手掌握成拳,抵在鼻子跟前,许言倾走得很快,进了屋,看到那三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
刚被伺候过一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里没了猖獗,只有害怕。
许言倾望向边上,那里有一张桌子,上面铺满棍棒等东西,有些已经沾了血。
“好看吗?”聿执问她。
“我能单独跟他们说几句吗?”
聿执觉得不妥,危险,“有什么话,当我面说。”
“那就算了。”许言倾说完打算离开。
聿执搂住了她的肩膀,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居然妥协了,“这儿太脏了,就给你十分钟时间。”
“好。”
江怀招呼着另外的人都出去。
门在身后被拉上,许言倾没注意到身后的大门上,被拉开一个暗格,聿执站在外头,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每一个画面。
椅子上的男人呸了口,“小贱人挺有能耐啊,找到靠山了?”
靠山?
聿执吗?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男人到了现在都没意识到,他是为什么挨打的?
“不过还真别说,你这模样是个男人都会被勾得神魂颠倒,有人替你出头,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啊?”
许言倾若有所思地想着男人的话。
她除了问聿执拿药外,没想过靠着他。
可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居然心生了几许歪念。
确实,如果有一座靠山给她的话,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吧?
“贱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男人看到许言倾的手伸向旁边,似在挑选什么得心应手的物件,很快,她拿起了一把剪刀。
聿执看到许言倾弯下腰,将剪刀放到了男人的嘴边。
“壮壮是你抓走的吧?”
男人全身绷紧,“什……什么壮壮?”
“那条狗啊,你方才在我家时,还说得挺欢。”
男人吞咽下口水,将脸往旁边挪,“你想干什么?”
“是你吃的,还是别人也吃了?”
他上下跳动着身体,无奈椅子是固定住的,他根本动不了。“我警告你,要是敢乱来……我拿你妹妹开刀。”
许言倾手里的剪刀贴着男人的嘴皮用力剪下去,锋利的刀子刮过,没破没出血,但是咔嚓一声,很脆。
男人的魂,像是被剪掉了。
他浑身开始哆嗦,许言倾将剪刀往下移,“我帮你松绑,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找麻烦了,行吗?”
椅子上的男人忙不迭点头。
聿执也听到了她说的话,这是圣母心泛滥吗?
还想这么放了他?
许言倾背对聿执站着,她腰是弯着的,剪刀落下去的声音带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男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哀嚎出声。“啊——”
别乱剪啊!
“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啊——”
许言倾像是在发泄,男人脸上有惊恐、有惧怕,身体控制不住发抖,许言倾见差不多了,这才将剪刀放回去。
她转身离开,聿执将门推开,男人吓尿了,翻着白眼,凳子底下的湿渍越来越深。
聿执望了眼,见男人的裤子都被剪碎了,几十道口子,特别是大腿根处,怪不得把他吓成这样。
聿执觉着好笑,“剪掉了吗?”
“小爷别瞎说,我是守法好公民,从来不做犯法的事。”
他嘴角拉开了弧度,就是觉得她这模样,挺逗的。
聿执抬手按了下许言倾的脑袋,“走。”
两人刚坐到车上,聿执就说了句,“没想到你这么狠,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以前的不剪之恩?”
他话语中带了丝味道。
许言倾想不理睬的,但她想到了男人方才的那番话。
她其实应该巴着小爷一点,如果聿执肯向着她,帮着她,有了靠山的她,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许言倾声音软糯了不少,“我才不舍得呢。”
聿执只觉躁火顶在了下腹,这女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