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就是有这令人失控的本事。
聿执的手摸到她脸上,许言倾皮肤白皙,平时不怎么化妆,临时涂得那点口红,也在吃晚饭前被她擦掉了。
聿执拇指指腹在她嘴唇上擦着,沙哑着声音问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素面朝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干?”
许言倾的呼吸一紧,谁会这么流氓,跟她说这种话呢?
她后面就是坚硬的门板,弄得她很不舒服。
“没有。”许言倾一点不给他面子。
“那这句话就是我说的,你得记着。”
聿执亲了过来,他不满足于蜻蜓点水,许言倾没想打他这么如狼似虎的,她被他咬得生疼,身上被掐得也疼。
他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女人吗?逮着她,就得使劲这样弄她是不是?
她不肯张嘴,聿执就咬了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地用力,许言倾吃痛,稍一不留神,男人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两人纠缠着这股子劲越来越激烈,许言倾腿夹得紧,但上半身快掉下去了。
她只好双臂抱紧聿执的脖子。
“等等……先打视频。”
聿执觉得扫兴,靠着她的脸没动。
“你不是说联系上陈老了吗?我要跟他打视频。”
许言倾跟他不一样,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孰轻孰重她向来分得很清楚。
聿执将抱着她腿的手松开,许言倾趁机脚踩在地上,男人打开了旁边的灯,她理了几下头发。
“一会你就跟陈老说,你为了这个视频电话,差点攻下他儿子。”
许言倾听着,他还真是记仇。
他带她走向书房,许言倾站在桌子跟前,看到视频的那头有人接通了。
聿执先跟陈老聊了几句,这才示意许言倾过来。
他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到椅子上,许言倾乖巧地跟对面的人打了招呼。
“陈医生,您好。”
“你好,要动手术的人就是你妹妹?”
“是的。”
陈老看着精神矍铄的样子,一看就是正经一派的医者,“我详细看过资料了,尽管之前是有成功的案例,但你要知道,你妹妹的病情要更严重,更复杂。”
“是,我清楚的。”
“万一有了合适的心脏,万一你妹妹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你能承受得了这个结果吗?”
许言倾放在桌子底下的两手交握,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害怕极了,但是她逃避不掉啊。
“陈医生,请问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这个我没法保证。”
许言倾用手掐着手背,像是自虐一样在用力,聿执看到她将自己抓出了一道道血痕,真是完全不怕疼的样子。
“我已经决定好了,”许言倾在那一个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面,想了不下几千遍几万遍,“我恳请您帮我妹妹动手术。”
这对陈老来说,不是难事,但眼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难题。
“先找到合适的心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妹妹撑不到那一天,说什么都是空的。”
一颗心脏,代表着一命换一命,许言倾要想救许安的命,真是太难了。
“幸好现在有药,先给她撑着,你也别太担心。”陈老看这姑娘一脸的愁容,还是忍不住安慰她两句。
聿执弯下腰,左手撑在电脑跟前,“陈伯伯,有事再联系吧。”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呢,能让你如此兴师动众的。”
聿执的另一手放到许言倾肩上,这属于情侣之间很正常的动作,他的话落在许言倾头顶,“是女朋友。”
“怪不得,如此上心。”
“陈伯伯觉得她怎么样?”
许言倾有些不自在,肩膀动了下,却被聿执给搂在怀里。
“很好,相貌端正,跟你很配。”
聿执嘴角噙了抹笑,能不好看吗?毕竟您家儿子差点就深陷其中了。
挂断视频后,许言倾坐在位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聿执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应该好好谢谢我。”
凭她自己接近那个小陈医生,要多久才能让他点头,去跟陈老开这个口?
许言倾知道的,只要找上了聿执,难事都能变得很简单。
“谢谢。”
“口头一句谢谢,就算了?”
许言倾坐在椅子上想起来,聿执将手肘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我一下。”
这么简单吗?
“好。”
许言倾在他脸上很干脆地亲了下,没有扭扭捏捏的,这个报酬是她能给得起的。
聿执手在脸上摸了下,“没劲。”
许言倾肩膀处很重,被男人压着,想动也动不了。“小爷,你能把手松一松吗?”
“你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
还跟他这么见外?
她挺想逃避这个问题的,可许言倾知道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小爷说要跟我在一起?”
“看你的样子,你不信?”
这不论放在谁身上,都没法信啊。
“不是情人那种?”
聿执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是情侣的那种。”
许言倾躲不开他的眼神,她喉间轻滚着,“为什么是我?”
他身边那么多女的,都比她更配他。
聿执也说不上来,他跟许言倾,其实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他按着她的脑袋,将她拉到了面前,“你以为我让人盯着你,是图个好玩?我找陈老出山,是我想当好人?许言倾,我做这些事,不都因为你吗?”
她心一直是坚硬的,她恨不得在心墙外再筑起一道高高的城墙,可聿执那天送她父亲出殡的场面,许言倾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的一举一动,被盯在世人的眼里,他从来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可他要不是因为她许言倾,他的手何须沾上那一口棺木?
“你应该庆祝一下,”聿执想到她身上连续不断的磨难,他心都是疼的,“你看看你多累,但这种生活可以结束了,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能帮你。”
许言倾很不习惯,她别开脸去,却被聿执扣住了下巴扭回来。
他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要躲?”
“我觉得像在做梦。”
聿执没有强迫她,更没有逼她,而是用一个女友的身份将她拴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