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国带着陈锁柱,给棚子两头的塑料薄膜,折叠好,填土压住边。
然后对着舍不得离开的村民们笑道,“今天,是我妹和锁柱兄弟定亲,家中条件不允许,就不请大家进去坐了,等到他们结婚时,定要请大家来坐一坐的。”
村民们都笑着给了祝福,至于真心不真心?不需要计较。
张芳草摔了个实实在在的,脑子有些懵,好半天才缓过来,她爬起身,怒指田静,“是你,肯定是你,你的嘴……”
“住嘴!”
站在最外围的李爱国,听到这个蠢女人,居然要说出不合时宜的话,忙出声阻止。
看到丈夫,张芳草的声音低了下去,“爱国。”
“回家。”
“呃,好。”
看着离去的夫妻俩,田静眯起眼,不太对呀?这张芳草好像害怕李爱国,有问题。
李正国拉上田静的手,“牛大嫂还在呢。”
“噢,对,牛大嫂好像有话要和我说,我去问问。”
田静想要甩掉手上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她瞪了眼握着她手的人。
毫无杀伤力的瞪,叫李正国心头痒痒的,好想抱抱,怎么办?
他最近太忙,忙得都没有好好地和甜甜谈恋爱。
再用力握了一下,才舍得放开,小手上的茧子好像软了。
陈锁柱的眼,悄悄地挪开,他爷爷说他太笨,让他向李大哥学一学,追女人也一样要学,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握上敏敏的手?
田静回来了,牛大嫂对她招招手,“田静,你来看看,李敏脸上的疤,是不是看不见了?”
田静在桌边坐下,“看不见,才是正常的,已经二十多天了,她的祛疤药膏没断过用。”
“可是,大嫂……”
李敏的话,被田静打断,“看不见了,证明那药膏不错,你再抹两天,等完全好了后,把那药膏收好了,留着你下次再被人抓,再用。”
“谁敢再抓我,我挠死她。”李敏成功被她大嫂带歪了话题。
牛大嫂也换了话题,“……,田静,你说,遇到我婆婆这种人,我该怎么办?白白为家里辛苦,还不落好。”
田静“……”她成家庭矛盾调解员了?
“牛大嫂,自古婆媳关系,就没有和谐的,妯娌关系也一样,这就像猫和耗子之间,不可调和。”
“不是你付出真心,就一定能得到回报的。自私点,多为自己的小家考虑。”
“以后,你再和你婆婆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别提牛大哥和你怎么样怎么样,你该用你的娃儿做借口。”
“你家娃儿不小了吧?还不趁早攒钱?你婆婆手里的钱,你一定要说是给她傍身用的,不敢用她的钱,所以你和牛大哥,要给自己的娃儿攒娶媳妇的钱。”
“你这样以退为进,你那婆婆,要么同意你自己攒钱,要么同意拿钱给你娃儿娶媳妇,你不亏的。”
“别对你婆婆告你弟妹的状,她能说你弟妹,你不能说,你只诉苦,诉库山里娶儿媳的难和苦。”
“你也千万别说实在不行,就娶你家亲戚的闺女进来,不然,老太太依然会觉得你很能干,就该能者多劳,就该多为家中多付出。”
“女人,任何时候,都别把自己活成一座山,即使你就是一座山,也要伪装成一棵藤,依靠男人依靠婆婆的藤。”
“藤,是没有主心骨的,事事去问她,要么叫她烦,要么叫她觉得她很有威严。”
见田静不说了,两个认真听讲的女人,对她摇头,“不懂。”
“不懂就对了,一个中心思想~闹她,她不是婆婆吗?她不是把着家中权力不放手吗?她不是不让你当家吗?那你就不当家。”
“一点小事都去询问她,叫她拿主意,等着她拿主意的期间,你可以慢慢地不费心地做别的事情,歇一歇缓一缓,别累着自己。”
“把她闹得不顺心了,你心里该舒坦了吧?”
“婆媳之争,从来不需要一个答案,也不需要一个结果,只需要舒心,看着她不开心,你就可以放心了。”
李敏瞠目结舌,“大嫂,你好阴险。”
“我不是你的好大嫂吗?自古姑嫂关系,也是不和谐的。”
田静凶恶的语气,反而叫李敏开心地笑了,“是呀,我俩一定不能和谐了。”
牛大嫂好好地品味了一下,“田静,你的意思是,我别太逞强,把事情都甩给她。”
“她忙不完,我开心,她忙得完,我不受累,她实在烦了,说不定,我就能得到管家权了。”
田静点头,“是的,但是管家权,你现在还得不到,你就享受着折磨了别人,痛快了自己的日子。”
“嗯,我明白了,原本我也寒心了,现在,有了方向,我就慢慢地改正。”
“对,是要慢慢的,不过,请示事情,随时可以去烦她。”
牛大嫂念念有词地离开了。
李敏进了东屋,“娘,大嫂好恐怖。”
李母嗔怪闺女,“别胡说八道,你大嫂不是那样的人,她说真心换不回真心,又没说百分百,我们用真心换她的真心,我们就是那个百分之一。”
“我懂了,我就把大嫂当做亲姐,她不疼我,我闹她。”
堂屋的田静喷笑,“李敏,你这是现学现卖,还要在我身上实践?”
“不是,我这是向你学习。”
又忙着做了一天的活,天黑时,李正国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背回了两床新被子。
田静惊讶,“我以为你要出去拿的,有人给送进来了?”
“本来我是打算出去拿的,这不又忙起来了吗?就叫人给送进来了,你选择哪床?”
“哪床不都是一样?最后还不是要套被罩?”
李正国就随意地抱了一床去了东屋。
李敏抱着软软的被子,羡慕着,“大哥,你这是没算上我的,是吧?”
“是的,做的时候,你是要去田家的,我没必要给你做被子。”
李敏撅嘴,“明年冬天,我要一床新被子。”
“要什么要?”李母没好气地点着闺女,“我俩盖这一床。”
“不行,盖一床,掖不严被子,娘,你盖新的,我盖旧的。”
娘和妹妹的对话,叫李正国有些心酸,难怪甜甜觉得他性子薄凉呢,他真的太忽略妹妹和娘了。
娘这床被子,可是甜甜要求的,当时甜甜不喜妹妹,他居然也把妹妹给忽略了去。
“好,明年冬天,大哥一定给你弄来一床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