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三位民警来出警。
见又是田静报警,那个民警头儿再次询问缘由。
田静把他们带去了小洋楼,找到了陈广复。
“陈同志,我已经报警了。肖家人呢?你们一波接一波地说你儿子的失踪与我有关,却不报警,很可疑。”
“我替你们报警了。现在,你可以把你的怀疑告诉警察同志了,我会配合调查的。”
田静的这波操作,让陈广复也怀疑了,难道不是田静?
可是,他儿子确实是从说要来找田静之后,就再也没回去了。
陈广复的犹豫,民警也怀疑了,“你儿子失踪多久了?”
“四年十一个月了。”
“报警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报警?”
陈广复不语。
民警转看田静,“田同志,他这么久都没报警,这次肯定也不会报警的,由你做这个失踪案件的报警人吧?”
“不行!”
没等田静拒绝,陈广复先就不同意了,“我这就去打电话报警,但不是县级派出所。”
民警同意,“那就去打电话吧,我们和对方对接一下才行。”
这陈广复搞什么鬼?
在田静疑惑的当口,陈广复已经向李正国申请了使用村委电话机。
他拨打的,居然是省里高官的电话,把陈家祖辈传下来的私库遗训报了上去。
并且说了陈耀适的失踪,正是来库山山脉中寻找私库的时间,也是见了库山里村民田静的时间。
握草!
这个老东西,居然把私库给报了上去?
李正国看了眼震惊的媳妇,轻咳一声说:“陈广复同志,说话要有根据,你不知道诽谤罪的构成条件的话,可以请教一下三位民警同志。”
陈广复咧嘴,“我只是阐述事实,我并没有肯定地说田静有嫌疑,或者有动机,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什么?”
李正国反问:“库山里的建设,正在紧张阶段,你却闲得没事来找茬。”
“你早做什么去了?我怀疑你是故意了,故意破坏我们村的建设。”
“要知道,田静同志是育苗组的主力。她没有时间陪你玩儿。”
“民警同志,我也要打电话找人,没有人维护,我们村的建设就要被迫停下来。”
“春耕很快就要到了,一耽误就是一季甚至是一年。”
“我们村一年的收入就是两三百万,耽误不起啊。”
被迫成为暂时看管田静的民警点头,“你打吧,当着我们的面。”
“谢谢。”
李正国当然是给季县长打电话了。
他如实且客观地说了陈肖两家和田静的关系,以及这中间的各种矛盾。
最后才提起陈广复把陈家的那什么私库报给了省里,田静暂时被看管了的事情。
陈广复的帮主身份,被李正国和田静瞒得死死的,连季县长也不知道。
“你放心,我这就报上去,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乡村的建设和发展。”
“你们这几年的成绩,我一直都在往上面汇报。上面很重视,也等着你最后这一搏。”
李正国把电话交给民警接。
民警“……”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池鱼。
季县长当然是叮嘱民警同志别把田静看管得太紧。
田静身上的责任很大,是库山里的建设中不可或缺之人。
民警点头应着。
陈广复皱眉,他把最后的底牌都甩出去了,没把田静给弄进去,也没拦住库山里的发展。
他打算再拨打一次省城的电话,李正国好心提醒他。
“没用的,你以为你陈家的私库有价值。其实,我们库山里的经济发展更有价值。”
“为什么我能贷到两百万的无息贷款?那是因为我的计划,是农村改革的大胆创新,是县里省里急需要树立的典范。”
“陈家的私库,听起来很古老,那么里面的东西肯定也古老,那就不能拿出来给农民致富使用,更不能推广到全县全省。”
“若是东西价值太高,省里还得上报。也就是说,除了名声,省里什么都得不着。”
“而库山里的建设,明眼人都能看到未来的发展和潜力,谁会拼了自己的仕途,把库山里的发展给打乱了?”
“库山里这几年的发展,京都那边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你,在为谁做马前卒?”
李正国的话,让陈广复落在电话机上的手顿住。
“好,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别拼人了,我们拼正义。”
“我儿子说来这里找私库,说要来找田静拿一样东西,之后就失踪了。”
“田静的嫌疑最大。之前,你们说我不报警很可疑,那是因为我们还想独吞私库。”
“现在,没必要了。我们就等着省里的公安来吧,我要一个公道。”
“那就等着吧。”
田静应下,“你说话别太主观,我同样有理由怀疑你和肖家一起陷害我。”
“我不信田家来人与肖家无关,我也不信你和陈耀明来,也与肖家无关。”
“我也等一个公道。你和陈耀明,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们的侄孙女和闺女。”
“肖家,也声称我是他们的侄外孙女和堂外甥女。我就想知道,你们合伙针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怀疑,我不是你们的亲人,而是掘了你们两家祖坟的仇人。”
“要是亲人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我宁愿我是孤儿。”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肖薇,面色不太好看,“静静,我和陈耀明还活着,你想做孤儿,不可能。”
田静这才看向一直装聋作哑的肖薇,“说话要有证据。你们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你们的闺女,我才会承认。这样靠嘴皮子说,我不信。”
“假如我只是个懦弱又碌碌无为的普通村妇,还有没有人跑来认我?”
田静这话,让肖薇气恼,“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能认错吗?”
“呵呵。”田静呵呵她两声,“请问,你弃养我的时候,我多大,请问,你从海外归来时,我多大?”
“从婴儿到成人之间的容貌,是一成不变的吗?那么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模样?”
“按照你们的说法,从我刚满月时,你们就把我丢进了姓田的农家,一直到十八岁,我都是生活在繁重的农活中。”
“这样成长的我,你们又什么脸来说是我的亲生父母?”
“且不说你们想认回我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和你们当作普通亲戚走动,我都是不愿意的。”
“不信,你问问民警同志,你和陈耀明还有没有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