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嫚是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
新闻特意播报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说了社会舆论的两极化,最后问电视机前的观众是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
林嫚一把扯了吊瓶,要下床去找林婉。
陪护忙抱住她,然后喊医生护士。
骨科的医生护士头疼不已,安慰的安慰,重新打吊瓶的重新打吊瓶。
最后把这姐妹俩调到一个病房里,调在科主任的名下,他们管不了了。
林嫚并不责骂林婉,而是叫林婉记住她的医药费以及住院多久。
等林婉好了后,就像陪护这样伺候她多久,然后还要还她的医药费,她要把这医药费给爹。
因为她是救林婉而受的伤,属于自找的,她爹不该给她付医药费。
要不是她挺身而出,李村长就不会趁机一扑,林婉就会被林恩虎掐死。
所以:“林婉,你既然不认李村长的救命之恩,那救命之恩肯定是属于我的,你不可能是自救的。”
“你记住你欠了我一条命,这辈子,我肯定会叫你还的,拖到下辈子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就闭目养神,并且叮嘱林婉的陪护,一定要看紧了林婉,上厕所都守在门口。
林婉同样看到了新闻,她已经后悔了。
现在,不仅爹想掐死她,一直疼爱她的姐姐也用冷漠对待她。
林二来的病房,就没有新建的骨科设备好,但是他也从隔壁床听到了这件事情。
他恼怒也无济于事。
……
李正国看完新闻,笑问媳妇是不是变相地在给库山里打广告
“一半一半吧。”田静叹口气:
“我在为你抱屈,林婉闷声不吭地承受下来,我们都没有心理负担。”
“她告了,我们不赔觉得愧疚,赔了觉得憋屈。”
“我觉得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只做个普通村民,想搞倒谁就搞倒谁。”
“哪里还会管林二来是不是被林恩虎坑害的结果惹来一身臊。”
“我也在提前给社会一个警醒。人类越有钱,社会越冷漠。”
“你赶快写辞职报告去,趁机退下来吧。”
李正国当然听媳妇的话了,一封辞职报告就送到了季县长手中。
季县长大笔一挥:准。
跟着辞职报告一起送回库山里的,还有两封任命通知书。
任命周成斌担任库山里村长一职,任命李正国担任镇党委书记兼镇长。
原镇党委书记兼镇长因为身体原因,已经请辞半年了,季县长正愁没有人选。
库山里的三个村子都陷入了沉默。
李村长是升官,而且还管着库山里,他们不能闹意见,得恭喜李村长,不,是李镇长。
李正国和田静也沉默了。
两个人没想到季县长一声不吭就把人给上调了。
本想甩麻烦事的,这下,麻烦事更多了。
中和村和彰山村不趁机找李镇长哭诉才怪。
……
林二来知道李村长辞职变成了升官后,叫林朵儿代他执笔,他代小闺女林婉起诉林恩虎和护士。
林恩虎的行为对林婉造成的伤害极大,不但是身体上的,精神上也出现了各种极端
护士的多管闲事,令林婉的断臂二次受伤,身体上和精神上有着双重伤害。
李镇长走马上任日,正是林恩虎和护士接到传单日。
监狱里倒是没起多大波动,林恩虎自己为自己抱屈,才多大一点动静
护士接到传单,整个县医院都被这封传单给炸开了锅。
护士救人属于多管闲事
县医院开了个紧急会议,这件事情,一个搞不好,还真的会败诉。
败诉后,受到影响的不止护士一个人,还有整个医院。
骨科的护士把法院传单的事情告诉林嫚。
护士问林嫚可不可以带着她妹妹转院她们害怕她们会是下一个接到传单的人。
已经被限制了几天自由的林婉对着护士大喊:“你们敢劝我转院,你们就是拒诊,一告一个准。”
“哗啦!”
护士吓得一窝蜂地跑了。
“哼!”林婉对着病房门重重地哼了一声,敢来欺负她她可是懂法之人。
林嫚看了眼妹妹,闭目不语,她也被妹妹闹得头疼不已。
……
李正国接任了镇长一职就忙了起来。
每天早上准时上班,天黑才能回家。
要处理的琐事太多了,难怪上一任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叫秘书把党委副书记和副镇长都叫来开会。
副书记和两个副镇长来了后,就被李镇长一顿斥责。
李镇长的要求是,他们三个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经过他们手中处理过了之后,再交处理报告上来,别把事情都往上推。
处理欠妥的,谁处理的谁负责。
又想当官,又想拿工资,还不想处理事情,不想负责任,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别对他说‘处理不好不会处理’,这八个字代表的可能是懒惰,也可能是没有能力。
要是仅靠党委书记和镇长就能处理完了全镇的事情,还要副镇长和副书记做什么拿来做摆设的吗
觉得自己没能力的,趁早退下去换有能之士上,别站着茅坑不拉屎。
要是用强硬手段胡乱处理的,一经发现,该报案的报案,该下台的下台。
训斥了三个副手后,李正国对吩咐秘书:
“秘书,立刻贴出招聘信息,招两位镇长助理,要通过笔试和面试。”
“再贴一份一个月后所有岗位都要进行岗位考核的通知,我要看看这里有多少蛀虫。”
“没有补考,一考不合格者,立刻下岗。”
“在我这里,没有人情可以谈,我来是认真为老百姓做事的,不是来和一些人讲人情的。”
“从上到下,包括我,所有人都不例外地参加考试。
李正国把镇政府里弄得怨声道载后,满意地提前下班了。
周成斌则开了一份简短的广播会议。
真的很简短,就只有一句话:李村长被批准离职的原因,是上面觉得李村长把村民惯坏了。
惯坏了
村民被惯坏了
村民不懂。
他们找周村长问,周村长仍然是一句话:自己想去。
这下,不用想了。
周村长用实际行动和语言来表达他和李村长的不同。
李村长虽然总是罚他们,但到了最后还是还给了他们。
若说以前的欧副村长做村长时是个慈祥的村爹。
李村长就是个严厉的村爹。
两任村长都把他们的事情当做自家事情。
两任村长都把自己当成了村民的家长。
家长可不就惯孩子吗
可不就惯出林婉那个敢告村长的白眼狼了吗
自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