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没了忆苦思甜计划,早早来的游客没看到,有些失望也有些欣然,别给孩子遭受太多的罪。
田静可没时间关心村里的事,她正在迷宫的电脑室里,透过监控看着小儿子练心。
陪同李惟新一起练心的是曾景荣。
他觉得自己被规则潜了,是自己的心不够坚韧,就算因为感情的原因,他也不该出现决策上的重大失误。
好在因为然然的原因,他还没有执行,还想问问甜甜的想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监控画面里,田静明显看到了小儿子脸上的惊讶、开心、失落和难过各种表情。
而曾景荣的脸上,一直都是难过和伤心。
甚至带着一丝狂暴。
田静紧张地盯着曾景荣,在他抬手打算自残时,打开了监控器下的声筒,轻喝一声:“曾景荣,你想要恢复曾家荣耀的雄心呢?”
闭目的曾景荣,身形一顿,随后睁开了双眼。
看清了自身所在之后,后背立刻汗湿了。
白坟墓上的李惟新消失了,曾景荣离开坟墓向监控室走来。
田静看着屏幕中,小儿子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摧毁各种机关,放心地和曾景荣说话。
“你刚才激动得要自残,状况很不对。”
曾景荣抹去额头的汗水:“我问过那些对我提议打破迷宫释放规则的队员,他们的情绪也很狂暴,心中有了打破规则的想法后,情绪就平稳下来了。”
“刚才,我内心坚持不打破规则,就出现更多的让我心痛难忍画面,令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田静盯着监控黑白坟墓的屏幕查看着:
“曾队长,你有没有觉得黑坟墓更黑了,黑得像是要流油的感觉。而白坟墓好像不够白了。”
说话间,田静发现好像从黑坟墓升起了一捋丝线上升,随后一捋丝线落向白坟墓。
这是?
她走出监控室:“你看着监控。”
田静速度极快地进了迷宫中间,黑坟墓比监控里看到的还黑,白坟墓比监控里看着还要灰。
她抬头看着阳光下的天空,蓝天白云非常美丽。
美丽吗?
她立刻屏蔽自己的任何思绪。
再入眼,看到的就是灰蒙蒙的上空,虽然有阳光,却好像照射不进来。
正好李惟新走了上来,田静对他招手,示意跟她离开迷宫。
李惟新的眼神却是一变,一根藤蔓向田静甩了过来。
田静一把拽着藤蔓,一用力,把李惟新拽到自己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屏蔽一切思绪,出去!”
李惟新的身体猛然一震,眼神恢复,随后快速地离开了迷宫。
田静也紧跟着离开迷宫,对迷宫外的李惟新一挥手:“进监控室。”
曾景荣紧张地问田静有没有事?他从监控里看到了李惟新袭击田静的画面。
田静摇头:“这里,目前不能再用了,负面情绪太多。”
“你把那个拆掉迷宫阵法的师傅叫来,迷宫外的那个阵法没了,那规则太容易影响人了。”
曾景荣拿出手机拨打谢文盛的手机。
谢文盛表示,阵法太古老,他能拆不能恢复。
田静盯着黑白坟墓,见仍然有丝线在动,她深吸一口气:“问他,能不能拆掉黑白坟墓。”
曾景荣问了之后,得到肯定的答案。
田静盯着黑白坟墓的顶尖:“叫他来拆!快来。”
谢文盛也听到了田静的声音,以及声音里的紧张,答应这就动身,明天能到。
挂了电话,曾景荣问田静是什么情况。
田静咬牙:“黑坟墓应该是收集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而规则却在利用负面情绪影响白坟墓。”
“不管黑白坟墓没了之后,会不会影响迷宫的作用,都不能再留了。”
“而且,黑白坟墓是陈家后来建造的,不知道会不会像地下库房那样,被规则潜了,做了蠢事。”
曾景荣担忧:“那谢文盛会不会也……,迷宫外的阵法可是他拆的。”
田静也有这个担忧:“明天我们全程跟着他。”
说着,田静看向李惟新:“然然,你记住,进入迷宫一定屏蔽一切思绪。”
“最好是连话都别说。有什么发现,出了迷宫再说。”
“明天,要是发现来拆坟墓的师傅有什么不对的,立刻出手拉他出迷宫。”
李惟新刚从他对妈妈出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妈妈这话,他想要知道迷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静看了眼曾景荣,拿起桌上的纸笔,问他监控室里可有监控和录音。
曾景荣拿纸笔回她有。
田静写着:“我们出去说话。”
三个人出迷宫大门,田静带头跃上了山头,往远处走着。
直到离开迷宫很远了,田静才停下脚步,对曾景荣和李惟新说起陈爷爷。
从陈爷爷告诉她私库说起,说了自己和李正国经历的坟墓,说起然然出生的原因,说起私库里的阵法,说起对规则的感受……
当然略过了陈耀适。
“我发现黑坟墓有丝线上升,随后有丝线下落白坟墓上,并且白坟墓的颜色不再像以前那样白,黑坟墓却变得更黑。”
“我怀疑队员来练心,规则利用黑坟墓吸收了队员的负面情绪,去影响白坟墓。”
“不知道白坟墓也变黑后,迷宫会不会再也圈不住它。”
“到时候,不需要曾景荣你释放它,它自己都能释放自己。”
“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罪人了。”
曾景荣后背又是一层汗:“我也有错,是我让队员练心次数太多,给它增加了速度。”
田静摆手:“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明天,谢文盛的操作,才是我们要注意的。”
要是有精神异能者的话,就能屏蔽谢文盛的思绪了。
可惜,特长队里就没发现这种特异功能。
田静给李正国发了短信说今晚在特长队里歇下了。
三个人回到监控室,坐等谢文盛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谢文盛却打电话说手上的事情推不掉,要等几天才能来。
田静对曾景荣摆摆手:“别靠他了,我们自己来。”
曾景荣挂了手机:“怎么搞?”
田静盯着屏幕中黑白坟墓头上仍然不紧不慢上升和下降的丝线,说出需要准备的物品:
“两面镜子,钻孔机和大量的氢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