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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江意惜嫁进孟家后,水露为了巴结她说了几件大房秘事,其中包括这件事。她才知道原来是江晋跟江大奶奶的一个丫头私会,江大奶奶知道后丫头害怕跳了井。为了不影响江晋的名声,江大夫人想出拿江洵顶缸的坏主意……
想到那些往事,江意惜气得胸口痛。
孤儿就是这么被欺负的!
江大夫人坏,江晋夫妇助纣为虐,老太太、江伯爷知道真相却陪着他们演……或许三房也知道真相,却不好说出来,选择袖手旁观。
自己就更糊涂了,在江洵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没有帮助他,信任他。江洵是谁,是自己的亲弟弟,刚刚十三岁,自己正该护着他,却让他受了那么多委屈。
如今秦妈妈服侍江洵,不一定会让他大晚上去花园里烧纸,但江意惜还是不放心。不让江洵挨边的同时,再把另一件事做了。
她强忍着没流出眼泪,压抑得难受,深呼几口粗气。
“姑娘怎么了?”吴嬷嬷问道。
江意惜摇摇头,“我无事,就是有些热。”
车厢两边的车帘已经全部打开,还是闷热难耐。
吴嬷嬷手中的大蒲扇扇得更快了几分。她有些纳闷,姑娘对老太太已经冷了心肠,为何还不顾炎热跑回京城祝寿。
他们达到江府已是申正三刻,所有客人都走了。
江伯爷和江三老爷都请了假,在如意堂里陪老太太说笑。
江意惜进去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说道,“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太太笑问,“听三儿说,那盆兰花是孟老国公送你的?”
江意惜笑道,“是。老国公疼惜我和弟弟没有父亲,偶尔会送扈庄一些花草。”
江大夫人笑问道,“听说孟世子也在孟家庄养病,惜丫头跟他很熟吧。”
这话可不好听。
江意惜本就对大夫人有气,话也不客气。冷笑道,“看大伯娘说的,我除了去昭明庵上香,就是在庄子抄经看书,即使想去结识不相干的人,也没时间和机会啊。”
老太太也不满意大儿媳妇的话。再咋地惜丫头也是江家姑娘,名声不好,影响的是江家所有姑娘。何况,她还希望江意惜真的能跟孟老国公把关系维系好,对两个儿子前程大有好处。
她瞪了大夫人一眼,想骂人又觉得要给大儿大孙子留颜面,不能当众骂。
只得说道,“惜丫头懂事明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怎么会跟外男相熟。孟老国公是长辈,又帮了大儿和三儿良多,偶尔去尽尽孝心,也是正该。”
江大夫人红了脸,忙笑道,“儿媳也是关心惜丫头。关心则乱,问急了。”
江意惜没搭理大夫人,跟老太太笑道,“老公爷嗜甜,有时庄子里做点心了,便会遣人送一些给他老人家,他很喜欢呐。弟弟来了庄子,他还会让我们去孟家庄玩,指导弟弟练武。”
江洵也笑道,“不仅指导我练武,还给我讲兵书策略,让我受益匪浅。”
三老爷说道,“洵儿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多少军中将领想请教老公爷如何打仗,都没机会。当然了,也包括我。”说完,还捋着胡子哈哈笑两声。
江洵郑重说道,“是,侄儿谨记三叔教诲。”
江意惜看看小少年,比之前沉稳多了。
老太太高兴点点头,看江洵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许。
众人说笑一阵,就去厢房吃饭。老太太破天荒让人给舀了一碗龙井竹荪羹给江意惜喝,这个待遇二房还是第一次拥有。
饭后,各回各院,江意惜和江意柔手拉手往回走。她们附耳说着悄悄话,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在庄子的日子里,江意惜让江洵给江意柔带过几次东西,包括两把如意团扇和一个茉莉花芯竹枕。这三样都是李珍宝送的,内务府制造。东西好是其次,关键送礼的人是珍宝郡主。
看三老爷和三夫人对他们姐弟的态度,就知道他们领了这个情,也更愿意跟江意惜搞好关系。
江洵跟在她们身后,他有事要姐姐说。
到了灼院门前,江意柔还想跟进去玩,但看到江洵跟来,知道他们姐弟想说悄悄话,也只得回了自己院子。
江洵讲了一下府中的事情,又道,“姐,明天是母亲三十二岁冥寿,等天色晚些了,咱们去给花园里给娘烧纸。我还给娘写了一封信,一起烧给她。”
扈氏不得老太太待见,给她烧纸都要偷偷烧。
江意惜问,“秦妈妈同意你大晚上的去后花园烧纸?”
江洵摇头道,“秦妈妈不愿意,说我是半大后生小子,天晚了去后花园不好,让我在我的院子里烧。可我不愿意,后花园空旷人少,纸钱更容易被母亲收到。正好姐姐回来了,我们一起去。”
江意惜很满意秦妈妈想得周到。说道,“我前两天已经去昭明庵给娘烧了香,还抄了经烧给她。”
江洵很固执,“姐姐烧是姐姐的孝心,我想尽自己的孝心。”
江意惜便拉着他起身,“咱们现在就去,干嘛要等天晚。”
“祖母知道了会不高兴。”
“她不高兴咱也没辙,没道理咱们给母亲尽孝心,还要看别人脸色。”
江洵让水灵去外院找秦妈妈拿纸钱,她和江意惜向花园走去。
此时天色还没黑透,西边晚霞已呈暗红色,融融橘光流敞在天地之间,暮色中的后花园更加美丽安祥。
花园边有一颗大榕树,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遮住了暮光,树下黑黢黢的。
这里,正是江晋和那个丫头幽会的地方。
江意惜拉着江洵从路下走过,垂下的手把一个荷包丢在树根的草丛中。
江洵没注意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水香看到了。她不知道姑娘为何要丢个荷包在这里,但知道姑娘是故意的,就有姑娘的道理,便也装作没看到。
走过花园,过了一片竹林,便到了后院墙。
遇到巡视的婆子,水香讲了姑娘和二爷是来给二夫人烧纸。
婆子没敢说不许烧,只嘱咐走之前要把烛火灭了。
水香笑道,“嬷嬷放心,我们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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