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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没听错
    江意惜又问,“珍宝现在怎么样?”

    一说到郡主的身体,柴嬷嬷就一脸愁苦。

    “这些天,郡主几乎都在昏睡,每天有近十个时辰泡在药汤里,遭罪哦。”

    江意惜的鼻子酸涩起来。她知道李珍宝在遭罪,但亲耳听到了,还是难受得不行。

    她一人被请进厅屋,素味又把花花抱着进了厅屋,侧屋门关得紧紧的。

    李珍宝在东侧屋泡药汤,只有素点陪在一侧。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蜡黄,嘴巴微张,似睡着一般。只有时不时皱一下的眉头,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李珍宝此时在另一个世界是有感知的,只不过不能说话,像死了一般。

    爸爸出去忙了一天一夜,又来到她的病床前。给她按摩着四肢,期待有一天她能醒过来,醒过来后还能行动自如。

    爸爸按摩累了,坐下仔细观察着她,又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轻声说道,“珍宝,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来?求你了,醒来吧,只要你醒了,爸爸保证只把你放在心上,再不让你伤心……”

    李珍宝想张嘴张不开,想伸手抓爸爸的手却不能动。悲哀地想着,求你了爸爸,放弃我吧,放弃我吧。以后余生,不要只把我放在心上,你要有自己的幸福……

    突然,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珍宝,珍宝……”

    江意惜隔着门轻声呼唤着。

    “唔,姐姐。”

    门的另一边传来李珍宝极其微弱的声音。

    江意惜又说道,“珍宝,坚强,坚持,等把苦都受完了,就只剩下快乐和幸福……”

    李珍宝的声音几不可闻,“唔……”

    江意惜又摸着肚子说,“我已经出怀了,人也长胖了不少。等到明年你病情稳定,说不定一回京就能看到宝宝……你说了,要给他(她)做漂亮衣裳,做可爱的玩偶,我等着呢。”

    “唔……好……”

    花花也掐着嗓子叫了几声。

    柴嬷嬷小声提醒道,“好了,不能让郡主太过劳累。”

    江意惜点点头,又道,“珍宝好好的,我在这里陪你。”

    她此时归心似箭,可也做不到只在这里跟李珍宝说两句话就走。她坐去罗汉床上喝茶,静静想着心事。

    昭明庵就在山下,若原来,花花早撒丫子跑出去玩了。哪怕不进山里,也会在山脚跑一圈。可此时它老实得紧,蹲坐在小几上吃素点。

    不多时,李凯来了。

    他咧开大嘴冲江意惜笑了笑,江意惜起身给他屈膝施了礼。

    李凯走去侧门边说道,“妹妹乖乖治病,哥哥在外面陪你。”

    他侧头看向花花,若平时花花会来扯他的裤脚,或是冲他喵喵叫几声,而现在花花似没看到他一样。

    李凯纳闷道,“我没得罪它吧?”

    江意惜笑道,“花花现在老实得紧,不像之前那么活跃了。”

    李凯又说了几句感谢江意惜来看望妹妹的话,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去厢房喝茶。

    晌午吃了斋后,寂苍主持来给李珍宝施针。

    江意惜还想跟进去看一眼李珍宝,寂苍主持拦了。

    “节食现在身体极弱,不相干的人不能靠近。”

    寂苍主持进去施了两刻钟的针出来,那扇小门又关上。江意惜只看了里面一眼,李珍宝斜倚在榻上,素味正给她喂着点心和汤。

    哪怕只看了一眼,江意惜也看出李珍宝瘦了,小脸只有巴掌大。

    李凯也来了厅屋,他和江意惜隔着门跟李珍宝说了几句话。

    等到申时末,下人拎了几桶热水放在侧门外,贺嬷嬷拎去屋里,李珍宝又该泡药泡了。

    江意惜起身告辞,走之前说道,“珍宝珍重,我会定期让人送吃食来。”

    李珍宝已经昏迷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江意惜的心情很沉重,回了扈庄。

    次日,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江意惜等人还是按时回京。

    这次她不是坐马车,而是改坐轿,依然由两名乔装成轿夫的私兵抬轿。

    到达浮生居已是下晌未时末。

    江意惜又冷又累,直接躺上床睡觉。醒来后没觉得不适,还是插上门拿出光珠照了半刻钟肚子。

    晚上没去福安堂吃饭,只是让人送了几样从庄子带回来的野味过去。

    第二天,雪依然下着。

    辰时末老爷子按点去了暖房,侍弄了一阵花草又去了浮生居。

    他一进门就笑道,“愚和大师给你好茶了吗?”

    江意惜泡上一杯好茶奉上,笑道,“给了,还给得不少呢。不过祖父还是要省着吃,大师说要出一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

    她又拿了一包两斤装的茶叶放在桌上。

    老爷子畅快地大笑几声。喝惯了这种茶,喝什么茶都觉得寡淡。

    江意惜把下人遣下去,低声说道,“这次大师告诉我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老爷子的表情严肃下来,“何事?”

    江意惜道,“镇南侯府请了乌斯藏的一位番僧,或许明年春末夏初就会来京。”

    既然她已经肯定番乌僧来京就是镇南侯府请的,那么就把这话变成愚和大师说的。

    老爷子皱眉道,“乌斯藏的番僧?据我们所知,镇南侯一直在寻找奇人异士,也找了不少,大多是江湖骗子,嘴巴会说,没几分真本事。若是一般的番僧倒也不怕,可乌斯藏有一种僧人叫番乌僧。这种僧人比其他僧人厉害得多,他们只醉心于修炼,一般不跟世俗中人打交道……应该不是他们。”

    原来镇南侯府一直在找奇人异士。

    江意惜道,“我听愚和大师说,来的就是番乌僧。”

    老爷子惊恐得眼睛都瞪了起来。

    他在西部边陲呆了多年,听了不少番外的奇事,其中也包括番乌僧。

    番乌僧非常神秘,传言不过数语。说他们终年呆在乌斯藏的雪山之中修炼,有玄雕相伴,几乎不出乌斯藏,从来没听说他们来过中原。

    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他反问道,“就是番乌僧,你没听错?”

    江意惜郑重说道,“我没听错,大师还说,或许他们来是为了找灵兽练修为。”

    把她的猜测都打到了愚和大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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