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老爷子只留下孟辞墨,其余人各回各院。
江意惜等到戌时末孟辞墨还没回来,就先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亲她的脸,熟悉的味道和湿润的嘴唇让她痴迷。
江意惜没有睁眼睛,轻声笑道,“回来了。”
“嗯。想我吗?”
“想,做梦都在想。”
吻继续游离着,一路向下……
两人亲热完,都没有了睡意,抱着一起说悄悄话。
“我听祖父说了那件事,我们已经有了眉目。你现在身子重,养好胎,这些事有我们这些男人操心。”
江意惜还是忍不住问道,“眉目……是胶海那边吗?”
墙角的羊角灯亮着,灯光透过厚厚的罗帐,帐内红光昏暗。
孟辞墨见小媳妇泛着红光的眼睛充满好奇,失笑。
他轻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说道,“刚说不要你操心,又问。”还是说道,“我们调查镇南侯府的事,意外发现镇南侯府的人在胶海一带秘密寻找红头龟,说赵太夫人病重,要红头龟做药引,越老越好。
“我们的人去打听,才知道三年前有人看到一个头上长肉角的红头龟,据说头上长角的红头龟已有千岁。让人不解的是,他们现在还在寻找,却已经派人去请了番乌僧。
“有可能他们还找到了别的灵兽备用,也有可能已经找到千年红头龟,继续寻找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某处有灵兽,在某处深山或是某处荒鸟,人类不好取,但玄雕找得到。”
红头龟?
江意惜的灵光一闪,想起来前世师父沈老神医曾经说过红头龟。
红头龟生长在深海,寿命长,极稀缺,是一种珍贵的好药。特别是头上长角的红头龟,至少存活千年以上。若用这种龟熬制成膏,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根治许多疾病。
沈神医也会想办法弄红头龟,但绝对不会用头上长角的红头龟。他说动物活了千年以上就是得上天照拂,是有灵性的,聪慧程度甚至不低于人,虐杀这种灵物不好。
他还说,三年前有人在胶海的生子湾捕获了一只长角的红头龟。红头龟都流泪了,趁看守它的人不注意,伸长脑袋去吞放在它旁边的一把匕首,自杀了。
那年是建荣二十一年。三年前就应该是建荣十八年,正好是明年。这么说,明年或许赵家真的找到了头上长角的红头龟,只不过抓它的人没看住,让它自己杀了……
孟辞墨见江意惜眼露惊恐,小嘴微张,问道,“惜惜,你怎么了?”
江意惜不可思议地拍了拍胸脯,说道,“没想到真有活了那么多年的灵物……”
她的眼睛惺忪起来,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睡吧。”
心里想着,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出现了变故,万一红头龟没自杀成呢?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提前把它找到的好。
孟辞墨看了一眼沉入梦乡的妻子,自己有些话还没说呢。这次他在见郑吉前先乔装去江辰的坟前祭奠,居然又在那里遇到了郑吉……
再想着家里的事,内忧外患,他没有一点睡意,望着床顶想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江意惜“啊”的一声睁开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似做了恶梦一般。
孟辞墨忙侧身安抚着她,“不怕,我在这里。做恶梦了?”
江意惜侧过头拉着他的手说道,“辞墨,我刚刚梦见头上长角的红头龟了,真的。梦里我听说胶海有一个地方叫生子湾,我就飞去了。真的看到一只头上长角的红头***和脖子是红色的,壳是墨绿色的,个头很大,跟小汤盆差不多。
“它被人用绳子绑着,挣扎不开,都流泪了。我想喊喊不出来,想救它冲不上去,那些人也没看到我……后来,它看到有一个人不注意把匕首落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它就伸长脖子吞匕首,自杀了。”
孟辞墨吃惊地看着江意惜,“红头龟吞匕首自杀?不过,胶海真的有一个小岛叫生子湾……”
江意惜的样子比他还吃惊,“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生子湾,真的有这个地方?”
孟辞墨点点头,抚摸着江意惜的脸说道,“你做这个梦,说不定又是上天在给我们警示。明天,我亲自……”想想不能暴露他们也在找红头龟,又道,“让陆战带人去。”
陆战是孟府私兵的小头头,颇得老国公和孟辞墨信任。
江意惜问道,“就是一个梦,能准吗?”
孟辞墨道,“我媳妇的梦准着呢,宁可信其有。”
听了这个话,江意惜才真正进入梦乡。
孟辞墨更睡不着了,想着该怎么跟老国公说,怎么派人寻找又不让人发现……
两人都睡得晚,辰时才被外面的水香叫起来。
孟辞墨洗漱完,直接去福安堂找老公爷。
“我在那里吃早饭。”
他刚走出门又倒回来,从炕上拿起三个荷包交给江意惜。
“路上不好带东西,只给你和祖母、大姐、馨儿各带了一样。祖母的我带去,大姐和馨儿的你给她们。”
给江意惜和孟月、黄馨带的是玉簪,一个雕的菊花,一个雕的莲花,一个雕的小兔子。
江意惜吃完早饭,让人把好摆件从库房里拿出来,再在树上廊下挂了彩绫彩灯,院子里立即喜庆起来。
午时初,打扮得喜气洋洋的江意惜和花花去了福安堂,晌饭和晚饭都会在那里吃,还带了她和孟辞墨对长辈的孝敬。
孝敬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是各一套江意惜亲自做的冬衣,一朵百年灵芝。孝敬成国公和付氏的是各一双棉鞋,他们的鞋子江意惜一针都没缝,全是由下人做的。
江意惜充分相信,那两口子也不会穿。
江意惜又悄悄嘱咐有些高兴过于的花花,“付婆子在的时候,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耍个小把戏可以,多余的表情收起来。”
花花都恨死付婆子了,喵喵叫道,“她比马二郎的娘还坏,你们咋不一包毒药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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