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和东境大雪纷飞的雄浑相比五羊城一拍祥和的莺歌燕舞,一脸幽怨的萧彧实在是不想应付一脸褶子的崇盛,奈何人家如同南境的天气一样热情,一直拉着萧彧的手不松开,天气的炎热加上崇盛油腻的大手,萧彧觉得整个手像是泡在油里一样的腻。
“小王爷一路辛苦,南境环境差还要多包涵啊,虽说吃食不如中原花样多,但胜在瓜果蔬菜供应充足。”崇盛一副讨好的嘴脸,只是看着有些恶心,太油腻了。
“崇公说笑了,五羊城乃是千年的城池,哪里是别的能比的,小侄多有叨扰还劳崇公不要介意。”萧彧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挤出来一丝笑容说道。
“王爷大概还要三日才抵达,这三日老夫就全程陪着小王爷四处逛逛,我这五羊城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如果小王爷有别的爱好,南境的采珠女却是一流的。”崇盛说着说着神情变得色眯眯的。
这老东西居然是五羊城城主,世袭的广府郡公,萧彧现在怀疑这崇盛只是个傀儡,真正的五羊城主躲在暗处,不过这当口还是要以和为主,想起昨日刚到五羊城,正想找地方休息顺便安慰安慰一直失神的蒙琰,先抵达的南越军士送过来叔父的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小东西,帮我应付一下五羊城主。”,这态度就不对了,虽说我是你侄子,但好歹我们素未谋面,客气的一下都没有,太过分了,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还是代替这个叔父去会会五羊城主,至于蒙琰,让他继续发呆吧,吩咐了萧丛,只要蒙琰不寻死,其他一切随他。
突然萧彧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崇公,小侄叔父的正使乃是仲家二小姐,小侄不过是陪行之人,崇公如此厚爱是不是有些不妥?”
崇盛笑呵呵摇着手说道“无妨无妨,王爷与仲家二小姐大婚就在五羊城,五羊城交办事宜都是手下人在做,小王爷的未来叔母此时正在备嫁,老夫不好打扰的。”
“崇公说的有理,小侄唐突了,小侄自昨日走来好似未曾见到展川指挥使崇启将军。”见过崇盛之后的失望让萧彧对这个传说中南境最能打的男人非常有兴趣,入城以后崇启这个名字就不断的出现在萧彧的耳朵里,崇盛长子,年方二十四岁,坐镇展川三年,三年来驻守南境边城不论是朱沐氏还是南越都吃了不少亏,据说崇氏回马枪练得出神入化,至于具体情况只有那个半人半尸的蒙琰可能知道的比较清楚。
“犬子在展川准备接待王驾,这几年老夫对军事不太过问,军中之事大多是他在做主,有些军事部署的问题还要犬子向王爷汇报,听听王爷的意见。”崇盛依旧笑呵呵的说着。
这老头说话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而且话里话外还在警示着五羊城是他们崇氏的地盘,萧彧实在无聊,看着日头快到正午,刚好有借口向崇盛请辞,并且十分感激崇盛一共午餐的邀请,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萧彧走后不久,崇盛依然端坐着没有任何改变,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个侍卫,单膝跪地道“主公,已经打听清楚了,萧彧是突然冒出来的,月前他还是陈硕,就在东阳城换城主的时候突然出现并随仲氏舰队一同过来的。”
崇盛也不说话,食指一直敲着桌子,嘴里吃着一根香蕉,待香蕉吃完,幽幽的说道“这小子不一般,你们盯紧他,还有他带来的那个小子也要盯紧,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出现会给我带来大麻烦。”
侍卫应诺后退去,崇盛自言自语道“不管你们是什么来路,这五羊城是我的地方,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还有杨伯禽一直停留在银清道进退不定也是个麻烦。”
这边萧彧逃跑一般的速度出了城主府,正打算回驿馆看看蒙琰怎么样,顺便打听点事情,在快到驿馆的拐角处突然被仲柔凝的车架拦了下来,隔着车门只听仲柔凝清冷的声音“小子,仲家送亲的队伍后日就会秘密抵达,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妹妹,不然就算你真的是萧郎的侄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萧彧心中一颤,一股无名之火就想往外冲,不过想到此时不宜与仲柔凝冲突,正想辩解几句,车架已经启动离开,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晾在大街上。
萧彧眯着眼盯着仲柔凝的车架,心道“你不让我惹,我偏偏要惹,看你拿我怎么样!”而后重新整理好情绪转回驿馆。
刚回来驿馆后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就看到蒙琰一个人在榕树下发呆,身旁摆放的茶水早就没了热气,萧彧无奈的走过去推了推蒙琰,说道“我说兄弟你差不多行了,你若是真想不通,我给你准备车马你去银清道问问你师父就是了!”
蒙琰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依旧傻坐着,南境的炎热好似对他没有作用一样,面色惨败,刚刚被仲柔凝怼的火气一下子上来,萧彧一巴掌抽过去,大声骂道“你是钦犯,我也是钦犯,我们现在有在逃命吗?!”
“是,你说的对,我们只是陵朝的钦犯,也是南越座上宾。”蒙琰喃喃的说着,这是从知道他是钦犯后至今讲出的第一句话。
萧彧见状心中的怒火也就平息了,拿起凉透的水壶一口干掉,直呼好爽,能说话就行,而且蒙琰一点也不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记在心中罢了,暗夜卫培养出来的人果然不同。
“这么想就对了,年前你还在追杀我,现在的我们既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你能想到吗?世事无常,明天一早醒来谁能知道我们又是什么身份?”
蒙琰回给萧彧一个惨笑,有些虚弱的说道“你说的对,我想吃饭了,这些天饿死我了。”
“行啊!大鱼大肉怎么样?”
“有酒吗?我想醉一场,陪不陪我?”蒙琰努力的说着。
“一醉方休还是不死不休随你!”萧彧此时的心情就是没有利益只有兄弟,突然想起什么,“你师父在银清道,你就不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是他出卖的我,知晓我情况的只有他和大师兄,大师兄当时和我们在一起,除了他还能有谁?师父?也只能是师父了。”蒙琰这话说的多少有些冷淡了。
“他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萧彧安慰道。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出卖我,我是他的弟子被他利用是理所当然,没有原则的利用了,我和他的情分也就到这了。”蒙琰好像突然豁然开朗了。
“嗯,想明白就好,这世道不论是师父还是叔父都不一定能靠得住。”萧彧说的头头是道,话里话外有种出家人顿悟的感觉。
“怎么?你被你叔父骗了?不应该啊!你们不是还没见过面吗?”蒙琰疑问道。
“走!弄点酒菜,我们边吃边聊!”萧彧有了兴致,拉起蒙琰就要走,可能是这些时日坐的久了,被萧彧拉起来的瞬间差点没倒下,暗夜卫多年的职业反应让他迅速立住,然后任由萧彧拉走。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萧彧借着醉意说道“你说他是我叔父,我从未见过他,他对我的信任是不是过头了?”
“毕竟是亲族,你叔父这么多年流落海外想必也是不容易,你们这一支也就剩你和他,对你信任不好吗?”蒙琰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说话。
“理是这么个理,但我总觉得目的不纯,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大家族之间的倾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若是你突然有了这么厉害的叔父,一面未见对你这么信任,你怎么想?”萧彧吃了口菜,估计是不合口,嚼了两下眉头一皱便吐出来,顺手喝口酒冲一冲。
“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族,我最信任的人已经把我卖了,你觉得我还能信谁?”
“信我啊!我们可是结拜过的兄弟。”萧彧说的情真意切。
“也是,总归是结拜的兄弟,不过你的目的可不是那么单纯吧?在东阳城的那几日你可没少打听三小姐的事情。”蒙琰带着点嘲笑的说道。
“喂,这就没意思了,还能不能好好喝酒了。”被人戳破了心里的小心思总是想用恼羞成怒来掩盖。
“得了吧你,你对三小姐的非分之想连大师兄家里的狗都知道,不过若是你和三小姐在一起了,对你的叔父你该怎么称呼,叔父?姐夫?”蒙琰难得取笑的说道。
“你出去,好酒好菜的招呼你还跟我聊起了人伦!”气急败坏的萧彧指着门外说道。
突然两人相视一瞬,哈哈大笑起来····<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