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二号,三号楼的租客纷纷跑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均骇然不已。
庄婉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尸体,惊恐万状的后退两步,同时拦住了晨曦晨阳往前走。
晨曦后退间踩到到一个纸团,好奇之下捡起来,却看见上面有血迹,吓得她一下丢得远远的。
苏桃没注意,本能的推着晨曦晨阳往后走,又回头去扶起手脚发软的岑奶奶。
老人家脸色煞白:
“我路过这边听到咚的一声响,以为是谁家阳台掉东西下来了,就想去看看,谁知道是个死人,脸上还刻着字,血糊糊的”
旁边的租客附和道:
“对我也听到了,声音还不小。”
“我也是,我还以为血镰刀又来砍我们墙了。”
“这死人是谁啊?”
有胆子大的租客正要去查看,苏桃一把拉住:
“不行,大家都散开,不要围在这里!快点!晨曦晨阳,快走!”
她心跳的厉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这个尸体不能碰,要快点远离。
她正要扶着岑奶奶撤离,蓝玲玲突然跌跌撞撞的跑来,借着月色看清楚尸体的衣服,目眦欲裂:“阿驰——”
“别——”
“滴滴滴——”倒计时的声音。
这尸体藏着炸弹!
“轰——”
“汪——”
苏桃立马将岑奶奶护在身下,随即就是一阵巨大的冲击和扑面而来的热气,下一秒就看到雪刀朝她扑来!
世界陷入黑暗。
苏桃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睁眼就看到趴在她床边的林方知和旁边坐着的庄婉。
自己似乎是在东阳医院的病房。
尸体,爆炸,雪刀!
“桃?”林方知满眼红血丝的抬起头来,看到她醒了,眼中重新焕发光彩。
庄婉也一下惊醒,赶紧按了铃喊医生。
她满脸后怕:“谢天谢地,可算醒了,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雪刀呢?”
庄婉不敢直视她:“没事,就是摔着了,有点伤”
“什么伤?”
“老板,医生来了,要不你先给医生看看?”
苏桃不管不顾,直接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庄婉见状头皮都麻了,赶紧如实交代:
“雪刀还、还没醒,初步检查只有后腿断了,有仲医生问题不大。”
苏桃要气炸了,憋着一肚子火:
“岑奶奶呢?其他人呢,有伤亡吗?”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暗算丢了炸弹!
还伤了雪刀!
庄婉头一次见自家老板脸色这么差,那火气都要从七窍冒出来了,就跟蓄势爆发的火山似的,吓得她说话都卡壳了:
“老、老板你冷静下只有蓝玲玲伤的比较重,这会儿还在抢救,你当时疏散的及时,大部分人都离吴飞驰的尸体较远,并且绑在尸体下面的炸弹是自制的,威力属实不大,轻伤的只有你和雪刀,岑阿姨被你护着也只是有些小外伤。”
“其他人一点事都没有,你、你——”
苏桃听了虽然松口气,但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大。
医生来看到她被拔掉的针,忍不住数落,但又看到她的脸色和降到冰点的周身气压,还是默默闭嘴了。
一圈检查做完,没什么大的问题,但还有住院观察一天。
下午一大群桃阳租客堵在病房外想进来,但都被医生轰走了:
“真是的,从没见过探病这么多的,你们自己回去商量下分批来,走廊都要被你们堵死了,赶紧走。”
于是乎下午只有钱琳,岑奶奶,梅老跟柳盼盼能进来。
岑奶奶见到苏桃小脑袋上裹着纱布,眼睛顿时又红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傻孩子啊,你把大家都往外赶,自己又回来扶我,我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人,死了就死了,你才多大”
苏桃本来满心的怒火被她这么一哭,浇灭了一半。
岑奶奶哭的不能自已,边哭还边疯狂给岑天骄打电话,通了就哭骂:
“死小子咋还不回来,我桃丫头被人丢了炸弹差点——反正你给我快点回来,把丢炸弹的人给我抓出来,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就知道往外跑。”
岑天骄人傻了:“啥?!苏老板被炸死了?!”
苏桃感觉大事不妙。
果然岑天骄的通讯器就被人抢了。
岑奶奶还不知道换人了,呸道:“你才死了!我桃丫头活的好好的——”
“岑阿姨,苏桃在哪?在您旁边吗?”
岑奶奶听出来是时子晋的声音,愣了下说:
“时小子啊,她在我旁边呢,我跟你说啊,这次丢炸弹的人太嚣张了,还写了个字条,说要杀光所有桃阳人,那尸体你是没瞅见,脸上被刺了四个血淋淋的大字,‘只是警告’,这是威胁,是挑衅!你们想想办法,赶紧把做这些事的畜生抓到。”
苏桃听到这里,转头看向庄婉求证。
庄婉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
“晨曦昨晚捡了一团纸,一开始她看到上面有血迹吓得丢远了,刚好没被炸弹波及到,事发后我们处理现场找到了,上面用血写了一些仇视桃阳的话,我就不复述给你了,反正很恶毒。”
“天亮的时候裴冬派人来把尸体碎块带走了,检测发现确实是失踪的吴飞驰。”
苏桃还想再问一些细节,岑奶奶突然把通讯器塞给她:
“找你,听语气不是很好,你俩都稳着点说,别吵架。”
年轻人火气就是旺。
苏桃接过,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大事化了。
对方忽然说:“我太担心,你说你没事,很好,我都不敢相信。”
苏桃头疼,正想问那要她怎么证明才行,病房的空气突然强烈的波动起来。
虚空中突然出现两双手,将无形的空气撕开一道裂口。
逆着光,冲破空间的枷锁,那人穿越遥远的距离,穿着一身浴血的军装,出现在她面前。
苏桃怔在原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房,生了根,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