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恕我拒绝。”
看着眼前这位享誉大唐的传奇阵法师,成为这位老者的弟子,必然拥有极高的地位和惊人的财富,可即便知道这一切,林谟依然平淡地说道。
“为什么?”老者焦急地说道,“你来刺杀皇上不是因为钱财吗?你要多少财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要白白浪费你的天赋啊,你的话绝对有可能觉醒……”
“神瞳的话,我早就有了。”林谟一抹眼,两枚美瞳顿时被收了起来,银白炽烈的瞳孔顿时裸露了出来,“而且,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证实界盟的阴谋,可不是悠哉悠哉学习的时候……”
林谟突然顿住了,仓河平时一直眯着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他眼中的四个瞳仁紧紧地盯着林谟的眼睛,甚至有些……痴迷,仿佛在观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枯瘦的嘴唇喃喃自语着什么,且语速越来越快,下一刻,他对着林谟,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老人家,这是做什么!”林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仓河,后者却紧紧地箍着林谟的双臂,口中大声说道:“唐朝算个屁啊,算老夫我,求求你了,做我的继承人吧,在这样下去重瞳的秘术就要的断绝了。”
林谟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老者眼中大颗大颗的混浊的老泪滚滚而出,林谟顿时慌了,但他还是说道:
“重瞳的阵法应该只有重瞳者可以使用吧,我眼睛虽然也是先天宝体,但继承重瞳子的符阵应该……做不到吧。”
仓河拭干了眼泪道:“不可能,符阵本身就是天地灵力的另一种表示,只要有灵媒,所有的瞳阵都是共同的,不同的灵媒最多附加一些本身自带的神通,我们重瞳派的秘术也只是一代一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
“只可惜……”仓河眼神黯淡了下来,“老夫的两个孩子早年就战死沙场,唯一的孙儿又天资低劣,实在没有办法继承重瞳之法,老夫苦寻数十年找寻继承者,但……”
林谟疑道:“既然只需要灵媒即可,老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天生部分神体的人这个时代应该也有一些才是。”
“自然是同种灵媒的传承效果更好,”仓河叹道,“我也尝试过寻找拥有其他部位灵媒的继承者,但都天资拙劣,所拥有的灵媒品质远远不够继承重瞳秘术。”
“但你这双银眸,纯净无暇,浑然天成,绝对是天地灵力集大成的体现,单论品质绝对不输于重瞳,而你能轻松识破六级法阵的阵眼,资质更是好得一塌糊涂,绝对有能力继承重瞳之法!”仓河眼神越来越亮,几乎手舞足蹈说道,“你如果做了我的弟子,我保证三年内你可以打入第一梯队,十年后纵横大唐无敌手,甚至有可能突破仙之界限,窥视那传说中的神之领域……”
“这个时代的限制是不可能让人突破神级的……”林谟自言自语道,但兴奋的仓河完全没有听进去,他一把将三卷落满灰尘的书卷砸在林谟手中,兴奋但却有些无奈地说道:“无论怎样,你打死也不认我这个师傅也罢,这三卷宝书便是我和祖上耗费千年研制出的瞳阵之法,我别无所求,但只希望你能将我们一族的术法,我族的心血传承下去。”
“老衲在这里给您跪下了,只希望得到您的一个承诺。”仓河重重地给林谟跪了下去,这位整个大唐实际上的权利中心,此刻跪在林谟面前,往日高贵的头颅深深地低了下去,林谟没有了丝毫玩闹的心情,他坐直身子,珍而又重地收起那三卷书轴,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我确实有不能成为你徒弟的理由,但我像你保证,仓家千年的心血,我林某人绝对不会让他白费!”
……
“义父,你在吗?”
扣门声中,一道年轻的声音传了进来,仓河老先生站了起来,笑着掸掸衣袖,走向门外,林谟奇怪地问道:
“谁啊?”
“不就是你想见的人吗~”仓老先生笑道,“当今的大唐天子,你刚刚嚷着要刺杀的皇帝陛下啊~”
“我去!这么快?!”林谟讶异道,“你什么时候传他过来的?”
“这只是符阵的一个小妙用罢了,”仓河笑道,“你往后可以轻松学到更加精深的法阵。”
“吱呀”一声,镂花木门被轻轻拉开,林谟脑海中却不由得冒出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
这个时代果然没有润滑油。
来着并不是林谟想象中的高大威武的男子,相反很是年轻,眉眼清秀,同时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傲然之气,黄袍加身更显衬得他气质高贵,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文弱的感觉,相反,宽阔的肩膀仿佛暗示了他宽大衣袖下面精壮的身躯,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霸王之姿。
“见过义父。”唐皇对着仓河躬身行礼道,同时看向身边的林谟,后者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目光弄得他很是不爽,他旋即问道:“这位是……”
仓河笑了笑,开口道:“我的贵人!”
唐皇一听顿时严肃起来,能让仓老如此重视必然不是等闲之辈,赶他忙对着林谟笑道:“英雄出少年,朕见过小兄弟了。”
但,林谟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竟背过身去跟老者作揖道别,丝毫没有给这位当今天子好脸色。
“林谟,你不是……”仓河叫住了踱出房门的林谟,疑惑道,后者则是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一个将要滚下王座的失败者,实在没有任何面见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