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导演太细节了。”唐君忍不住说道。
这个动作看似平平无奇。
但这个动作却是,一个人想将远处看得更清楚的下意识动作,也与最后她双手攀上城墙栏杆的动作呼应,俱是想距师父近些更近些。
三哥已经看傻了,张着嘴,眼里燃着兴奋的小火苗。
王一段身形移动,步上高台,自侧面到正面特写,一直是仰拍,反正就是一个帅字。
而后擂动战鼓,亦擂动了时宜的心鼓。风吹起王的衣摆,紫红色的内里,和盔甲、鼓槌的红布同色系。
这一幕对时宜是不小的震撼。她自幼长在安乐的清河郡,身边只有亲人和婢女,后来多年不出院门,仅与诗书作伴。
此时看到的是远山、王军、战神、高台、战鼓、飞雪,听到的是风声、雪声、鼓声、誓令声、心跳声……眼界开阔,深思飘渺,心神激荡。
这是她见他的第一面,虽然相隔甚远。那端是肃穆的阅军,眼前有乱入的飞雪,耳边是军士的誓令,她在东方大白时分,自少时,被摄去了心魂。
……
拜师结束。
加了空气刘海的小十一自带一种娇憨的感觉,加上柳施施本身灵动的眼睛,还有她一脸纯真无公害的甜笑,完全戳中唐君萌点。
演一个不能说话的人,最困难的就是要压抑住自己忍不住开口的那个趋势在信任的人面前开心时会露齿笑。
在与娘亲分别时不舍全都写在眼珠子里。
表达感谢时是面对不熟的人略带拘谨的浅笑+行礼。
虽然十一一句话没说,但她的眼神已经帮她全都说了,没有大家担心的、她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张了一下嘴想说话的场景。
看到这里。
唐君不禁抿了抿嘴唇。
……
唐君拿纸擦了擦眼泪,心中微微有些难受,这剧虽然看起来有些甜,但是真的太压抑了。
以至于她缓了好久才继续看剧。
也就是唐君不知道。
后面的剧情!
要不然还真弃剧不看了。
这才两集呢,他都差点扛不住。
放下纸巾,继续盯着屏幕,不忍心错过任何一段剧情。
事实证明,她又一次被这部剧给俘虏了!
这无疑是一件很难的事。
虽然心中早就对这部剧有了期待,
不过,能不能征服她,还得看这部剧的质量。
第三集。
对于十一,唐君的感官是心疼,小时候时宜和父亲关系很好,但父亲却被流放,时宜得到父亲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消息后受到巨大打击,发了一场高烧,病好了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了。
似乎有点故意的成分,唐君觉得编剧对女主太不有好了!
命途多舛,那么小就经历了和至亲分开的痛苦,后来还被利用,送进南辰王府。
故事仍在继续。
第一晚来藏书楼找她以后,师父已经习惯到这里来寻时宜了。
“王府没有好的去处,只有舅母的藏书楼有趣些”。
十一比划着“那师父为何不教我”。
“你是我正经收的第一个徒弟”,
“我从未有过徒弟”。
因为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教她什么,即使案上熏了凝神香,他仍然心烦意乱。
院内,镜头里先出现的是对此一无所知的时宜。顺着她期待的眼神,望向镜头右边的王,然后实化王虚化时宜,接起王与成喜的对话。
在成喜回答“武功不可,余下皆可。”
此时镜头拉高拉远,摄入师兄师姐们的窃笑。
四师姐捂着嘴乐嘿。
最聪慧最嘴快的三师兄笑她“难道只是为了讨个弟子的名头么?”
说完遭到了王之惩戒真的是不怒自威,一个眼风扫过来,三师兄秒怂。
听说师父要教时宜学琴,徒弟们惊讶了。
虽无台词,但是镜头里的四师姐抄着手手还挠了挠鼻尖
听到师傅要教自己学琴时,时宜仍是充满期待又欣喜,且这期待与欣喜又进一层。
军师带着时宜去挑琴。
她问“哪一把是师父用过的?”
短短一句,眼神变换间太灵动了。
最终,时宜走向“长风”。粉得像颗嫩石榴的时宜先向师父的琴施以一礼,才恭敬地触碰琴弦。
“长风至而波起兮,若丽山之孤亩”。
……
小小的屏幕前。
唐君死死的咬住嘴唇。
继续往下看。
剧情很快来到,师父和师兄师姐要出征了。在丝丝细雨里,在时宜沾衣欲湿、连绵不绝的难舍里。
金色发冠配黑红铠甲,王和师兄师姐们的装扮与大阅王军时的相同。
自上而下的镜头。
三师兄仰首,挥臂一笑。潇洒又温暖。时宜也回以一笑,但很浅。因不舍和担心,勉力一笑。
然后镜头从下往上拍,所有人物均在镜头中,“嚓嚓嚓”穿行而过。仰拍更显气势,而且他们队列整齐。他们走过的过程中,楼上的时宜也往前更送了几步。
紧接着,
再接一个平拍王的帅气走过镜头。短短一个离开的场景,镜头从上往下、从下往上再平拍,多层次多角度地表现了……王的帅和师兄师姐们的飒。
此时的时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如师傅所说,一年年,他常在外,而南辰王府总像只有我一人”。
风雪声里,配音小姐姐慢慢沙沙地吐露时宜的心声。
然后这一段定格画面是时宜静立空庭,举目望向飘渺的夜空和纷落的飞雪。
这个导演好厉害。
明明感觉是在表达王的帅和师兄师姐们的飒。
但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寂难捱。
第三集结束了。
唐君有些怅然若失,瞬间感觉到8集的进度条不够啊。
……
“拜师时时宜没能唤一声师父,今日补上”。然后盈盈一拜,
“师父“二字一出,
“你能开口说话,师父比谁都开心,何必多此一拜”。
时宜转脸看向说话的三师兄,师父呢?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未曾移开一瞬。眼神看过去就忘记收回来,嘴角翘上去就忘记放下来。
“平日不是有人打扫吗?”
“我怕他们不够仔细,自己打扫一遍才放心。”
“冷不冷?”
“不冷”。
“下次暖和些的时候再上来。书一直在这,又不会跑”。
“嗯”。
虽然是毫无营养的对话,但唐君感觉好温馨。
清河来信召漼氏子弟回乡,
“也包括我和哥哥?”
“那编完还能回来吗?”十一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
“你的去留本王无法决定”。
“毕竟清河郡才是你的故土”。听他这样说,时宜蹙眉看他,他垂目躲闪。她不想走,他也不想她走。
又是大全景镜头,她坐在屋顶。天高地阔里,孑然一个背影。
天地大景愈见其飘零。灯火西州愈见其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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