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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b></b>                  泰丰地产位于市区商业中心南区。

    办公楼层六层。

    今天整个办公大楼都有点不对劲,员工们工作时有些心不在焉。

    “诶,今天早上你们看到了吗?老板竟然带了个孩子跟男人来上班!”

    “那个男人简直极品!脸极品,身材极品!气质极品!我见过的男人没一个比得上的!”

    “……我们该惊讶的不是竟然有男人敢近老板的身吗?他胆子才是一等一极品好吗!”

    “为什么你们的关注点都在男人身上?你们没听到那个小孩喊老板‘妈妈’?”

    议论声一静,又嗡地爆开。

    老板前不久状告曾经雇佣的保姆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毕竟连公司法务都出动了。

    现在事情还没过去多久,老板就多了个喊她妈妈的娃儿。

    还多了个帅得天怒人怨的男人。

    八卦员工们瞬间脑补出一部曲折离奇荡气回肠的。

    《我一觉醒来,我的单身老板名花有主无痛当妈》迅速席卷泰丰各部门,上到公司高层下到厕所保洁无人不晓。

    总经理办公室。

    室内很安静。

    宋月凉在老板桌后专心处理公务,黑色鎏金钢笔在她冷白指尖轻捻,走笔流畅,片刻功夫就审批完一份企划书。

    在老板桌不远处的实木沙发旁,一大一小抵头而坐。

    茶几上散落一盒蜡笔,小娃儿的画本上已经呈现出一副即将完成的涂鸦。

    娃儿对面,男子屈着大长腿,单手支颌容色散漫,一手飞笔在日记本上写着什么,时而,嘴角会浮出一抹缅怀,眼底荡开温柔笑意。

    今天天气晴朗,早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打进来,将室内照得明亮。

    三人在同一空间,各自做着不同的事情,却莫名给人一种特别的融洽和谐。

    往日总透着股沉肃之气的办公室,今天似打开怀抱拥抱了阳光。

    陈默敲门走进来的时候,便有阳光袭面的感觉。

    “宋总,”她走到办公桌前,眼角余光先扫了眼茶几方向,才低声道,“宋氏集团那边已经敲定跟燕钦的合作,项目由宋子禹负责,两人会开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接下来,恐怕要开始跟我们公司打擂台了。”

    “嗯。”宋月凉淡应了声,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唐老那里有什么反应?”

    “没有,唐老说他相信你懂分寸。”

    “宋子禹跟燕钦那边暂时不用理会,你找人先调查一下方家控股的医疗器械公司。”

    “方家医疗器械?调查哪个方面?”陈默有些不解。

    她们公司是做房地产的,跟医疗器械可八竿子打不着。

    宋月凉抬眸,视线落在矮几旁认真涂鸦的小娃娃身上,“方茹娘家是做医疗器械起家的,当年的仁爱医院背后就有方家。”

    仁爱医院背靠方家,这件事情她是后来才得知,怪不得她当初车祸送医,醒来后医生护士会口径一致的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

    但是不论早晚,她跟宋家之间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两人对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坐在矮几旁的人能听个隐隐约约。

    傅燕迟支着头,眸子微敛,若有所思。

    贵叔之前给他的那份调查资料不够详尽,往前追溯,好些事情一时半会的查不出来。

    在月月身上,似乎还有很多他没能寻求到的答案。

    “你为什么总盯着我妈妈看?”七七从画本子抬头,秀气眉毛皱起,小脸上写满“我抓到你偷看了哦”几个大字。

    傅燕迟脑袋歪了歪,看向小娃儿,“你妈妈很好看,你不觉得吗?”

    “我妈妈是很好看,我第一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就觉得她好漂亮好漂亮。“

    “第一次见面?是在城西批发市场?”

    七七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男子挑眉,笔头点了点小娃儿的涂鸦,“比如我还知道,你画的这团黑不溜秋的被打得满头包的东西,是我。”

    “……”七七一个虎扑把画本子死死捂住,小脸蛋羞得通红。

    为什么她画成这样,傅叔叔也能看得出来?

    “来,告诉傅叔叔,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妈妈那么生你的气吗?”

    四目相对,一模一样的桃花眼。

    傅燕迟莫名有种被小娃娃问住的感觉。

    ……

    一早上时间,七七的画本子涂了一半,傅燕迟的日记写了半篇。

    晌午没到,宋月凉就把摸鱼的男人赶出了公司。

    今天要回桃溪村了,她把工作尽量压缩到了上午,待会吃完饭就能带七七回去。

    七七想家了,还想婆婆。

    虽然能跟妈妈单独待在一块确实很开心,但是比起城里,她还是更喜欢桃溪村。

    然此刻的桃溪村,一点也不平静。

    村里出外打工的人,回来了一拨,带伤回来的。

    老村长家堂屋聚集了不少村民,人人脸色难看。

    刚回来的几个青年,身上伤势轻些的满脸淤青,严重的头都被打破了,绑着厚厚的绷带。

    他们几个一同在近沿海城市打工,干的是工地上的苦累活。但是工头那边拖着他们的工资,一拖就是几个月,几人商量着去把工资给要回来,话还没说完就挨打了。

    最后工资没要到不说,还被打了一身伤。

    “怎么大城市里还能发生这种事?请人做工不给工钱,讨要工资反而被打,没有天理王法了这是?”老村长气得频频拍桌。

    坐在堂屋中间,头上缠着绷带的青年人道,“我们能回来还算好的,有好些外地人在城里打工,要不到工资不说,连家都回不了,被人给扣着。”

    “回不了家?这又是咋回事?”

    “那边有很多传x组织,会把人骗进去帮他们挣钱,挣不到就挨打,钱跟证件什么的全部抢走,还有人专门在旁边负责盯着,防止人逃跑。”

    好些老人面面相觑,被这话给吓得心里乱糟糟。

    他们都是家里有孩子在外面打工的人家,离得远了,孩子在外边什么情况他们压根不知道。

    这要是孩子在外头被人给扣下了,他们搁家里啥忙也帮不上,孩子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越想越慌,有些人当即手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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