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妹妹说什么玩笑话呢!长姐怎会……怎会这般待你呢?”
江舒月柔柔一笑,谦逊有礼,却恨不得活撕了江舒月。
“三姐姐真厉害啊,居然还会缝纫衣裳!”
江圆月愕然地望着道袍,眸底再次冒出了小星星。
风国皇帝震惊地望着江梦月,许久未回过神来,皇后却满脸欣喜,激动着道:“天啊,我家梦月有出息了……”
苏瑾烨深深地望向了江梦月,修长右手轻点桌面,发出了“叩叩!”的声响,神情晦暗不明。
江梦月悠悠地望了四周一眼,见众人对料子甚感兴趣,顿时心中大喜,觉得她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尔后,她便笑吟吟望着顾音书道:“师父!您喜欢徒儿送的贺礼么?”
顾音书并未表态,而是云淡风轻地道:“三公主下次若再想得知,本座的尺寸儿,直接问本座便是。
便不用爬本座的床榻,偷偷地测量了。”
他轻飘飘地抛出了一颗炸弹。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颤抖着道:“爬……爬床?她爬了大祭司的床?”
“江梦月,你……你……”
风国皇帝瞪大了深邃的眸,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便栽在了地上。
“陛下!”
皇后忙搀扶住了他的胳膊,无奈地望着江梦月道:“梦月啊!你怎么就……怎么就不知收敛点儿呢!
你不能一进祭司府,便……便……”
“我的天啊……”
江圆月的双眸发直,一时对江梦月佩服的五体投地。
江舒月幸灾乐祸地望着江梦月,鄙夷地道:“哟,三妹妹,长姐就知你去了祭司府,定然不会安分的。
这才短短几日而已,你竟又……唉,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江舒月,师父还没有怪我呢,用得着你数落我?”
江梦月冷冷扫了江舒月一眼,便正色地望着顾音书道:“师父,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未曾直接问你尺寸的!
您不会怪罪徒儿罢?”
“会。”
顾音书轻启薄唇道。
“……看在我亲手给您制衣的份上,可能功过相抵么?这药园的杂草,我看我便不用再……”
“你是想利用生辰宴,宣传你的新料子罢?”
顾音书的桃花眸淡漠,一眼便看穿了江梦月的想法。
尔后,他便轻轻转了转玉扳指,慢条斯理地道:“利用本座,恩?”
他的声音微挑,蛊惑人心。
“师父我……”
江梦月的笑意一僵,觉得顾音书真是个老狐狸,竟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花了五十两银子,将各色丝绸各买了三米,当众朝各国权贵们介绍了起来。
“我是用丝绸面料,给大祭司做贺礼的,丝绸面料一共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十八种颜色。
明日我会将丝绸面料,挂在老江布料铺售卖,一米九块九两银子,第一日九折优惠,还望诸位多多捧场哈!”
江梦月一口气说罢,便见众人的目光炙热了许多。
“这么好的料子,一米才不到十两银子?我的天啊!我明日定要去买上几百米!”
“是啊!这种料子看起来,丝毫不亚于天蚕丝,却比天蚕丝便宜了几十倍,而且还有多种颜色,不买便亏大了啊!”
众人眸底尽是激动之色。
“多谢诸位捧场,明日我定然好生招待!”
江梦月听了众人的话,仿佛看到了很多张银票,在往她的口袋里飞,大眼睛顿弯成了月牙儿。
“该死的!这……这是为什么……”
江舒月见顾音书并未惩罚江梦月,一时心生愤懑,恨不得将江梦月瞪出一个窟窿。
风国皇帝见江梦月,竟敢在大祭司的寿辰上喧宾夺主,宣传自己的布料,顿时被吓的冷汗直冒,猛地跪在了地上。
“大祭司,梦月年幼不懂事,还……还望您多多见谅!等回宫之后,朕定会好生教训她的!”
顾音书的神情淡漠,并未同风国皇帝言语。
他的气场强大,身上尽是凌冽寒意,恍若寒山孤雪一般,远观不可亵渎。
风国皇帝深邃的眸微眯,一时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便识趣地不再多言了。
直到宴席结束时,顾音书都未再理会江梦月,江梦月以为顾音书放过自己了,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来了。
她本欲和风国皇帝他们一道回宫的,不想她的钱袋子却丢了,她便让风国皇帝他们先走,自个儿在大殿内寻起了钱袋子。
她刚刚在桌下寻到钱袋子,便发现承国的苏瑾烨,一直在悠悠地望着她。
她一时心生诧异,便朝苏瑾烨望了过去,正巧同男人慵懒的琥珀眸相视。
“呵……”
苏瑾烨薄唇微勾,朝着江梦月意味深长一笑,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朝着殿外走了过去,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贵气。
江梦月缓缓眯起了大眼睛,眸底掠过了一抹警惕。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苏瑾烨是个甚危险的人物儿。
传闻他为了太子之位,暗中弄死了四五个皇子。心机深沉,杀戮果断,手辣心狠。
但有些小姑娘不信传闻,见苏瑾烨生的绝代风华,一个个都前仆后继地想要嫁给他。
但不知是何原因,苏瑾烨迄今未曾娶妻,更未曾纳妾。
江梦月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并非良善之辈,有关于他的传言,多半都是真的。
不过她又未曾得罪过他,这位主儿好端端地看她作甚?
江梦月微微歪头,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懒得再想此事,准备随风国皇帝一道回宫时,顾音书那泉水激石一般,清冷动人的声音,便传到了她的耳中。
“站住。”
男人斜倚在白玉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江梦月,恍若高山之巅的神袛。
此刻,风国皇帝和江圆月他们,都已经离开大殿了,整个殿内只剩下了顾音书,以及江梦月两人。
江梦月:“……”
她的脚步一顿,便紧张地望向了顾音书,干笑着道:“师……师父有什么事么?”
早知道她就和父皇先走了,不找劳什子钱袋子了!
否则她也不会被顾音书单独点名了!
“本座念三公主是个女孩家,刚刚在众人面前,未曾让三公主难堪。
如今各国已经离开了,你我是否该算一算旧账了?”
男人远山般的眉微挑,吐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