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容颜妖孽祸国,美眸波光流转间堪入画,用尽世间所有诗词,也难绘他万一风华。
可惜他身上尽是寒意,令人不敢近他半分。
“参见大祭司!”
众人面色一变,瞬间便跪在了地上,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顾音书缓缓抬了抬右手,淡道:“起来罢。”
叶倾城忙站起了身,爱慕地望着顾音书道:“音书哥哥,你怎的来风国皇宫了?
你……你是特意来寻我的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铜盆走了过去,想要将其一掌打翻。
江梦月眸色一利,便握住了叶倾城的手腕,挑眉道:“叶岛主这是想做什么呢?销毁证据吗?”
叶倾城的面色一沉,似笑非笑地道:“什么销毁证据?三公主说的话儿,我可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咬着唇瓣,委屈地望着顾音书道:“音书哥哥,你的徒儿待我这般无礼,你怎的也不管管啊?
以前……以前有一条狗吓了我一跳,你为了帮我出气,便一掌将狗杀了,现在怎都不关心我了?”
她得意扫了江梦月一眼,试图在江梦月的脸庞上,看到一丝嫉意。
江梦月始终一片淡然,悠悠地道:“叶倾城,你看看人家理你么?”
江梦月说的不错,顾音书的确神态淡漠,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叶倾城。
他居高临下望着江梦月,吐字冰冷:“唔,本座未曾杀狗。”
言下之意,是他并未帮叶倾城出过气。
叶倾城面上的笑意,顿时便僵了下来,咬唇道:“音书你……”
江梦月噗嗤笑出了声,戏谑道:“你这是怕我误会,在跟我解释么?”
“住口!大祭司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怎么会稀罕同你解释?”
风国皇帝怒瞪了江梦月一眼,诚惶诚恐地道:“大……大祭司,您放心!
朕……朕现在便命人查看一番,验血工具是否有问题!”
他忙朝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便将食指放入铜盆内,沾了一滴清水,将其放入了口中。
“陛下,这清水……”
太监眉头微蹙,正要说话,江泠月便冷冷望了他一眼,面上尽是威胁之色。
“这位公公,你实话实说便是了,又何必这般紧张呢?”
“清水没……没有问……”
太监神色惊恐无比,正欲顺着江泠月说谎,江梦月便端起铜盆,猛地将其泼了江泠月一脸。
“啊!我的眼睛……”
江泠月惨叫了一声,疼的双眸赤红,忙寻了一杯清茶,清洗起了眼睛。
“你不是说清水没问题么?那她的眼睛怎么会疼啊?”
江梦月好奇地望着太监道。
太监双腿一软,猛地跪在了地上,颤巍巍地道:“三公主,奴才一时紧张,说错话了!
清水里的确有盐味啊!有人……有人在工具上动了手脚啊!”
“不可能啊!此事是我亲力亲为,怎么会……”
李公公眉头紧蹙,来回踱起了步。
这时,他的双眸一动,猛地一拍手道:“陛下,老奴想起来了!
老奴在接水的时候,一个嘴角生痣的太监,端着一个铜盆,恰巧从老奴身旁经过。
他定是趁老奴不注意,将干净的铜盆,换成沾了盐水的铜盆了!”
“嘴角生痣的太监……”
风国皇帝愣了一愣,怒视着江泠月道:“朕若没有记错的话,你宫内的陆公公,嘴角便生了一颗黑痣罢?”
江泠月的瞳孔放大,干笑着道:“父……父皇!你千万别听李公公瞎说!
女儿亲眼所言,他昨日收了江梦月的银子,是故意帮江梦月……”
“住口!来人,立即唤陆公公过来!”
风国皇帝狠狠瞪了她一眼,便朝禁军摆了摆手。
很快,禁军便将陆公公押了过来。
“是他么?”
风国皇帝冷冷扫了陆公公一眼。
李公公连连点头,指着陆公公道:“对,就是他!你这个小杂碎,为何要帮江泠月陷害三公主?”
陆公公的唇色泛白,颤抖着道:“奴才……奴才……”
他抬眸望向了江泠月,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江泠月瞪了他一眼道:“狗奴才,你端着铜盆去李公公身边作甚?你今日若不解释清楚,本公主定要你的狗命!”
她俨然是想弃车保帅,同陆公公撇清关系了。
“二公主,是你刚刚让宫女给奴才传纸条,命奴才这般做的啊!你……你不能不管奴才啊!”
陆公公的眼眶泛红,拽紧了江泠月的衣袖道:“纸条都还在奴才身上呢,你怎么能不认了呢?”
“你……我不是让你看过纸条后,便将其给毁……”
江泠月的脸庞一沉,话还未说罢,叶倾城便狠狠瞪了她一眼,骂了一声蠢货。
江泠月见自己说错了话,面色顿时煞白如纸,咬牙道:“父皇!江梦月她……
她刚刚不知给女儿下了什么药,女儿才会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儿……”
“世上若真有控制心智的药,我便直接控制父皇杀了你了,又何必给你下药呢?”
江梦月歪头一笑道。
“江泠月,你给朕住口罢!”
风国皇帝冷冷望着江泠月,眸底尽是痛心之色。
风国皇帝不是傻子,此事什么都看明白了。
他见江泠月竟然勾结外人,残害亲生妹妹,一时对她失望至极。
江泠月的面色一白,怨恨瞪了江梦月一眼,便不敢再吭声了。
尔后,风国皇帝便亲自备了一盆清水,再次同江梦月滴血验亲。
他见两滴鲜血相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儿。
“梦月啊!朕对不住你啊,朕……朕今日一时糊涂……”
风国皇帝的眼眶泛红,握住了江梦月的手腕,便同她道起了歉。
江梦月翻了一个白眼。
煞笔。
她朝后退了两步,便将手腕从他掌中抽离,似笑非笑望着江泠月道:“二姐姐,你输了!
你和叶岛主,准备何时给我磕头道歉,赔偿银子啊?”
江泠月的眸色一利,冷冷望着江梦月道:“三妹妹,我先前不过同你开了一个玩笑罢了,可当不得真。
我纵是做错了事,自有父皇罚我,又岂轮得到你操心呢?”
叶倾城下巴微抬,娇柔一笑道:“二公主说的极是呢!
我乃堂堂蓬莱岛岛主,同你一个小小的公主下跪,又成何体统呢!”
“哦?你们不肯认账?”
江梦月嗤笑一声,正要拔剑教训她们,顾音书便慢条斯理地道:“本座不喜言而无信之人。”
他慵懒转了转白玉扳指,吐字冰冷:“来人,将她们拖出去宰了,莫在本座面前碍眼。”
“是,大祭司!”
弟子连连点头,便要将江泠月和叶倾城拖走斩首。
叶倾城顿时慌了。
“音书哥哥!你……你居然要为了她杀我?”
她面上尽是不敢相信。
顾音书未曾瞧她一眼,只淡道:“高兴么?”
他俨然是在同江梦月说的。
江梦月心头一暖,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高兴,太高兴了!顾音书我好爱好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