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时,恍若白玉雕作的艺术品,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江梦月:“……”
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发怒。
今晚的宴会甚是热闹。
满风洲的美人儿,知道大祭司需要女人相陪,一个个都疯了一般冲入了曼陀宫,长老们拦都拦不住。
“大祭司!求您看我一眼罢!”
“奴家三岁时就喜欢上您了!”
“大祭司……”
……
江梦月和银谷雪她们,坐在宴席上看着一群群的女人,额头划过了三道黑线。
一群疯子。
她望着坐在对面饮茶的顾音书,单手托腮道:“师父,她们原都是万里挑一的佳丽。
但是跟你比起来,一个个都黯然失色了唉!”
顾音书才是真正的盛世美颜。
“不然呢?”
顾音书吐字冰冷。
江梦月:“……”
能不能做个谦虚的大神儿?
他和江梦月谁都未曾再言。
气氛一时甚是尴尬。
银谷雪妖冶的眸一转,试着活跃气氛道:“妹子,你和大祭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白莲冷道:“睁眼说瞎话不怕遭雷劈?这分明是单方面的欺压,哪里天造地设了?”
“大祭司息怒!”
弟子们生怕顾音书动怒,忙惊恐跪在了地上。
顾音书瞥了白莲一眼,眸色冰寒刺骨。
白莲如鲠在喉,一时被吓的失了声。
江梦月一笑道:“你们别瞎说,我和师父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挺合适的。”
她俨然喝醉了。
顾音书挑眉道:“王八看绿豆?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江梦月小脸泛红,踉跄跑到了顾音书身旁,笑眯眯地道:“你是王八我是绿豆。
哦不,我是绿豆你是王八。”
“哦?”
顾音书似笑非笑望着她,眸底杀意一闪而逝。
江梦月打了个寒颤,忙道:“师父你别生气,美人儿们,快来陪我师父让他消消气啊!”
女人们原不敢近顾音书的身,闻言顿时心中大喜,一个个跑到了顾音书身后,便要给他捏肩捶腿。
顾音书瞥了江梦月一眼。
“哎嘿嘿。”
江梦月傻笑。
顾音书又瞥了她一眼。
他在等江梦月吃醋。
然并卵。
“师父我脸上有花吗?”
江梦月诧异地道。
“你屁股要开花了。”
顾音书妖孽的脸庞一沉,便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上了马车。
“恭送大祭司!”
银谷雪他们忙跪在了地上,声势浩大。
白莲淡道:“珍惜生命,远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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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顾音书斜倚在软榻上,将江梦月丢在了脚下。
他幽幽地望着江梦月,淡道:“知错了么?”
江梦月抱着他的大腿道:“神仙姐姐,你好香……”
顾音书:“……”
转眼,马车便到了祭祀府。
他很快将江梦月丢在了床上。
江梦月趴在床上,笑眯眯地道:“谷雪姐姐,茶茶,小萝萝宝贝儿,你们也好香……”
小萝萝傲娇道:“宝贝儿,不要在男人床上唤我的名字,我们的奸情会暴露的。
还有,我讨厌你将我的名字,混着这些女人的名字一起叫,我难道不是你的唯一么?”
“不会……奸情不会暴露的……”
江梦月打了个瞌睡。
“什么奸情?”
顾音书似笑非笑地道。
他捏住了江梦月的下巴,眸底杀意一闪而逝:“和你哥哥的奸情?嗯?”
“嗯嗯嗯……”
江梦月迷迷糊糊地点头。
清音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几度,令江梦月清醒了不少。
江梦月垂危病中惊坐起,一看顾音书在解衣。
“等等!我有话要讲……唔唔唔……”
男人的妖孽容颜放大,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后来,她七日未曾上朝。
因顾音书派青崖寻了华丞相,道江梦月病了,让华丞相主持朝政,风国倒未出什么大乱子。
但清音殿出大乱子了。
江梦月昏倒了。
顾音书冷眼望着她道:“装?”
他拍了拍江梦月的小脸儿。
江梦月没有任何动静。
顾音书眯起了冰寒的眸,淡道:“宣白轻风。”
很快,江梦月的亲亲二师兄,便冷着一张俊脸,来到了清音殿内。
“师父。”
他恭敬给顾音书行了一礼,便开始给江梦月诊脉了。
半响,他蹙眉道:“师父,房事需有节制。”
顾音书淡道:“本座已经够节制了。”
白轻风:“……师父,我给她开一个药方,让她歇息几日便好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啊。”
顾音书的眸色晦暗不明。
半响,他慢条斯理地道:“唔,看来还要继续增强她的体质。”
江梦月表示狗男人去死。
江梦月醒过来之后,未曾同顾音书告别,便直接跳窗赶往了光殿。
她因为顾音书这个混蛋,误了和光殿殿主相见的时辰。
不知道人家还愿不愿意鸟她了。
她到了光殿门口后,弟子便迎她去了光殿殿主寝宫。
光殿殿主一袭黑斗篷迎风而立,背影阴郁冰冷。
“你失约了。”
江梦月望着他修长的背影,认真地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光殿殿主缓缓摘下了黑斗篷,转头望向了江梦月,露出了遍布疤痕的容颜。
他生的阴柔俊美,脸上蜿蜒的伤疤,显得他有些阴鸷可恐。
“一句话,你帮本殿主祛掉疤痕,本殿主便同风国结盟。
若是不成,本殿主便同凌云宫合作。昨日,凌子妍已经来寻过我了。”
男人的声音阴郁。
“限期多久?”
江梦月眯起了漆黑的眸。
“三月内。”
他盯紧了江梦月的容颜。
“可以,立字据罢。”
江梦月淡淡一笑道。
他脸上的疤痕凹凸不平,激光祛疤不能将其完全根除,得想其他办法祛疤。
听闻风洲有一个祛疤方,按照方子调出药膏敷在脸上,反复十几次之后,疤痕便会完全消失了。
可惜二十年前,祛疤方便已经绝迹了。
但她可以发动药师公会,全风洲帮她寻找祛疤方。
光殿殿主也不墨迹,很快便立下字据,将其交给了江梦月。
江梦月将字据放入怀中,幽幽望着光殿殿主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光子弃。”
光殿殿主的声音低沉。
江梦月多望了他一眼。
子弃?
看来给他起名字的人,不大喜欢他啊!
光殿殿主没有兴致多言,转头便离开了此处。
江梦月很快也离开了光殿。
她走到半路上时,突然听见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三姐姐,好久不见啊!”
江梦月的眼皮子一跳,忙朝树上望了过去。
入目所见,一个身着红衣,绑了一个低马尾,眉眼炙热的美貌女子,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此人正是江烈月。
她眸底透着三分倨傲七分讥嘲,俨然甚看不上江梦月。
“哟,你还没死呢?”
江梦月似笑非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