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珩真是没耳听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般不顾自己颜面的女子!
再次沉默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回应了句,“姑娘尚未出阁,说话应当注意些。”
他知孙秀英对他有意,可他无意。
而且,他也并也觉得孙秀英这种大家闺秀应该不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
他接着说,“谢某的清誉倒无妨,可孙小姐是姑娘家,应该最注重名声清誉才是。”
无论是真是假,这里都是医务室,若被人听到,不止会影响她的清誉,还会影响他。
他可不想因为个孙秀英而影响到自己日后的仕途。
毕竟,他是要考状元的,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的妻子也必须是京都城那种地方的名门望族。
可孙秀英是会轻言放弃的人么?
就在谢文珩还在想着接下来该再说点啥的时候,孙秀英竟突然跑来了他身旁。
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粉嫩薄唇果断覆盖了过来。
谢文珩...
他有那么一瞬是懵逼的。
甚至,他的脑海中竟还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洛小酒的身影!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而后,迅速推开对面的孙秀英,并怒斥道,“你在干什么?!”
孙秀英面色淡然,好像亲他下与吃块猪肉没啥区别,并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不是不相信我-亲-了你么,那我就让你相信下!”
谢文珩...
他几乎是下意识从袖袋中取出了块帕子要给自己擦脸。
嫌弃!
却在这时,门口突传阵敲门声,老大夫的声音随即传了进来。
“谢学子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呀?”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你这喝完药也有好长时间了,若没事的话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
他这里就是个药房,可不是医馆!
谢文珩睡得是他的床榻!
而且,里面还有位千金大小姐,他真怕再这么下去,明日县令大人会来砍了他!
谢文珩自然明白老大夫的深意,而且,他也知道这是老大夫的床榻,忙应了声。
“我没事了!”
说罢,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下床。
孙秀英还沉浸在刚才亲了谢文珩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到某人那满脸的嫌弃之色。
她甚至还想上前来搀扶他。
谢文珩果断将她甩开,语气更是难听至极,“滚开!”
孙秀英懵了一瞬。
直到谢文珩踉跄着走出医务室的门口了,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谢文珩你什么意思?”
她都已经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了他,他却让她滚?
她孙秀英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骂过滚!
谢文珩凭什么?
因为太生气,她直接拽住谢文珩的胳膊,满脸愤怒的问他。
谢文珩本就身子弱着呢,被她这硬生生的一拽,加之刚下过雨的地面非常湿滑...
他脚步踉跄的厉害,竟直接向她摔倒了过来。
最后的场景就是孙秀英被他扑倒。
谢文珩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想都不想的立即起身。
慌忙逃跑。
孙秀英则是被他这么一扑,消除了所有的愤怒,甚至心情似乎在瞬间功夫内变好了。
以至于她回去寝室后,立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还在熟睡的谢婉琪。
好吧,谢婉琪是被她生拽起来的。
听到自家哥哥跟孙秀英发展的那般迅速,谢婉琪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个劲问他们后面还有没有...
这边的孙秀英正高兴着。
那边的谢文珩却被她气的心肝肺都疼了,连带胃疼都格外的加重了许多。
甚至,他觉得那老大夫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啊?
为什么只给他治好了发烧,却让他胃疼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对,直到次日他都还在疼。
因为疼的太久的缘故,谢文珩的面色几乎都要比纸还白了,与他同寝室的舍友见状有点担心。
“文珩,你没事吧?”
谢文珩的语气很虚弱,“没事。”
刚说完没事,胃里就涌上了股翻江倒海之感,他急忙跑出去就是一顿狂吐。
感觉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好巧不巧的,他吐的这一幕还被大清早赶来探望他的孙秀英看见了。
见他如此难受的模样,孙秀英可心疼坏了,拉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昨晚那个老大夫真是个庸医,文珩你忍着点,我带着去外面的医馆瞧瞧。”
“可不能这么拖着,否则会出大事的。”
关心是真关心。
就是,谢文珩突然就觉得胃更疼了。
另一边。
洛家。
天还未亮,陈院长就起来了。
他起床的第一件事是要去给隔壁屋的太后娘娘请安。
以前他虽然在京都城做事,但一直都跟太后娘娘距离很远,而且他是男人也不能给太后请安。
可现在不同了啊。
他与太后娘娘只有一墙之隔,请安是必须的。
封白也同时醒了。
见他那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些蹑手蹑脚的模样,他眉头不觉蹙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这老头怕不是皇帝的探子吧,这是要偷偷去报信?
但又觉得...
不太可能。
他报信的话,也应该是回去书院再悄摸摸的报信,绝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找死!
他就拍了下院长的肩膀,“院长要去干什么?”
院长也是个好说话,见他也醒了就小声的对他说,“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你要一起吗?”
封白...
突然就想起儿时在皇宫被这老头教导时的画面...
那时候的陈文卿似乎挺严谨的。
怎么现在就有点不正常了?
他也懒得跟他墨迹,趁着天色还早带院长去趟顾将军府。
在回书院前,他必须确定院长的身份。
院长的马车就在外面。
封白果断拉着马车出门,让老头儿坐在马车里,自己在外面驾马。
老头儿闻言他要给自己当马夫?
虽不知封白的身份,但封白身上那股与日俱进的强大气势让他莫名有种这是位大佬的感觉。
他就主动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封白唇角抽了抽。
如果由他来驾马去顾将军府,往返也就一个时辰的事,可若是这老头儿来?
他怕是得到晌午才能到吧?
他没有废话,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我来。”
说罢,人已经上了马。
老头儿还能说啥,赶紧上车吧。
上车后,老头儿才发现,他竟不知封白要带他去哪里啊?
他就想探出个脑袋来问问。
可他刚打开马车门,一股强风就灌入到了他身上,那感觉简直无语用言语来形容的刺激啊。
封白的驾马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老头儿想说话,却因马车速度太快,风也太大的缘故,他竟然张不开口了!
主要是一张口就会被呛一口风。
老人家还未吃饭就先被风喂饱了。
索性,他也就不问了!
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啊,不对,是贼车,他就算知道了也下不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