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有一点狂妄
作为阿尔托莉雅身边的魔剑剑灵，夏亚从来都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其他人的心思。
而对于像斯卡哈这样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他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来对她的行为进行细细的揣摩。
——鬼知道那个老太婆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思，指名道姓的邀请他来影之国的。
“让我来吧。”
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夏亚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离开是不可能离开了。
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闯。
只是，话又说回来。
“如果仅仅只用这些东西来试探我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人了？”
来到海岸边的夏亚，抬起头，眺望着眼前这片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海”。
心中则是在不断思索着，究竟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破解斯卡哈的这个“试探”——顺便再给她来一个下马威。
“哥哥，需要我帮忙嘛？”
小光的声音05，在夏亚的耳畔响起。
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隐隐有一种兴奋。
太阳之光，能够灼烧万物，驱散世间的一切阴霾。
夏亚相信，哪怕是这片遍布着死气的亡灵之海，也绝对架不住太阳的烘烤。
只是，在思考片刻之后，夏亚否决了小光的提议。
“不。”
他尝试安抚这个已经是被唤起战斗**的剑灵，告诉她现在还不是【太阳】登场的时候。
哪有一上来就甩王炸的？
最强的姿态，当然要留给那个老太婆当“惊喜”才行。
并且，面对眼前这片充满死气与亡灵的海洋。
站在生死边岸上的夏亚，也的确是有更好的方法来应对。
“如果说，往前一步就是死者的世界的话……”
夏亚一边想着，一边举起了手中圣剑。
在意念的操纵下，那原本是金黄色的剑刃，已经变成了珍珠一般的白色。
剑刃纤细且微微弯曲，在这浑浊黑暗的死亡世界中，就像是一道细细的月牙。
那白色的灵光，虽然不足以像太阳那样，驱散一切的阴霾。
但也足以帮夏亚照出一条前进的道路，让他能够在这死者的世界中畅通无阻。
夏亚看看手中的刀。
【彼岸之刃】，天生牙。
又看看眼前那片逐渐退去，显露出一条道路的潮水。
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他知道，那个老太婆。一定在那个阴影的世界中，窥伺着这里。
——既然她想看，那就让她看个够好了。
“来，大声告诉我。”
“现在，谁才是真正的冥界之主？”
……
拿着天生牙的夏亚，缓缓走向眼前这片大海。
而与此同时，阿尔托莉雅眼前的场景，也是瞬间一变。
跨越了生死界限的她，终于能窥伺到这个死者世界的全貌：
首先，是一大片漫无边际的，黑色大海。
大海上飘荡着惨白色的雾气——这是最纯粹的死亡之力，比死亡冰柱内蕴含的【死】之根源还要强上几分。
而与此同时，更有无数的灵魂在大海中挣扎，在海浪中翻滚。
他们都是不愿接受自己的死亡，想要重回阳世的灵魂。
但可惜的是，从影之国诞生到现在，就没有一个灵魂能够打破生与死的界限，从这大海中游过去。
“而你，是第一个。”
站在死亡之海岸边上的斯卡哈，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夏亚手中的长刀。
“是把好剑。”
她如此夸赞道——言外之意却是有些轻视夏亚这个持剑人了。
以她的目光，当然能看出夏亚究竟是凭借什么，才能安然无恙的穿越这片死亡之海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
夏亚本身，就是这把剑。
斯卡哈夸赞天生牙的能力，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等于夸赞他吗？
至于说隐藏在这夸赞之下的嘲讽……
“那是阿尔托莉雅菜，关我什么事？”
夏亚理所当然地想到。
不过，与此同时。
他的右手，还是十分从心的将那已经恢复了原样的圣剑，放回腰间。
然后，又随手将那一直蹲在阿尔托莉雅肩膀上的芙芙提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并且，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他又迅速躲回了魔剑之中，让阿尔托莉雅的意识出来顶包。
“芙芙？”
可怜的白色小兽。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某个魔剑剑灵的挡箭牌。
而且，更可怜的一点还在于。
这个挡箭牌……还是没有任何意义，一点防御效果都起不到的挡箭牌。
“哦？”
看着眼前这只可爱的白色小兽，斯卡哈美目一挑，表现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灵长类杀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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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这个世界毕业的她，一眼就识破了芙芙的真正身份。
不过，在下一瞬间。
斯卡哈脸上的惊喜，就变成了遗憾。
“可惜。”
她摇了摇头，将目光从芙芙转移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脸上。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灵长类了。”
“你觉得呢，小蜥蜴？”
……
这是来自影之国女王的质问。
其内涵，则是延续着之前那场，与阿尔托莉雅未完成的比试。
在之前的那次对话中，阿尔托莉雅找到了自己剑上所寄托的东西。
但对于斯卡哈来说，仅仅只是将自己的情感寄托于剑中的话，却还是远远不够的。
毕竟，她本身就是将情感与技艺，同时修炼到极致的最强勇者。
要想打败她，仅仅只靠学习与模仿是绝对不行的。
阿尔托莉雅还需要找到一条全新的道路，才有真正战胜她的可能。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条道路嘛？
对于这个问题，别说是阿尔托利亚了。
就连斯卡哈本人，都表示十分怀疑。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能够杀死我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