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要有良心
晚上，十二点。
不知不觉间，这场宴会已经持续了五个小时。
但在场的人却丝毫不觉疲惫与困倦。
包括知道事情真相的黛娜在内，都在十分认真地倾听着，听夏亚声情并茂的讲述着当年发生的故事。
——毕竟，就算是她，也有很多不曾知晓，或者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黑历史”。
比方说，黛娜知道。王和那位影之国女王的关系非常好。
但关于他们究竟是怎么结识的，她却一无所知。
而现在，通过夏亚的讲述，她才算大致捋清事情的发展脉络。
与此同时，包括阿尔托莉雅在内的其他人，则是彻底陷入了夏亚的“故事”之中。
通过他事无巨细的讲述，一个栩栩如生的王者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令人记忆深刻，且唏嘘不已。
而与此同时，更令阿尔托莉雅觉得感动的。还是那些被土地召唤而来的圆桌骑士们，再见到这次任务的目标竟然是自己所尊奉的王者之后，便立刻将任务抛到脑后，加入阿尔托莉雅麾下的行动。
——要知道，与那个“平行世界”的阿尔托莉雅不同。
这些圆桌骑士，可都是来自正确历史的，经历过卡美洛的破灭的圆桌骑士。
在她这个“无能之王”的领导下，这些圆桌骑士的结局大多都十分凄惨。
用【全员BE】来形容，也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纵使如此。
当他们再度面对这个名为【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王者时，他们却依旧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追随。
这种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信任，已经超出了语言能够解释的范畴。
——事实证明，骑士王身边的脑残粉，可不只夏亚一个。
“王永远都是对～．的”的理念，也绝非是夏亚为了黑阿尔托莉雅，而编造出来的口号。
在当时的不列颠，从上到下，都是盲目信任着阿尔托莉雅，认为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王者。
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那一定是他们这些“实施者”的问题，而不是阿尔托莉雅这个“决策者”的问题。
当然，如果是让夏亚来说的话，也的确是他们这些实施者的问题。
毕竟，为了维护王国的统治，阿尔托莉雅是把自己作为机器看待的。
她的决策不会出问题，都是针对某一情况下的最优解。
可这些臣子，却不能像他们的王一样，抹杀自己的感情。
格尼薇儿的孤独，兰斯洛特的恐惧，高文的怨恨，莫德雷德的愤怒……
再加上，阿尔托莉雅的放纵。
是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共同摧毁了她心中的理想国。
可是，关于这理想国的崩塌……又有谁能怪得了她呢？
“在责怪她之前，先拍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一想。”
“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私欲可言的，仅仅只是因为【我想守护他们脸上的笑容】这一愿望，就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的人。”
“如果你们连她都要否认的话，那依我看，你们不如直接把撒旦摆上神坛好了。”
他冷着脸嘲讽道。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当他们生活在黑暗与绝望中的时候，就会发自内心的请求，希望能够一个真正的“青天大老爷”来拯救他们。
但是，当这个青天大老爷出现之后。他们又会去挑这个大老爷身上的毛病，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找一些不是黑点的黑点。
他们意图通过这种方式，将神圣之人拉下神坛。从而满足自己那“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你伪装的比较好，没有被别人发现”的龌龊思想。
而对于这种行为，夏亚也只保持这样一种态度：
“她或许真的做错了什么。”
“但她的错误，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恶狠狠地说道。
——嗯，没错。
在这句话中，夏亚还隐藏着另外一层含义：
“除了我之外，你们谁都不能骂她。”
“谁骂我和谁急！”
……
夏亚对阿尔托莉雅的拳拳爱护之心，令人侧目。
——事实证明，王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黑粉。
王的身边只有王厨，亦或者是扭曲的王厨。
而与此同时，伊斯坎达尔也已经彻底知晓。不能再当着夏亚的面，继续讨论“｀ 〃阿尔托莉雅和她的不列颠”这个话题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对夏亚来说，只要提起“阿尔托莉雅”这几个字眼，他就会丧失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但与此同时，更加有趣的一点还在于。
如果不讨论那个骑士王，而是将关注的重点放到他自己身上时。
这个刚刚还很嚣张的家伙，却会在一瞬间变得谦卑起来。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当伊斯坎达尔结束了关于阿尔托莉雅的话题，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夏亚自己身上，希望能够听听他这个“王者”的故事时。
夏亚本人，却表现出一副不愿进行过多谈论的模样。
“相比起她，我什么都没做。”
这是一句(李好的)大实话。
因为在他继任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已经把道路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他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只靠王国自己的运转，就可以确保王国的繁荣昌盛。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捡了个现成的。
但与此同时，值得一提的是。
对于夏亚来说。什么都不做，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做法。
毕竟，与那在黑暗时代之中，为自己的国民开辟通往未来道路的阿尔托莉雅不同。
他是站在未来里，象征着【太阳】的王。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炽热的光辉就已经照亮了未来。
而如果他心血来潮，忽然想做些什么的话，恐怕还会引起一些不好的事情麦。
——从【明君】到【暴君】，只在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