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
夏亚的话，令小樱感到诧异。
因为刚才的他亲口说过，眼前这个圣杯精灵，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爱丽丝菲尔。
而与此同时，眼前这个圣杯精灵的回答，也佐证了这个事实：
“她是幸运的。”
在提及起“伊莉雅”这个名字之后，这个长相酷似爱丽丝菲尔的圣杯精灵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已经不用再像我们一样，沉溺于圣杯的夙愿之中。”
“无论她想做什么，我们都会祝福着她。”
圣杯精灵衷心地祝愿道。
这是很温馨的话语，像极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祝福。
可小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这句话中的那个“我们”。
“我们？”
她抬起头，惊讶地说道。
而圣杯精灵则是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的，我们。”
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
眼前这个圣杯精灵的“身体”中，隐藏着许多个人的意识。
历代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圣杯，以及那些为了圣杯战争而牺牲的人造人们，她们的灵魂都被眼前这个大圣杯系统所吸收。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大圣杯系统，或许正是属于这些人造人们的“天堂”。
她们的精神与意志，汇集在一起，形成了眼前这个【圣杯精灵】。
她没有【自我】的概念，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一群人思念的综合体。
不过，有趣的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算是那更加庞大，更加驳杂的此世之恶，也有一个能承担起它们的【主体】吧？”
【安哥拉·曼纽】
那个在生前被人当成是【此世所有恶意】的集合体，而被献祭给神明的无辜青年。
在他死后，却真的成了此世之恶的背负着，活跃于上一次圣杯战争之中。
而现在。
比起那个安哥拉·曼纽。
眼前这个圣杯精灵身上所背负着的祈愿，可就要简单多了，更纯粹多了。
“爱因兹贝伦家族历代人造人的悲愿，全都凝结在这里～．。”
“但在这些悲愿之中，却还隐藏着一些其它的，本不该存在于你身上的，更不该存在于这个圣杯系统的‘小心思’。”
“是这些小心思的存在，让某个本应该已经消失在这个系统中的灵魂，勉强坚持了自我。”
“哦，对了。”
“在这里，是不是还要感谢刚才的那些此世之恶？”
“如果没有它们的“帮助”，你的意志应该无法在这根源的世界中，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吧？”
“我说的对吗，爱丽丝菲尔小姐？”
“……”
这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其他人眼中，令人作呕，会造成恐怖灾难的此世之恶。
到了爱丽丝菲尔这里，却成功将她的灵魂保全，让她的意志得以延续。
——虽然在这“保全”与“延续”的过程中，她的精神难免会受到此世之恶的污染。见到了一些十分恐怖，有可能会导致她精神错乱的东西。
比方说亲眼见证伊莉雅的死亡，又比方说一些比死亡更加悲惨的事情。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污染，却是最大程度地激发出了隐藏在她灵魂深处的负面情感。
不要小看这些负面情感所拥有的的力量。
因为在这个名为【型月】的世界里，这些所谓的负面情感，大概也能被归类为“爱”的一种。
所谓的恨，不过只是爱的另外一种表达形式。
而现在——
“我知道，刚才的你，应该是经历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所以才会现在的你感到犹豫，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
“又或者，你会觉得。那些看似正确的结局，会导致一些错误的结果。”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此世之恶】歪曲事实的能力，绝不一般。
哪怕是像卫宫切嗣那种接近于天生圣人的家伙，都能被此世之恶整的精神恍惚。
更别说是这个心思单纯，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重大挫折的爱丽丝菲尔了。
事实上，夏亚有理由怀疑。
现在的爱丽丝菲尔，其精神差不多已经被此世之恶给“玩坏”了。
她分不清对错，更不知晓善恶。
从而始终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所以，她的意识才会一直隐藏在圣杯精灵的体内。
她似乎就打算这样，一只安静的等待下去，等待大圣杯系统关闭，等待自己意志被这根源世界彻底的磨灭。
现在的她，宁愿什么都不做，也绝不愿意再犯错。
但是——
“｀ 〃又何必非要分出一个对错呢？”
面对这明显是呈现出一副犹豫模样的爱丽丝菲尔。
夏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在这方面，他的经验可是最丰富的。
他尝试将阿尔托莉雅领向一条“正确”的道路——却造成了一个更加严重的后果。
这黑白颠倒的世界，本身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在这不完美的世界中，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让自己的结局变得圆满。”
“这不就是所谓的人生么？”
……
夏亚的(李钱好)一番话语，让阿尔托莉雅感到侧目。
她没有想到，那个平时除了嘲讽与吹嘘之外，就什么都不做的魔剑剑灵。竟然还能展现出如此富有哲理的一面。
都是同一个人，人类形态与圣剑形态之间的差距，怎么能变得这么大。
“难道，是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类之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芳？”
——这种特殊的情况，让阿尔托莉雅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给夏亚重新换一具身体的可行性。
而与此同时，同样是听到夏亚话语的圣杯精灵，却表现出一副沉默的模样。
她很迷茫。
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但幸运的是，她还有些时间去观察，去思考，去发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两天之后。”
“我等你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