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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熟人的胁迫单
    “梅不起,老娘给你的脸是太多了,这单生意,你是想接得接,不想接也得接。”身穿豹纹背心,紧身皮裤的马妞儿拍案而起,食指离端坐的师傅的额头只有不到五公分。

    我在屋子里听到堂房马妞儿的声音,火气腾地燃起,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从东厢房走出,同样用食指指着她,“你算什么东西,竟然直呼我师傅的名字,把爪子放下。”

    马妞儿,我们村子里的孤儿,早些年和长时间卧病不起的养母一起生活,真正吃百家饭长大的人,养母死后到外打工谋生,半个月前回村子,性情大变。有说她是天生的白眼狼,也有说她是被外界环境给污染了,我开始还不是很相信,可没想到她比村里人说的还过分。

    我在现代社会属于宅男,马妞儿对我的印象很模糊,看了好一会儿才大致回忆起关于我的事情,把脚从凳子面儿放下去,声调儿低了些说我怎么还跟着梅不起?

    我借此嘲讽她,“我师傅对我有恩,跟着他是理所应当的,不像某些人,走的远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马妞儿的眼睛划过一层薄雾,随后把目光投到我师傅脸上,“梅不起,今天我自己来,打不过你们两个,等两天后我带着人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马妞儿走出房间,我走上前拿扫帚扫掉她踩在门框的尘土,重重地把门关上,走了不远的马妞儿顿了一下,脚步加快地走开。

    我回到东厢房,拿出暖壶把师傅桌案上的茶壶水换掉,告诉师傅不用害怕,两天后她要是带着人来,打得过我们就打,打不过我就背着他跑,两个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师傅笑着说不用在意,让我打扫完房间去偏房修炼。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我机械地重复打扫的工作。院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门板吱呀吱呀叫着倒了下去,砸地荡起一层厚厚的土雾。

    雾气里,以马妞儿为首的六个人冲进我们的院子里,五个随行的男人岁数都不大,二十岁左右,个个都留着半遮眼睛,染得花花绿绿的发型,典型的十几年前的风格。

    “还真守约!”我拿起放在门框边缘的火杵(chu),把门打开挡在门口,跑是跑不了,但只要有我在,就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师傅。

    马妞儿走上前,把手里的武器别到裤腰里,“姓宫的,我不想和村子里的人都结仇,包括你在内,还是那句话,只要梅不起和我走一趟,我不会伤害你们。”

    人都堵到家门口了说不想结仇,你是真把我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我拿起火杵指着她,“又当又立没意义!”

    马妞儿身边的非主流男人比她混的早,知道我话的意思,全都捂着嘴笑,眼角的余光透露出嘲弄和不加掩饰的邪恶。

    “给脸不要脸。”马妞儿涨红了脸,反手伸到后背把武器拔出朝我跑过来。

    我看了眼其他五个男人,他们站在原地站着不同,显然是要看马妞儿的实力怎么样。

    我把火杵扎到地上,撸起袖子迎了上去。

    马妞儿喉得大声,手上的动作却明显能感受到有收力,使得我有些不解,因此多防御而不进攻。

    一个男人看出了我们“假打”,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向其他四个男人说,“别看了,这样打下去天塌了也没完。”说着阔步朝我走过来,电棍的电流噼里啪啦地响。

    铁器通电,我可不想还没打就被电晕了,用力把马妞儿往后边一推,抓起一根木棍和五个男人对打起来,双拳难敌四手,木棍三两下被他们打掉。

    情急之下,我把后背调转向他们,抱住脑袋把伤害尽量降到最低。

    嗯?预想的棍棒加身并没有落下,我睁开眼睛抱住脑袋缓缓转过头去,五个男人保持着攻击的动作呆滞在原地,马妞儿两手叠着堵住嘴,眼神像是鬼似的冲我的方向看。

    我蜷缩成了猴子样,她自然是不可能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我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师傅从椅子站了起来,深邃的眼神眺望远方,右手合并在一起的食中指贴着衣服。

    师傅的目光慢慢移到五个男人身上,声音沧桑沙哑,“我的徒弟岂是尔等宵小可伤!”

    师傅能站起来?我短暂的愣神跑回房间,扶住师傅的胳膊和后背,他的后背潮湿,汗液还在向外流。

    师傅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五个“解”字。我晓得师傅的意思,把五个字裁成小正方形,瞪着五个男人把小正方形字塞到他们上衣的心脏位置。伴随着师傅“解”字出口,五人瘫软到地上。

    “宫一,把门关上,师傅有话和你讲。”师傅朝我招手,满脸慈祥。

    我朝马妞儿挥舞拳头,走到房间里把门关上,悄悄地听外面没有动静,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低声说,“师傅,你的腿?”

    师傅摆摆手,从腰际解下他最宝贵的古铜色钥匙,扭动上身把椅子向后挪了十几公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转动,锁头弹开。

    他一手抓着钥匙,一手抓着锁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把锁头从抽屉解下,缓缓地拉开了抽屉。

    一本泛黄的古籍,两片鱼鳞模样,却比鱼鳞更加透亮的薄片,充满了古老的气息。

    师傅小心翼翼地把鱼鳞模样薄片从抽屉捧出,放到倒放的茶杯盖里面,两片鱼鳞薄片像快要渴死的鱼儿进入海里欢快游动,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师傅把古籍拿出来放到桌面,两手放在古籍上面,和蔼地笑问我相不相信他。

    我重重地点头,师傅的教诲对我的影响是深远且巨大的,如果他都不能相信,其他人我更不敢相信了!

    他欣慰地摸了摸下巴不是很长的胡子,把倒放的茶壶盖朝我推了推,声音变得沉重,“为师一直以来让你隐藏自己眼睛的秘密,希望你能有更多的时间成长,可看如今这形势,不让你亲自解开自己的秘密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