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洞穿得了黑暗,却洞穿不了薄薄的皮肤下的人心。
车子驶到报社,报社外面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一个成员跑过来打开车门把我们迎到里面。
我和社长走到他的办公室,他开始在书柜前游索,竭力寻找着他要找的资料,我则坐下观察着办公室的布局。
十几分钟后,社长从书架上取下一老式笔记本电脑,用掸子掸掉上面的尘土打开,插上网卡熟练地敲击键盘,不一会儿把屏幕调转向我。
屏幕上放映的是封邮件,最上面是张白景楼的立体图,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很多和我所理解的汉字不一样,我连个大概都看不懂。
社长看我不说话,把屏幕调转过去看了几眼说,“白景楼建在两年前,消息封锁的特别严,只有桃梨寨的人知道,至于施工的人,只有一个活下来,他是我们的人,这封邮件是他留下的,下面古老的文字是他们在白景楼里刻下的,其中许多字我也不认识,认识的字的大意是白景楼是天命之楼,专门用来镇压邪祟。”
“放屁!”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以杀害进去的人为乐还要戴个镇压邪祟的大帽子,真把世人当傻?
不对,不对!我的心跳嘭、嘭加速,社长说白景楼消息封闭的很严,那之前进入白景楼的人是怎么得知白景楼的存在的?
“白景楼对外传播的消息,你们报社就没收到过吗?”我问社长。
社长坚定地说,“我们尽管是以报社作为门面,可也实踏实地干报社该干的事,如果白景楼真的以探险风格对外做对外宣传,我绝对知道。”
“坏了。”我从座椅弹起来。
社长站起来问我怎么了。
“两年多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你们都不清楚,那离开的人还真的是进去的人吗?”
突然的寂静最让人害怕,保持七八个呼吸这样的状态,社长像受惊的老鹰拨打电话,把白景楼的情况上报。
我和他们只是简单的签订协议,他电话到的一半儿我走到办公区域,报社成员还在忙碌地查找着白景楼的消息。
足足一个多时辰,社长把我叫了进去,面色憔悴,就像久病初愈。
“我上报了白景楼的事情,他们说会留意的,让你先等等。”社长笨拙地拆开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边。
会留意说明暂时不采取行动,我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走前几步把桌上的香烟拿起揣到我兜里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回头。
“无论你是演戏还是真做,总会有人记住的。”
走在人迹稀疏的街道,我的心情并不沉重,没有他人的参与,我的行动或许会更加顺利吧。
回到桃梨寨是晚上,村子里的不少人家已经熄灯入睡,白景楼白色的灯光穿过窗户照射到外面,像黑暗的海面上独亮的灯塔,可惜的是,灯塔上面飘满了阴魂。
门外的两个青年在打瞌睡,我走过去把他们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