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得最早,被安排在以北为正方向的,圆台的东侧,韩娜坐在内圈,我坐在韩娜后面中间层。
伴着门的一次次被推开,进到拍卖场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多应是常客,直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声锣响,铁皮大门被从外面关上,头顶的吊灯关闭,十几排灯管照射下柔和的光芒。
二十七把交椅,坐满十六把,就每个人的气势,是本市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
“诸位老板,好久不见啊!”圆台连接幕后的玻璃路,一个长着白胡须,穿褐色唐装,手戴翡翠戒指,满脸堆笑的老人走到圆台中间,冲着众人抱拳问好。
“钱老,两个月没见,您的气势可是大好啊!”和我正对面,长的肥头大耳的***起身,向着圆台上的男人抱拳问候。
“钱某老了,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拿出来的货好了坏了,大家多担待,可别一生气把我这小摊子给砸了。”钱老说着拿手绢捂住嘴咳嗽几声,颤抖着把手绢往回收,有黑红色痕迹的一角在众人面前扫过。
钱老表现出年老体弱,可在场的众人没一个表现出不屑的模样,其中有几个长相就能看出聪明的一副什么都没听到,注意力只在拍卖会上。
钱老拍拍手,七个身着七彩衣裙的女子从后台走上圆台,在悠扬的乐曲声中,表演出一支视觉盛宴之舞。
七个女子款款走到后台,我随意瞥肥头大耳表现的男人,他满脸猪哥样,像从猪油盆里拔出的手取下上衣外口袋的碳素笔,在身后随行人手下写下什么,随行人弯着腰向后台走去。
钱老再次上台,身后多了两个赤.裸着上身,肌肉隆起的男人,两男人抬着张桌子,桌子上被用红布盖着。
桌子放到圆台,钱老往后仰了仰肩,手掌侧对着红布道:“第一件儿拍卖品,还是老规矩,三次出价,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肥胖的张大福后边的人瞬间立起牌子,高声报数“六十万”。
在场再多非富即贵,出手六十万对他们来讲和六十块没太大区别。
另外一人立起牌子,声音相较低了些许,却在六十万的基础直接飙升,报数六百万。
场子被带动起来,几个人笑呵呵地对报数人的老板张仁笑说,“张仁兄最近在哪儿发财呀,出手就奔着咽喉去啊!”
“是啊,这么高的价格,我们都不敢出价了。”一群人打着哈哈,有意无意地瞅张大富。
拍卖会上论卡上的钱多,可也论情谊,像张仁这样直接在开场上不给留面子的,还是这拍卖的第一次,张大富笑中含冷意,“看来张仁兄确实是发了大财,不过弟弟对着红布下面的东西深感兴趣。”
张大富抬起二指,其后人报数七百万,少了一份自信。
张大富眯起眼睛盯着张仁,他的话说的很直白了,下面的东西他志在必得,张仁要在出高价,那是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要和他磕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