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楚清晚自认身姿轻盈,但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而墨景郁残着双腿,本就不堪重负,她却让他抱了一路,实在不应该。
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祁王府,况且,她十日未见墨景郁,也该关照一下他的病情了。
念及此处,楚清晚下床洗漱,收拾停当便出了门。
然而,临到王府门前,她脑中不知怎地浮现墨景郁的话。
“楚神医当众轻薄本王,不知酒醒后要如何负责?”
“那便是月黑风高,楚神医投怀送抱。”
在自家宅邸时,楚清晚没记起这两句话,此刻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nbp;她顿时僵住。
初听此言,原也古井无波,毕竟墨景郁瞧着生人勿近,实则嘴损蔫坏,更过分的他都说过。
可明明是酒酣耳热之际的调侃,那时并未入心,眼下回想,却连他说话时洒在耳畔的热意都历历可辩。
楚清晚暗啧一声,抬手拍拍隐隐发烫的脸颊,转身回府命人套车,转去了楚府。
忙得分身乏术的这些天,宋婆子一直有给她传消息,言说老太爷已恢复如初,精神头见好。
果不其然,楚清晚进东院之时,老太爷面色红润,正毫无架子地侍弄花草,间或与楚华搭话,一派悠闲。
“爷爷!”楚清晚喊了一句,快步跑过去。
老太爷闻声回头,眸底掠起惊喜,丢了小锄头,笑逐颜开“晚儿可算来了。”
楚清晚亲昵地挽他胳膊“这几日有些忙,没来给爷爷请安,爷爷见谅。”
老太爷不在意“一家人何须讲那些虚礼。我听宋婆婆说你忙坏了,可有按时吃饭歇息?”
楚清晚连连点头,拉着他在凉亭里坐下,细细地问他的身体状况。
老太爷一一答了,又说“我好得很,一次抱三个曾孙亦不在话下。”
楚清晚眼中浮起淡淡的歉意。
老人家一心挂念三只奶团子,她却直到如今也没能让他们见上一面,太不懂事了。
楚清晚心念微转,笑着道“三小只可想爷爷了!爷爷,左右你的扭伤已痊愈,不若便随我一道回去吧。”
老太爷欣喜答应。
楚清晚叫上宋婆子,美滋滋地去帮他收拾东西,还未完事,外头传来柳氏和楚清月的声音。
自打老太爷能下床,她们每日晨昏定省,原先宋婆子依着楚清晚的吩咐拦下,后来老太爷见她们执着,便松口让人进来了。
今日她们已请过安,去而复返,自是因听闻老太爷要搬去楚清晚府上。
楚清月换汤不换药,仍是说楚清晚府上不如楚府,不适合将养身子。
柳氏更直白一些,就差明说楚清晚居心叵测,老太爷万不可受她蒙骗。
楚清晚在屋中听着,嘴角冷冷勾起,放下包袱转出外间来,不客气地道“楚夫人楚小姐好大的气派,连爷爷的去留都要阻挠了。”
柳氏瞪她一眼,怒火险些压不住。
她和楚清月趁着楚清晚没来的时日频频献殷勤,为的便是留住老太爷的心,哄着他向里。
万万想不到,即便楚清晚消失数日,甫一出现,仍能三言两语诓得老太爷不知南北。
柳氏心中恼恨,面上却道“此言差矣,我与月儿一心为太爷的身子考虑,绝无他意。”
楚清月柔柔附和,见老太爷面色冷硬,不为所动,她往前一步,抬手去抓老太爷的胳膊。
只是,还不等她碰到老太爷,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