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郁哭笑不得,稍作犹豫,弯腰揉了揉她脑袋,温声说:“晚晚,起来吃饭了。”
一声晚晚,把楚清晚的瞌睡喊没了,她睁着眼缓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和墨景郁昨晚说好的称呼。
想到这里,她脑子里又不免浮现出夫君与夫人,这下是真的完全没睡意了。
楚清晚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床边神采奕奕的男人,刚醒的嗓音绵软温缓:“你没事了吗?”
墨景郁知道她说的是昨晚的噩梦,点了点头,看她不想下床,笑问:“不饿?”
话音方落,楚清晚肚子传来一声清晰的“咕”,她一愣,尴尬地扯了扯唇。
墨景郁失笑,替她喊了嫣然,随即操纵轮椅出了屋子。
嫣然端着水和洗脸的巾帕进来,伺候的过程中,五官皱在一起,一副想说点什么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挽好头发,她抿抿唇,终于忍不住:“小姐,你……还好吗?”
楚清晚奇怪:“我挺好的啊,怎么这么问?还有你这表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嫣然摇摇头:“没什么事。”
顿了好一会儿,她又吞吞吐吐地问:“小姐,你和王爷,你们、你们昨晚……”
楚清晚转过身,瞧她话没说完就红了脸,当下明白过来:“你该不会以为我昨夜和王爷做什么了吧?”
嫣然默认。
楚清晚啼笑皆非:“哪儿来的谣言?”
嫣然于是将墨景郁早上的吩咐简单告诉了她。
楚清晚心累地解释:“没什么,就是他做噩梦吵醒我而已,别乱想。”
嫣然这才放心,又有点遗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没擦出火花,三小只的愿望遥遥无期了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堂,桌上备好了饭菜,偏楚清晚的口味,她坐下就开吃。
饭后,墨景郁在后院静坐,林予站在他身后,两人悠闲地看鱼,楚清晚奇怪:“不准备出发吗?”
墨景郁说:“乞巧盛会难得,我们过个节再走。”
楚清晚脑门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一年一次,哪里难得?而且,他们一起过乞巧,听起来是不是哪里怪怪的?
楚清晚走过去:“王爷,你……”
“还叫王爷?”墨景郁打断她,语气听起来很是不满。
楚清晚舔了下嘴唇,试探道:“阿景?”
墨景郁嘴角略弯:“嗯。”
楚清晚有点不适应,轻咳一声才继续说:“你是不是派了人先去瑞城?那边有异动?”
她思量一番,深觉以他的性子,不会专门为了过个节留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派人先行打探。
墨景郁没瞒她:“聪明。”
接到圣旨时,他就暗中做了安排,前日有消息传回,说是土匪听闻他要去,铤而走险,在途中设了埋伏,想拿下他这前战神。
墨景郁本不放在眼里,但有她同行,危险之事,他能避开就避开。
楚清晚啧啧:“富贵险中求啊。”
战神的主意都敢打,这帮土匪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墨景郁没放眼里,颇有兴致地问她:“掌柜不远,晚上去看看?”
楚清晚很想问:邀女子同去月老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抬眸瞧见他眼里的星点期许,她把话咽回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