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和护卫都没注意到这一幕,护卫翻看黑衣人的尸体,在他们手腕内侧发现了统一的箭毒木刺青。
“是‘毒刺’的杀手。”
毒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只要给足银子,什么生意都接,老弱妇孺亦不会放过。
周默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道:“毒刺的杀手佣金不低,一次雇这么多,雇主显然不差钱,清晚,你得罪哪个有钱人了?”
这也是楚清晚疑惑的问题。
只是,看她不顺眼的人委实不少,且都挺富有的,她一时也不知是谁。
楚清晚吩咐护卫:“尸体处理干净。”
护卫齐声应“是”,转眼就扛着尸体消失。
楚清晚环顾一周,对嫣然道:“安抚周遭受惊的老人孩子,打坏的东西照价赔偿。”
嫣然这些年跟着楚清晚见了许多世面,不会再向当初一样吓得双腿发软,闻言转向残局,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切妥当,就连街面的血迹都被清洗了,恍若无事发生。
一行人照常喝茶。
茶楼掌柜目睹了两方黑衣人厮杀,对他们无比客气,额外赠送了两盘点心。
楚清晚各自尝了一块,没百味轩的好吃,更比不上墨景郁偶尔从宫里给她捎带的。
“晚晚!”
刚想到人,墨景郁的声音就出现在不远处,听起来很是担忧。
楚清晚循声望去,双眸一亮:“阿景,你怎么来了?”
墨景郁来到近前,上下打量她,双眉拢在一起:“听闻你遇袭,可无恙?”
楚清晚摆动双臂证明毫发无伤:“好着呢,你看。”
墨景郁的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无事就好。”
楚清晚冲他笑笑,问他:“你是要去县衙吗?”
这里刚好是去县衙的必经之路。
墨景郁摇头:“来找你。”
他没暴露身份,去县衙作何?
楚清晚一怔,眼睫眨动:“找我做什么?腿不舒服?”
墨景郁不答反问:“难道只有腿不舒服才能找你?”
楚清晚不置可否。
周默啧啧:“就是说,二位打情骂俏可以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吗?”
墨景郁看向他,浅色的瞳孔里溢满冰冷的审视,像穿透皮肉钉到骨缝里的冰锥,冻得人浑身发颤。
饶是周默自诩胆大包天,也不免心底发虚,急忙举手道:“不是我招来的杀手。”
楚清晚看墨景郁那样子,恨不能当场将周默剥皮抽筋,开口道:“他们是来杀我的。”
墨景郁听暗卫禀报了,自热知晓。
只不过,若非周默叫楚清晚瞎逛,便不会有这无妄之灾。
墨景郁在迁怒,毫无道理。
周默简直哑巴吃黄连,起身朝外退:“别看了别看了,吓人,我走,我马上走!”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墨景郁的逼人气势潮水般褪去,颇有些孩子气地说:“以后不许同他出门。”
楚清晚抬眸:“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不高兴。
墨景郁心中如此作答,嘴上却道:“他运势差,易招危险。”
楚清晚挑眉:“哟,王爷还懂堪舆之术呢?”
墨景郁大言不惭:“略通一二。”
楚清晚忍俊不禁。
墨景郁敲了下桌面:“跟你说的记住没?”
楚清晚装傻:“说什么?”
墨景郁幽幽地望着她:“你说呢?”
楚清晚托着腮帮子:“不知道。”
墨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