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郁重伤在身,楚清晚纵着他,他说药苦,她便去厨房要了糖,在他喝完后及时往他嘴里放一颗。
甜味在舌尖漫开,墨景郁因刘丰义而阴郁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缓解。
楚清晚见他眼眸半眯,似是极为美味的样子,也往嘴里丢了一小块。
清甜的香味盈满口腔,她当即眼眸一亮:“这个味道不错,甜甜一定会喜欢,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点。”
提起甜甜,墨景郁不由得想到小丫头分给他的那些糖,他都好好收着,一颗没舍得吃。
出来这么久,他意外地有点想她和另外两个小家伙了。
墨景郁暗自决定要将这做糖的师傅带回京都,却听楚清晚叹了口气。
他咽下只剩一点的糖,问:“怎么了?”
楚清晚在桌旁坐下,两手托腮,颇为惆怅地道:“想家了。”
墨景郁用一种保证的口吻说:“这边的事很快就会结束。”
楚清晚可有可无地“嗯”一声。
说想家其实不太准确,她念着的是人,这份思念里还混杂着担忧。
上回凌寒来信,说三小只被欺负,她命凌寒该以牙还牙便以牙还牙。
后来凌寒再次来信,表示回击了楚家的欺辱,但也因此与楚家结下更深的仇怨,往后想要和解几乎没可能了。
楚清晚没想过和他们重修旧好,她只怕楚家人针对三个孩子打击报复,而她远在瑞城,鞭长莫及。
再则,出现在华清县想要她命的毒刺杀手,至今没查到是受谁雇佣,这也是个大隐患。
“晚晚,”思虑间,墨景郁的声音传来,“这段时日跟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
楚清晚回神,奇怪道:“我不是一直跟着你么。”
墨景郁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能搬到我的屋里。”
楚清晚双眼微睁:“耍流氓上瘾了吧你。”
墨景郁很冤:“我何时耍过流氓?”
他们同处一室时,他恪守礼教,比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君子,偶有玩闹,也仅限于口头,何至于被扣这么大顶帽子?
墨景郁顶顶腮帮,似笑非笑:“还是说,晚晚希望我耍流氓?”
楚清晚瞪他一眼,不接这话:“衙门这么大,我一人一屋睡得挺好,为何要跟你挤?”
墨景郁道:“防患于未然。”
刘丰义去见的那个男人,暗卫确定是瑞山土匪的大当家钱申,只是不知二人在酒馆里说了些什么。
他们费尽心思将他拘在衙门,后续却没有行动,这让墨景郁也有些猜不透他们的目的。
不过,刘丰义先前那般打量楚清晚,敲响了他心里的警钟,让他不得不在境况未明时对她的安危更加上心。
他知道她自己带了人,遇到危险不一定非要他的人出手,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把人放在身边才更安心。
楚清晚神色微妙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墨景郁迎上她的视线:“晚晚,有话便说。”
楚清晚直言不讳:“奉旨剿匪的人是你,贼匪的注意力都在你一人身上,正面对上,他们最想杀的肯定也是你,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墨景郁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正此时,林予来报:“主子,影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