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场,沈钦习惯性地向墨景郁报告此战伤亡情况。
倏地,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喊道:““王爷,将军,仓库起火了!”
墨景郁脸色“唰”地一沉:“怎么回事?”
士兵言简意赅:“有人纵火后逃逸,属下等人没追上。”
墨景郁目如寒霜,眼眸微微眯缝了一下。
士兵道:“季节干燥,又有火油助燃,很快就会烧到这里,请将军和王爷先行下山!”
事有轻重缓急,墨景郁自知留下无用,快速道:“此地后山有水,水势高,就地取水引流。”
“北面土质疏松,派人挖出隔火地带,务必控住住,以最快的速度扑灭山火!”
沈钦和士兵齐声应“是”,转身救火,墨景郁在林予和暗卫的保护中下山。
快到山脚时,暗卫道:“王爷,那边有几个人,似在上山,形迹可疑,可要抓来审问?”
墨景郁“嗯”了一声。
暗卫飞身前去,手中兵器出鞘,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转了回来,面露惊诧:“楚、楚大夫?”
楚清晚认得他,直接问:“你们王爷呢?”
暗卫道:“正在下山,属下带你过去。”
楚清晚点头,随他一道追上了墨景郁。
山路崎岖,轮椅由两名暗卫抬着,如履平地。
墨景郁双眼微阖,表情看起来分外骇人。
楚清晚见他安然无恙,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肚子里,唤他:“阿景。”
墨景郁猛地睁开眼,浑身阴翳顷刻散尽,意外地看着她:“晚晚,你怎么来了?”
楚清晚没说。
在衙门听到他被围困,她坐立难安,没多想便快马加鞭来了,刚到就看见山上起火,吓得她魂飞魄散。
一路和暗卫过来,她的情绪缓和,这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
他是运筹帷幄的战神,自打出了京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便被围,那兴许也是他的计谋之一,她火急火燎地跑来算怎么回事?
楚清晚眸光微闪,一言不发地朝前走。
眼下不宜纠缠,墨景郁便也没多问,只命人加快脚步。
抵达山下,楚清晚等人骑来的马悠闲吃草,她折身就要过去,却被墨景郁一把拉住:“跟我一起坐马车。”
两人上了车,墨景郁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清晚浑身不自在:“你看着我做什么?”
墨景郁不答反问:“跑那么急,摔跤了?疼不疼?”
楚清晚嘴硬:“没摔。”
墨景郁拿出一方手帕,欲为她擦拭脸颊:“脸都弄脏了。”
楚清晚往后躲了一下,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她在上山的途中摔了不止一次,脸和衣裳蹭到不少泥土,头发也乱了。
反观墨景郁,衣着整齐,发丝柔顺,仍是矜贵无双。
两相对比,楚清晚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人。
想到这里,她没由来地生气,偏在这时,墨景郁重复刚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晚晚,你为何来此?”
楚清晚擦脸的动作微妙地顿了一下,不吭声。
墨景郁不依不饶,越说越来劲:“是因为担心我吗?怕我输给那群土匪?晚晚,你这么在意我的安危吗?”
楚清晚烦了,把脏手帕扔到他身上:“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路过不行吗?”
墨景郁意味深长地挑起眉头:“哦?路过到山上去? ”
楚清晚磨磨牙,拔高声音:“那怎么了?我听说那山上……那山上草药遍地,我顺路去采药不行啊?”
炸毛的楚大夫完美诠释什么叫恼羞成怒,墨景郁闷笑:“行,晚晚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