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王叔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在猜想,杨林会不会是从外地请来的顶尖高手,之前二小姐故意放迷雾在迷惑我们?”
我回道“没那么多顶尖高手。杨林只不过是傀儡,他过来开卷考试,我闭卷而已。”
王叔闻言,顿时焦急万分“苏先生,这次你有把握吗?”
我想了一想,反问道“你以前考试不会做的时候,怎么办?”
王叔神情一愣,瓮声瓮气地回道“交白卷!”
我差点晕过去。
交白卷可不是好学生。
我说道“你太实诚了,有能考满分的同学坐在你旁边,为什么不抄他的答案?”
当时我确实是那么想的。
但事实证明,陆小欣等人可真狠,才抄了一题,就不让我再抄了,还差点把我执笔的手给折断。
陆岑音柔声安慰我“没关系,尽力了就好。”
大院坪里有一些十五六岁的陆家晚辈,穿着非常洋气。
他们看到了我们,欣喜万分地走过来打招呼。
“岑音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这是你男朋友吗,叫什么名字?”
“我之前好像听二爷说了,叫苏尘对吧,比小欣姐姐带来那个小白脸可帅多了!”
“对呀,那小白脸身上还有一股香水味,可恶心了。”
“……”
陆岑音人缘在哪儿都这么好。
她微笑着责怪他们“小鬼头们,你们可不许乱说话!”
讲完之后。
陆岑音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有些害羞地说道“亲爱的,我们进去。”
陆家祖宅非常之大。
除了中间诺大的祖厅,两旁还有不少厢房,右手边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面廊厅阁榭、假山活水,散发着韵味与雅致。
整个陆家祖宅,加起来占地面积足有两三亩。
据陆岑音说,陆家祖上以前是开粮铺的,后来有一位眼光长远的先祖,在典当行学徒。学成了之后,他认为卖粮只保一世温饱,做古董可保十世无忧,便将粮铺转让了,开始靠眼力江湖走宝,逐渐发展壮大,最终成为了金陵屹立不倒的古董大世家。
古玩行祖师范蠡曾说过,粮食布匹十分利、中药当铺百分利、古玩字画千分利。
陆家也算是逐利古玩并取得成功的典范。
祖厅摆布非常喜庆。
红对联喜字贴。
灯笼挂燃香袅。
祖厅里面摆着十来张八仙桌,桌上有茶水点心,不少陆家人在热闹地饮茶聊天,举手投足之间,彰显着古董江湖人士的气质。
金陵古董半陆家。
此言非虚。
他们见我们进来之后,除了和陆岑音笑着打招呼,目光主要集中于我。
不少人肯定听过我名字,但第一次见到我,神情充满好奇。
我第一次被当成全场焦点,感觉稍微有些不适。
里面却不见陆知节和陆家叔伯。
王叔向我们解释,陆家长辈全在内房商量着接下来点天灯仪式。
倒是见到了陆小欣。
她仍旧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微微地摇着头,旁若无人听音乐。
陆小欣旁边坐着一位年轻人,油头粉面的,神情有些拘束。
想必这位就是陆飞奉新收的徒弟杨林。
但陆小欣与杨林的位置却相隔有些远,两人之间无任何交流,哪怕是眼神。
这对情侣,必然也不是真的。
陆岑音见状,主动带着我过去打招呼。
她笑着说道“小欣,你不介绍一下旁边这位?”
陆家大小花旦虽然不合,但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不可能公然驳面。
陆小欣摘掉了一只耳机,眼睛瞄也不瞄陆岑音一眼,嘴里蹦出来两个字“杨林。”
杨林闻言,想起身跟我们握手,但转眼瞅到陆小欣正冷冷地瞪他,只得又坐了下来。
陆岑音拉着我,对他们介绍道“这是……”
陆小欣抬起了手,制止道“不用介绍了,姐姐你找了个银样蜡枪头,眼光可真毒!”
这话相当侮辱人。
陆岑音俏脸变了“小欣,你可以对我说话不客气,但请你尊重苏尘!”
陆小欣闻言,把另一只耳朵里面的耳机也给摘了,拿起了桌子上一根香蕉,剥了皮,冷笑着瞅了两眼。
尔后。
她将香蕉放在椅子上,上面垫上一块桌布,一屁股坐了上去。
香蕉顿时烂了。
陆小欣嘴角上翘“银样蜡枪头,真不中用!”
讲完之后。
她将椅子一甩,伸了伸懒腰,转身去上厕所。
这女人如此举动,将我的尊严,摁在地上疯狂摩擦,也将陆岑音的尊严,摁在地上疯狂摩擦。
陆岑音真生气了“小欣!”
我拉住了她。
没有必要。
口舌攻击,只能溅出恶心的飞沫。
致命搏杀,才会吐出血。
我等下要让陆小欣吐血。
我带着陆岑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来之后,陆岑音红着眼眶,满脸内疚,低声说道“苏尘,对不起……”
我回道“我不会因为有蚊子咬人就怪房间。”
陆岑音说道“可这房间却是我让你进来的。”
我笑着喝了一口茶,没吭声。
其实来陆家祖宅,也不完全是为了帮陆岑音。
花老头砸路灯,将陆岑音硬生生推入我怀抱。
最大可能。
他想将我和陆岑音彻底捆绑在一起。
至于捆绑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干脆顺水乘船,看一下沿途和对岸的风景。
坐了一会儿。
侧边厢门传来一阵脚步声。
转头一看。
三位穿着唐装的五六十岁的汉子,推着一辆轮椅出来了。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他背靠椅子上,闭着眼睛,椅子边还有一根输液杆,挂着点滴瓶。
毫无疑问。
坐轮椅上之人,便是陆家现任执掌人陆知节。而后面那三位步履稳健、气宇轩昂的唐装汉子,陆家大小花旦的两位伯伯和一位叔叔。
陆岑音、陆小欣两人,见到陆知节等人从里面出来,立马从座位上起身。
两人都想走过去。
但陆小欣见到陆岑音先一步过去了,晃了一下脖子,继续戴上耳机,坐下来听音乐。
陆岑音过去之后,半蹲在地上,先无比关切地叫了几句爸。
但陆知节毫无反应。
陆岑音见状,美眸诧异万分,起身问道“叔叔伯伯,我爸今天是怎么了?”
头发有些发白的陆飞奉回道“大丫头,知节打了镇静药,睡着了。”
陆岑音闻言,樱唇微张,说道“大伯,我爸镇静药都是间隔三天打一次,前天刚打过,应该后天再打,为什么今天还要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