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军闻言,抽了抽鼻子,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把姓倪的从井里拉上来,然后给我打电话!”
接下来就是等。
肖晓军手里盘着那串韩料伪高古玉,冲我示意:“先喝点茶。”
我点了一支烟。
烟抽了一半。
肖晓军电话响了,对面跟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打开了外音,将手机放在茶桌上,说道:“跟你朋友唠两句。”
我喂了一句。
电话那头传来了倪四爷鬼哭狼嚎的声音。
“苏兄,是不是你?!”
“是我!”
“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呜……”
“你捡关键的说,现在安全吗?”
“安全是安全,但这帮家伙简直不是人,天天在井下虐待我……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我千不该万不该去那娘们家里啊,真不该去那娘们家里啊,真不该去啊……呜……”
话还没说完。
对方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肖晓军喝了一口茶,说道:“给他一点教训是应该的,但我们肖家不主张打杀,只要你准时将钱送到,他的性命是安全的。当然,这事情结束之后,我希望到此为止,尤其不能让我哥知道,如果万一泄露了消息,我哥有三长两短,咱们这辈子梁子算是结死了。”
我点了点头:“我不差钱!一千万,三天后准时送到!”
“但也这几天请你好吃好喝伺候着我朋友,别让他的身体出了什么岔子!”
肖晓军闻言,嘿嘿一笑:“爽快!我肖晓军就是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
“我听姓倪的说,你还是古玩界的大咖,觉得我房间里面的石头怎么样?”
这间房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但都是没有擦边开切的原石。
我回道:“我从不赌石,看不出来,但你手里的那串高古玉不错。”
肖晓军眼睛顿时亮了:“是吧?!很有眼光!这可是世间罕见的高古玉!”
我懒得理这个棒槌。
起身离开。
出门之后。
那几个被我打了的人怒气冲冲地盯着我,但肖晓军有命令,让他们不能动手,这些货只能用眼神来怼我。
我撩了一下头发。
他们以为我要动手,吓得纷纷退后了几步。
我冷哼了一声,大踏步离开。
回到医院。
刘会长在给夏禧喂药。
我把他叫了出来,将情况说了。
刘会长无语至极:“我说了让你不要跟自己的朋友联系,你怎么还是联系了?”
我回道:“我肯定有迫不得已的事才跟他联系,不然我怎么连岑音都不联系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让你来是帮我想想办法,不是让你责怪我。”
刘会长问:“你不会想向我借钱吧?”
我说道:“老刘你这话说的!我这人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借钱’两个字怎么写!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你听听我的分析。”
刘会长问:“什么古怪?色字头上一把刀,玩女人玩跳脱了,这事太正常了。”
我说道:“我发现了三个疑点,一是肖晓军给我看监控录像,那录像太清楚了,而且就在卧室门口旁边拍的,老刘你和你媳妇儿睡觉的房间会放一个监控摄像头吗?”
刘会长皱眉想了一想:“正常人谁干这事!除非早知道夫妻一方会偷情,故意提前放在那里。”
我点了点头:“怪就怪在这里!肖晓军说他哥哥很爱那个女人,生怕事情流露出去气死他哥哥,所以他哥哥大概率不存在怀疑自己女人出轨这个问题,除非主人有拍夫妻生活的特殊癖好。可这种特殊癖好,不应该用手持摄像机更加合适吗?”
刘会长:“……”
我继续说道:“第二个疑点,这女人跟倪四爷偷情,被肖晓军意外发现,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可关键在于,这家伙拿着菜刀追着倪四爷砍,显得不合情理。”
“因为那房子明显是一栋别墅,主卧室到厨房必然有一段距离。假设肖晓军开门突然撞破了两人的奸情,无比愤怒地从卧室门口转到厨房去拿菜刀,这个时间节点,倪四爷应该跑出了卧室才对,肖晓军即便要追着倪四爷砍,也应该在客厅等地方砍。”
“可监控却拍到肖晓军在卧室里追着倪四爷砍,被监控给全部记录下来,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肖晓军在打开卧室门之前,身上已经带好了菜刀。他进嫂子卧室,提前身上带一把菜刀干什么?”
刘会长:“……”
我无语道:“你倒是说话啊!”
刘会长回道:“我说什么说,你都可以当福尔摩斯了,请继续你的疑点!”
我说道:“第三个疑点,倪四爷跟我通了电话,他讲话倒是没任何问题,但却连续对我说了三句‘他不该去那娘们家里’。一般来讲,他应该说自己不该玩这个女人或者不该做这种事才对。”
“他反复强调不该去那娘们家里,是不是潜台词在告诉我,如果他去别的地方,就不会出事,或者说,这娘们家里其实本来就是一个火坑,他栽了下去?”
刘会长皱眉问道:“你的意思,倪四爷遇见仙人跳了?”
我回道:“可能性非常大!”
刘会长手里摇着扇子,想了一会儿,说道:“苏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不管倪四爷是不是遇见仙人跳了,他已经被对方给逮住了,人家需要一千万解决,否则会要他命,你现在应该考虑怎么先用钱把倪四爷给救出来。”
我回道:“这不一样。”
刘会长问:“怎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