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朱标处理完政务,难得有些空闲时间。
刚在院子里坐着。
太子妃拎着朱雄煐走过来。
“殿下,你这孩儿,臣妾是管不了了!”
闻言的朱标,将朱雄煐抱在怀里。
笑着刮刮他的鼻子。
“怎么了,还噘着个小嘴。”
朱雄煐把头扭过去。
“哼!
父亲不讲信用!”
听到这话,朱标有点纳闷。
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
他将目光,看向太子妃常氏。
对方才悠悠地说道。
“殿下,雄煐这孩子,一听允文在湘王那里学习。
这两天哭着闹着,也要一起去。”
此言一出,朱标用手一拍自己的脑袋。
“哎呦,怪我。”
他回想起来,此前在酒楼的话。
这几日朱标还挺忙的。
好不容易,才将科举的事情忙完。
再也没有出问题。
恩科北场的红榜公布后,都城的士子再也没有异议。
即便是南方的士子,因为一次性占据了三十六个名额。
比往年多得多,也没有意见。
朱标起身,将朱雄煐抱在怀里。
将他举高高,笑着说道。
“好,父亲这就带你去西苑拜师!”
闻言的朱雄煐,还是孩子心性。
顿时就展露出笑颜、
一旁的太子妃常氏,也微微一笑。
她并不是和吕氏攀比。
可若是朱雄煐想要的。
常氏就会帮他的儿子拿到。
朱雄煐是皇太孙,配得上任何优待。
何况,朱柏的名气越来越大。
常氏也想让朱雄煐,待在朱柏的身边。
不说学到多少东西,但耳濡目染,总有几分效果。
当然,也有迷信的说法。
那就是去西苑朱柏那里,沾一沾文气。
辩论的事情后,朱柏原来住过的院子。
忽然变得炽手可热。
周王朱橚,立刻就从慈宁宫搬到了那里。
表示自己也沾沾文气。
其他眼馋的皇子,一看朱橚去了。
也就歇了心思。
刚走到半路,朱标想起了什么。
“对了,还得给雄煐准备拜师礼。”
可常氏只是笑道。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外面等着了。”
顿时,朱标就想明白了。
“还得是你心细,以后可要多提醒着我。”
常氏点点头,目送抱着朱雄煐和朱标离开。
父子和睦,是最让她欣喜的事情。
……
西苑。
朱允炆蹦蹦跳跳地,从东宫过来。
借着朱柏的名头,他请求吕氏,要在西苑多待一会儿。
吕氏出奇地没有反对。
而且对他和朱柏亲近,很是赞同。
或许是和常氏一样的打算。
想着自己的儿子,能从朱柏那里能学个几分。
不需要多,只需要两三分。
就足以让她满意。
孟母三迁,也不是抱着耳濡目染的打算?
由此。
朱允炆在西苑待的时间,从半个时辰,增加到一个时辰。
“十二叔,我来找你玩了!”
朱柏这会儿,正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
风儿轻轻吹拂,很是舒服。
他最近发现,翰林院的那群人,有点得寸进尺了。
居然喊出了心学一派的名号。
王艮更是自认为大师兄。
让朱柏头疼的是,翰林院的一众人,居然没一个反对的。
原本松散的组织,最近变得越来越紧密。
王艮定下了很多规矩。
例如心学一派的人,都要向朱柏执弟子之礼。
每天要研习心学。
更是每五天,要举行一次小聚会。
众人阐述自己学习心得的体会,名义是为了共同进步。
可朱柏觉得。
这行为越来越像拉帮结派。
说不好听,还有点结党营私的感觉。
更甚至,心学一派,已经不拘束于翰林。
都察院的不少人,也渐渐地加入进来。
那里的官吏,也大多是清流。
对心学非常地感兴趣。
此前或许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朱柏和朱祥兆辩论平手后,他们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纷纷加入心学阵营。
“不行,王艮这人得敲打敲打。”
朱柏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朱允炆,只是小心翼翼用手,捏了捏朱柏的鼻子。
“十二叔,你怎么不和我说话啊!
是不是睡着了?”
被捏鼻子的朱柏,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朱允炆。
“嘿,你小子居然也得寸进尺。”
朱柏立刻还击。
他知道朱允炆最怕痒,所以立刻出手。
“哈哈,哈,十二叔,我错了!”
朱允炆没过几个呼吸,就求饶了。
不过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
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
分明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
西苑外传来动静。
朱标牵着朱雄煐,从外面走过来。
“十二弟,你要弟子不要?
我给你送来一个。”
朱允炆见来人,立刻站直了身子行礼。
“见过父亲。”
这是吕氏教他最多的,就是不能对父亲不尊。
朱柏也懒洋洋地起身。
“见过大哥。
给我带了个弟子?”
朱标点点头,然后将朱雄煐往前推了推。
对方也不害怕,给朱柏行大礼。
“雄煐见过夫子。”
闻言的朱柏,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连忙抬手。
“等等,大哥。
雄煐,东宫不是有夫子吗?”
对此,朱标只是一笑。
“民间都说技多不压身。
多几个夫子,不也挺好的。
再说了,你是心学,他们是理学。
花不了你多长时间,和允文一样就行!
看,我还给你带拜师礼了呢!”
说着,朱标还招招手。
让太监把沉甸甸的两箱子拜师礼,都抬了进来。
丝毫不给朱柏拒绝的机会。
“这。”
朱柏不由得头疼。
对于朱允炆,他只是抱着闲心,每天随便教两句。
让他回去打发吕氏即可。
可朱雄煐是皇太孙,意义非凡。
不能乱教。
朱柏想要拒绝,可朱标大手一挥。
“来,雄煐,拜师吧。
教不好算我的。”
在朱标心中,翰林院都为朱柏折服了。
教个六岁的孩童,岂不是手到擒来。
朱柏见自己没法拒绝,无奈地说道。
“大哥,我可没教过弟子啊。
没教好我可不负责!”
“无妨,无妨。”
随即,朱雄煐三叩九拜,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师礼。
朱标留下朱雄煐后,就悠然而去。
少顷。
朱柏望着眼前的两个幼小身影,开口道。
“去,绕着西苑跑五圈!
两个人一起。
这就是你们以后来西苑,第一份功课。”
“是。”
“是~”
朱雄煐拱手一句,然后立刻去跑了。
朱允炆也噘噘嘴,然后跟在朱雄煐的后面,小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