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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明月对韵
    “贾玥!”周文旭微微皱眉道:“难道是贾家子弟?《格言联璧》?又是什么?是他写的?小小年纪就写书了?”

    他们这些备考的,自然不屑于去买一些启蒙读物,但今日既然有人说出了,那格言联璧是贾玥所写,一个个也好奇,这个童生试五场,高居榜首的天才少年是谁。

    贾玥二人策马而行:“赖总管,我这榜单刚出来消息还没传回去吧。到底怎么回事?”

    赖大笑道:“玥大爷有所不知,今日林姑娘到了府里,姑苏林姑爷举荐了一位叫贾雨村的,给林姑娘当过先生。你还不知道老爷,闲谈之际,谈及玥大爷,得知大爷今日过县试,非要等来见一见,老爷怕怠慢了贵客,也想知道玥大爷的名词。”

    “今日高居榜首,老爷知道了定然十分欣喜。”

    贾玥暗道,这倒是来得巧,他也想见一见这位鼎鼎有名的白眼狼贾雨村,快马到了府前:“赖总管先去回话,我这几日考试,身上浊臭逼人,这就回去沐浴更衣,以免冲撞了贵客。也请老爷恕罪,只说我另有一本书请老爷斧正,既然那位贾雨村如此得林姑父看重,也请他指教一二才是。”

    赖大闻言暗道这位只怕日后是要乘风化龙的了当即笑道:“玥大爷说的哪里话,今日老爷高兴还来不及!”

    贾政和贾雨村在厅中闲谈,贾政通过这一番谈吐,暗道林如海看人果然不错,此人才学非凡,只是不知道人品如何,林如海尚未提及,但贾雨村姿态很低,硬是要连了宗的,只是不做贾政同辈,而是要矮一辈做晚辈。

    贾雨村来时已经打听清楚了两府的情况,逮着贾宝玉猛夸,可事实上,贾政却是心里发虚,自知自己这个儿子是拿不出手的,下意识的想到了贾玥,便将那出的书,拿来给他看。

    贾雨村抛开人品先不谈,这学问可是没话说的,正儿八经的举人出身,科场精英,在看着格言联璧,其中不乏传世之名句,那些先贤所说的也就罢了,还有许多没有出现过的。便是他这等读书人看来,都大为启发。

    随便拿出几句来,与贾政攀谈,断然不是清客相公那般粗浅,贾政也为其学问吸引,一时间竟是忘了时间。

    直到门口小厮回话“老爷,赖总管回来了。”

    “哦?”贾政笑了笑:“叫他进来!”

    赖大进门便欣然道:“恭贺老爷,玥大爷五场考完,场场高登榜首,中了头名案首!”

    “案首!”贾政不由惊呼,虽说只是童生试,还是第一场的县试,可是案首那是什么概念?全县第一啊,这可是北直隶科举强省。

    贾雨村也不由一愣,他素是对自己的才学极为有信心的,但科举之时,也不曾高登案首的。

    “哈哈哈!”贾政更是开怀大笑:“玥哥儿人呢?”

    “会老爷话,玥大爷知道府里来了贵客,连番考试,回去梳洗一番以免冲撞贵客,还说……”

    “还说什么?”贾政急忙问道,心底其实还沉浸在贾玥中了案首的喜悦之中。

    “还说,另有一本书成型了,要请老爷和雨村先生斧正。”赖大原话报了出来,贾政越发满意,也期待他第二本书会是什么样的。

    “雨村见谅!”贾政话虽如此说,还是要不做足了礼数:“竟要你久等,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世叔言重了,尊府玥公子,有麒麟之才。若能得见高贤佳作,便是苦等三五日也是值得的。不想竟有此幸运,见证一本传世名作出世啊!”贾雨村更是毫不吝惜好词好句,一股脑的说了半天,贾政以前得清客吹捧,那都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回是外人那岂能一般?

    “雨村莫要外道才是,玥哥儿年纪还小,还是要多多敲打,能得你指导,那是他的荣幸!”贾政嘴上如此说,但一副,看这是我教出来的晚辈如何如何的。

    贾玥洗漱完毕,带着第二本书,这一次拿的是《笠翁对韵》因为接下来他要逐渐开始抄诗了。所谓对韵,便是诗词的韵脚,这本书,便是将韵脚总结起来。

    才到了门口,赖大早早在这里等着,见他来了喜笑颜开的迎着他进去。

    “见过老爷,见过先生!”贾玥无需多言,自然知道该行什么礼数,但见这贾雨村,的确有几分贾政这等文臣的风貌,气度不凡,极为又欺骗性,难怪后来能做到大司马,也就是兵部尚书。

    “世兄有礼!”贾雨村却是十分谦逊的还礼。

    贾政忙问道:“听闻你夺了案首?”

    “蒙老爷教导,侄儿侥幸而已!”贾玥自谦道。

    “世兄莫要谦虚过甚,一场夺榜才是侥幸,场场登顶,这案首自然是实至名归,足可见世兄功底不凡!”贾雨村笑道。

    “雨村莫要骄纵了他,他才认识几个字!”贾政板着脸,心底里已经乐开了花,实则是父严子孝的那一套,对外就是自己的孩子再优秀,也须得压着三分。

    贾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连连称是。

    贾政才说道:“方才赖总管回话,说你可又有书册?何时所作?还不快快请雨村指点一二?”

    贾玥取出了笠翁对韵道:“侄儿学诗词之时,觉得古文韵脚极多,便自己编了一套,好记忆的对韵,还请老爷,先生过目。”

    “明月对韵?这明月二字何解?”贾政问道。

    贾玥笑道:“侄儿喜好明月当空,便效仿先贤,以明月居士自居。”

    “哈哈哈,世兄果然是雅人啊!”贾雨村赞叹道:“政老爷莫怪雨村情况,世兄却有古之先贤逸风。”

    “哎,当不得此誉!”贾政连连推脱,但也难掩心中高兴,明月清风本是高雅之士。出于礼仪让贾雨村先看,贾雨村早知道贾玥的才学不凡,初时还以为是简单的将韵脚写下来,做笔记似的,可这次却是猛然一惊。

    读起来竟是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