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任可十分不屑的挥了挥手,只见两旁的手下一拥而上,便将平武给带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衡家。
就在周虎忙着清算内鬼的时候,衡天录可不会想到自己因为当初一时贪婪,收了区区五百两银子,已经被周虎打入黑名单了。
实际上,他也没时间想这些。
因为这会儿整个衡家上下都忙碌无比,倒不是为了寻找衡洛灵,而是因为衡家这一代真正的话事人,衡天青,他的大哥,快要不行了。
此刻,衡天青的卧室房间外,早已经挤满了衡家整个家族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
这些人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确定衡氏布行的归属。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人死不能复生,生死有命,衡天青的死反正是注定的,倒是这个衡氏布行,谁能从衡天青手中接过来,重要无比。
其一,衡氏布行几乎垄断了整个桐关将近一半的布匹生意,哪怕是在邻县,也有着好几位大布行,与衡氏布行有着长期的生意关系。
这也就意味着,谁掌握了布行,谁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大笔财富,不说是一代人,很有可能是好几代人,都不用为此发愁了。
其次,一旦掌握了衡氏布行,这个衡家这么多代以来赖以生存的产业,也就意味着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衡家的家主,拥有了对整个家族的话语权。
布行和家主,这两个东西,都是衡天录日思夜想,垂涎三尺的。
想当初,他爹死的时候,他就对他爹将布行全权交给他大哥的事情耿耿于怀。
而如今几十年过去,总算让他又等到一次机会了。
好不容易衡天青的三个儿女竟然都不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了。
正想着。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卧室的门开了,只见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随即看去,无不带着一阵浓郁的期盼之情,都希望下一个被点到进去交代遗言的人就是自己。
对于横天录来说,同样如此。
管家早已经是他的人了,因而这时候他也更有把握。
果不其然。
管家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稳稳的落在了衡天录的身上,称呼已然改口。
“老爷,大老爷说了,让您进去,他有遗言要告诉您!”
“好好好,我就来,就来。”
衡天录心中一喜,当即迅速向前,便进了屋。
.....
呼呼~
一进屋,先是能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甚至刺鼻的药味儿,紧接着便见那床榻间,一只苍老的手紧紧锝抓住窗帘,正在不断的颤抖着。
“大哥!”
衡天录激动上前。
“天,天录,二弟,我是快不行了,叫你来,是为了跟你说几句话的。”
只见衡天青面色寡淡,嘴唇微张,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真不行了!
衡天录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又硬生生的憋出两滴眼泪来,假装不舍道。
“大哥,大哥,您一定要将坚持住,我这就为您去请李神医来,有他来妙手回春,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病床上,衡天青缓缓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二弟,我已经不行了,就算李神医来恐怕也无济于事了,我将你叫进来是有两件事要交代,你听好了。”
说完,只见衡天青转过身去,从被窝里拿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玉印,上方用篆体刻着“衡氏布行”四个字。
看到这东西,衡天录顿时一阵心惊胆战,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衡氏布行的玉印吗?
只要这东西到手,衡氏布行就真的属于他了。
只见衡天青缓缓说道。
“二弟,几十年前,爹死的时候,之所以将布行交给我,实际上也是为了让我能将布行发扬光大,荫庇我们所有衡家人。”
“这些年来,我也利用各方关系,让布行的生意更上了一个档次,只是眼下看来我应该是快不行了,二弟,以后,以后布行就交给你打理了!”
说完,衡天青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玉印放到了衡天录那颤颤巍巍的手中,后者在一片心惊胆战中,竟然是连假意推辞都懒得装一下。
“大哥,你放心吧,布行在我手中,小弟一定不会让他办砸的!”
衡天录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却见衡天青继续有气无力的说着,“二弟 我有两个要求,你务必要遵守,其一,布行永远属于衡家,布行赚的钱,必须按照当初约定的份额,每个月给每房分息。”
“至于多出来的,就放在布行的公账上,一来,要给工人和掌柜的结工资,其次,也是为了布行能发展的更大。”
“无论如何,这钱都不能进了自己的口袋,你知道吗?”
衡天录点了点头,嘴上连连答应着,心中听带着话却是忍不住骂着老不死的,明明都快入土了,竟然还不放心他?
“第二个要求,那就是,我儿衡舒,女儿衡洛灵,洛灵现在我也不知所踪,至于衡舒,我这个儿子天生性格懦弱,希望你尽量将他救出来,至于布行的事情,我不强求他插手!”
闻言,衡天录又是迅速点了点头,满口答应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等衡舒这孩子一回来,我就把布行还给他,咱们衡家向来都是嫡长子继承,二弟我也没这个能耐!”
“唉.....”
似乎是彻底坚持不下去了,衡天青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而衡天录此时的注意力则是全都在那块代表着布行的玉印上,哪还管得上衡天青?
当即便转身走了出去,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古衣街。
话说王富贵和顾荣带着仵作,很快朝着小金井赶来,一路上,后续倒是也没有再被周虎的打手所骚扰。
只是这样一来,顾荣反倒是觉得有些反常了。
“王老爷,你说,这周虎接下来一步会做什么?这一次对我动手没有成功,这家伙会不会丧心病狂,进一步派人来刺杀我?”
王富贵摇了摇头,不禁苦笑一声。